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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什么？”阿秀接道。
“打牌喝水怎么样？”
“喝水？还不如喝酒来得实在。”吴小枚道。
“这不是考虑到奶奶在嘛，以水代酒，怎么样？”章粼轩还真会考虑。
“好哇，那启坤你去买一副牌。”
“不用，我都准备好了。”章粼轩说着便从背后拿出一副牌，阿秀将吃饭的桌子收了收，抬到里屋。四人围坐着小方桌开始分组。阿秀和吴小枚一个组，章粼轩和启坤一个组。
“阿秀，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今晚的厕所是你们两个人的，到时候别说我们俩个大男生欺负你们啊。”章粼轩自信满满道。
“都还没开始，厕所是谁的还不一定呢。”阿秀反击道。
“有我在，你们两个就准备受死吧。阿秀，咱两定要杀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得意。”吴小枚斗志盎然道。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最后，厕所是大家的。
夜深了，四人还没有睡意，直到奶奶睡了一觉起来催着休息，才结束了战局。
今晚没有月亮与星星，也没有燥热。
四个人都想着要去爬山，只不过前天刚下过雨，山上还很潮湿。今天，趁早启坤学校放假，加上昨天一天的烈日，山上干燥了许多，四人要去爬山。阿秀一大早便起来准备着，带了些水果和水，章粼轩提议带着炊具和食物上山，大家可以野炊，被阿秀一口拒绝。
“山上枯草树木多，加上天气干燥，容易引起山火，你没看到村委会写的满村的标语啊：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我可不想一个不留神去吃牢饭。”
“对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听阿秀这么一说，章粼轩才意识到自己想法欠佳。
近年来，村中的青年都外出务工，山上的土地也都退耕还林，现在山腰以上树木浓密，山路已经荒废，乱木草丛拦路，一路上都是启坤在开路，好在这几日章粼轩陪着阿秀下地体验了一番农耕生活，这才没有摊到在山路上，这点山路，自然也是难不倒吴小枚。山上有很多野果：白泡儿，沙汤果，栽秧泡儿，野地瓜，野葡萄，杨桃……因时节已过，只能看着满地的野果子尸体，遥想它们刚熟时的盛况。这山上少有人来，这些果子成熟了也没人采摘，山上的动物消费能力弱，这些果子只能被风干。章粼轩又是惋惜又是感叹的。
“哎，要是我来早一点，就能吃到它们了，看看，这满地的野果尸体，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些果子在城里可是奢侈品啊。”章粼轩像是失去了什么要紧的宝贝似的，在林中捶胸顿足，说完随手抱了棵衫树，继续为这些被浪费掉的美味哀悼。
“差不多得了哈，你也不用太伤心，反正你再可惜也吃不到了。”一旁坐着休息的吴小枚道。
“没事，其他的吃不到，这野地瓜、野葡萄倒正是时候，那还有机会吃到我们这山里的美味。”启乾道。
“还是启乾兄弟好，走，带哥寻找美味去。你们两个小女生，可别拖我们后退啊!”
“瞧你嘚瑟得，我们倒要看看今晚谁的脚会起水泡。”阿秀和吴小枚一道向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听启坤这么一说，章粼轩马上来了精神，照着启坤教他的在林中找得可带劲。好一会儿，这两人果真找到一丛野葡萄，章粼轩摘了一颗放在口中，下一秒眉毛和眼睛便拧到一块儿。
“怎么样，是不是不负你的期待？”阿秀见他这副表情，忍不住调侃道，吴小枚在一旁也是满嘴角难掩的笑意
“还行。”章粼轩见阿秀这幅模样，立刻舒展眉头镇定道。
“哦，那就多吃点，我这儿有口袋，待会儿回去时帮你多摘点带回去。”
“这是大山的馈赠，我们不能太贪心，在山上吃点算了，就不用带回去了。”
“哎，看在你这么敬畏大山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给你找点不酸的吧。”说着阿秀走到那丛葡萄前，认真地地翻找着颜色比较深，个头比较大的葡萄。章粼轩学着阿秀在葡萄枝上找着，只是，找了半天还是那么酸爽。
“帮忙拉一下你头顶的那一枝，我够不到。”阿秀话音刚落，章粼轩就将头顶那枝葡萄拽下放到阿秀手上。
阿秀将手中的葡萄递出，章粼轩赶忙伸出手去接，阿秀直接绕过他的手，递到吴小枚手中。
“不好意思，是给我的。”吴小枚得意道。
“我的呢？”
“你的再等等。”
“等等就等等。”
启坤不知从哪儿挖了一捧地瓜，这下章粼轩又舍下葡萄，和启坤去挖地瓜去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到达山顶已经中午。山顶是一块广阔的平地，山的那头也还是山。
“以前，在课本上学到山的那头是大海，可是，当爬上山顶，发现山的那头还是山，连绵不断，重重包围，走不出去。”吴小枚望着群山的那头，语气低沉道。
“是啊，记得学到这篇课文时，我好激动。那时我还没到达过山顶，每天都期待山背后的世界，后来，终于爬上山顶，发现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心里好一阵失落。”
这两人果真是好朋友，连感伤都一样。
“哎，好不容易爬到山顶，有什么不快就对着那边的山喊出来吧！”章粼轩看着望山伤感的二人道。
“山下还有人家，这样喊人家会把我们当神经病。”
“管他的，他又不认识我们，随他说去。”吴小枚说着，便放开了嗓子大喊：“喂!大海!你再哪儿!”
在吴小枚的带动下，阿秀也敞开了嗓子的跟着喊。
顺风而呼闻者彰，山下在田间干活的人，一时间停止手中的动作，站着仔细捕捉着风中的语言。
“这是哪个神经病吃饱了没事儿干，喊个鬼啊喊。”
山顶上的天空一片碧蓝，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的肌肤，风吹草低，可惜没有牛羊。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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