长篇小说 烽火年月第九章 护路擒倭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签约作家：祁成德    阅读次数：40627    发布时间：2021-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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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滥泥沟公路上出现的这一支队伍，是杨登高带领的红军滇边游击队抗日护路除奸队。杨登高也是红军云南游击支队的大队长。红军云南游击支队为了革命斗争形势的需要，派杨登高组建了一支滇边游击队，主要活动于滇中、滇西南地域。

红军云南游击支队的司令员殷陆才和政委程华久约见杨登高。

杨登高走到云南游击支队司令部门前，向值岗的警卫员余正清说明来意。余正清进屋通报后，出来对杨登高说：“司令员和政委请你进去。”

杨登高走进云南游击支队的司令部，殷陆才和程华久都在。

殷陆才和程华久正在查看军用地图，商量作战方面的事情。

杨登高进屋之后，对着殷陆才和程华久行了军礼：“司令员，政委，杨登高奉命来到，请指示！”

殷陆才抬头看了杨登高一眼，说：“杨大队长来了，请坐，喝茶。”

杨登高在一个木凳子上坐下来，程华久用木碗给杨登高倒了一碗茶。

殷陆才又说：“老杨，工作上的事，由政委当面给你谈，我有点事，不陪你了。”

殷陆才说完，走出了屋子，在门外等候的警卫员荣平勇跟在他后面，走了。

屋子里，程华久微笑着对杨登高说：“老杨，你请喝茶。在下达工作任务之前，我先讲一个历史故事，好不好？”

杨登高想；明明是通知我来的，一定有重要任务要交给我！政委却要先讲历史故事，那末，这故事一定同我要完成的任务有关，我一定要认真听！杨登高想明白了，就说：“政委，你讲故事吧，我在认真听着哩。”

程华久问：“杨大队长，你听说过周质夫吗？”

“听说过，他曾经是贵州抗日救国军二支队的司令员。”

程华久说：“我今天要讲的故事，就跟周质夫有关联。周质夫曾经在黔军中服役，任少校参谋。蒋介石在1935年4月进入贵州，改编了黔军，将黔军二十五军由原来的两个师、五个旅、十五个团，缩编为两个师六个团，这样，就使黔军产生了大量的编余遣散的人员，周质夫也在编余遣散的名单之内。周质夫回到家乡毕节县海子街，担任过区长、联保主任等职务。他在这些职务的掩护下，筹集资金，以保护乡土的名义，拉起一支几百人的队伍。他同邓止戈等共产党人建立并保持着联系。1936年初，红军二、六军团长征到达黔西北，成立了由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贵州抗日救国军，周质夫率队加入了贵州抗日救国军，成为了第二支队的司令员。

“红军二、六军团要离开毕节作战略转移。周质夫带领贵州抗日救国军第二支队随同红军二、六军团撤离。第二支队，包括支队司令员周质夫在内的一部分人有抽大烟的嗜好，在行军途中不抽大烟就走不动，不能适应行军打仗的纪律和要求。红军部队战略转移到达赫章县一带的时候，红六军团政治部就派人来作工作，动员抽大烟的那部分人回去坚持斗争，把不抽大烟的几百人编入红六军团十八师，成为正式的红军战士参加长征。周质夫因为抽大烟，也留下来坚持斗争。他率领第二支队因抽大烟而留下来的百多个人，后来又扩充了一些人枪，组成了一支游击队，在滇黔边境地区坚持斗争。后来，周质夫病死在云南镇雄，手下的游击队员分散了，有的回乡，有的进入社会上的各种行业，自谋生路去了。”

程华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茶，看了杨登高一眼。

杨登高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问道：“政委，莫非我的任务，就是与周质夫手下这些失散的游击队员有关吗？”

程华久说：“是的，为了适应革命斗争形势的需要，支队决定派你出去，寻找这一批人，把他们组织起来，组成一支游击队，在支队的领导下，进行抗日斗争。另外，原贵州抗日救国军一支队，在席大明司令员牺牲之后，也是无人统率，也是分散流落到各地和各个行业中去了。如果能找到这些人，把他们组织起来，壮大我们的力量，这是当前抗战的需要，也是革命斗争的需要”。

杨登高说：“政委，你不是说，周质夫的手下在抽大烟吗，找来干啥？”

程华久笑着说：“老杨同志，我们是要寻找革命战士，不找抽大烟的人。你要去寻找的是席大明、周质夫两个支队里面那些失散的革命战士。这些革命战士，曾经为革命作过贡献。找到他们，让他们回到革命队伍中来，让他们感受到革命大家庭的关怀和温暖，他们的革命立场会更坚定，革命意志会更旺盛，革命劲头会更足，干革命工作会更加努力！登高同志，有困难吗？”

杨登高说：“政委，我明白了。不管多么困难，我一定完成任务！”

程华久说：“至于怎样去识别、鉴别、寻找、联系，由你自己掌握。我可以为你提供一条线索，你去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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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荣辉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龙荣辉是滇西北人，他的家乡在怒江边上。那一带的人赶场进城都要横跨怒江。怒江上没架桥，过往的人全靠胆量和本领，从一条牵扯悬挂在怒江两岸的溜索溜过江去，又从溜索上溜过江来，回到自己家中。龙荣辉自小在怒江溜索上溜来溜去，练就了不怕险不怕难的胆量和攀越的本领。龙荣辉家里穷，小时候身体瘦弱，常受人欺负，常跟人打架，常自己练拳踢腿，也就练成了不怕事的胆子和搏击的本领。

龙荣辉16岁那年，因为天灾，父母双双亡故了。龙荣辉在表爷的帮助下，埋葬了父母。龙荣辉成了孤儿，没有牵挂，没有留恋，想离开家乡出外闯荡。表爷挽留他。他不愿到也是穷人的表爷家头去，给表爷添麻烦，就毅然离家出走了。表爷为他炒了一些包谷泡，捧了一些干苕片让他带上。龙荣辉离开了家乡，毫无目的，听说昆明是省城，是大城市。他想，大城市地方大，行业多，谋生活容易，就决定往昆明的方向走。他在路上，先吃表爷给的带出来的炒包谷泡和干苕片，吃完了就沿路要饭，晚上不管荒村野落和破庙或破败的遗弃屋子，随处就宿。龙荣辉也算是运气好，一次在破庙躲雨的时候，遇上了一支从东南亚回来，要返回昆明的马帮。马帮的汪老板心肠好，把龙荣辉带到了昆明。一路上，龙荣辉烧水做饭地肯干肯搭手。显出来劳动人民勤劳俭朴的本质，汪老板在分手的时候，还给了龙荣辉几个铜板作为报酬。龙荣辉说：“老板你真好，真是大善人，你把我带到昆明我已经知足了感激了，这铜板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汪老板说：“你从边荒老远的滇西北来到昆明，人生地不熟的，一时间恐怕也不好找工作，揣几个钱放在身上垫底，不闹饥荒好找工作。”龙荣辉说：“汪老板真好，你要到哪里去，要回家吗？”汪老板说：“我是滇东北人，我要回滇东北老家去一趟。”龙荣辉说：“汪老板，我也想到滇东北黔西北一带去，听说那边有矿山，我想到矿山上去找活路干，恐怕要长久点稳当点。”汪老板说：“我老家在宣威，就是生产宣威火腿的那个宣威。我这一路去，要经过东川，东川有铜矿。宣威出去，就到了贵州。贵州的六枝盘县水城这些地方，都有煤矿，用工量大常年在招人挖矿。你既然想去矿上，我就好人做到底把你带到东川吧。”龙荣辉说：“谢谢汪老板。”汪老板把龙云辉带到东川，分手的时候说：“我家在东川乡下，有困难可以来找我。”龙荣辉说：“多谢汪老板，有机会我就到贵府来拜望你。”

龙荣辉先到东川铜矿。这时候，红军二、六军团长征到达黔西北，在毕节一带扩红。龙荣辉听说红军在招兵，就动身前往毕节，要去参加红军。不料，他在路上生了一场病，耽误了时间。他到达毕节的时候，红军部队已经撤离毕节，战略转移去长征了。

龙荣辉参加红军的愿望没能实现。就在威信赫章这一带帮人求生活，后来也到小煤窑上干过，把矿工的生活体验了一回。一次，周质夫用红军滇黔边游击队的名义招兵，他就报名加入了这支红军游击队。

龙荣辉身手好，头脑灵活作战勇敢。周质夫认为龙荣辉忠勇可嘉，把他留在身边当警卫员。龙荣辉在这支红军游击队结交了些朋友。周质夫病死之后，队伍没人统率就分散了。龙荣辉志趣相投的那些朋友，都是当兵搞惯了，拿枪吃饭搞惯了的人。这些人有10来个，他们在家乡的时候就穷，就没地种，要是不当兵了回家乡去仍然没地可种。不晓得回家乡去干啥起才能谋生。他们曾设想邀约起来合伙做点哪样生意，但是，做生意是要本钱的，当兵的人哪来钱做生意！他们就邀约起来找龙荣辉想办法，说是愿意听龙荣辉的哨哨，要推举龙荣辉当头目，龙荣辉必须带领大家，龙荣辉说干啥大家就干啥，只要有活路有饭吃就行。龙荣辉看见自己这些朋友这样信任自己，必里很感动。龙荣辉想了想说：“弟兄伙，我们组成一支护路队吧，专门在驿路上为南来北往的商人贾客的马帮护路送路。这其实是一个保镖的行业，我们手上有枪支弹药，我们可以说干就干。我曾经跟过马帮，在马帮上干过活，知道马帮在驿路上行走很辛苦也有很多风险，有些本钱大点货物多点贵重点值钱点的商人，为了旅行平安顺畅，愿意出好价钱请保镖跟路保护。只要我们干得好，能使商人贾客的生命财产得到保障，他们就愿意出钱请我们，我们就不愁没活干没饭吃！大家看看要得要不得，好不好？”那些来找龙荣辉的人当然都说要得都说好。于是，一支茶马古道护路队就成立了。当天，龙荣辉出钱买了酒肉，10个人海吃海喝了一顿，一觉睡到天亮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