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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盘寨 第十章 强强求救信息传 认祖归宗到山寨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签约作家 何开纯    阅读次数:36008    发布时间:2021-08-08


第三天,磨盘寨突然来了五个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不讲究,既没穿西装,也没打领带,脚上一双运动鞋,像是一个游山玩水的游人。其余四人两个学生模样,看上去是中年男子的孩子。另外两名青年人呢,时刻跟随在中年人前后,像是随从又像是中年人的旅游伙伴,背上背着大包小包,手里提着长枪(摄像机)短炮(照像机)。

五人上山后谁家也没去,像是地理学家或者说是勘探家,对着山水林田路不停地拍摄,不停记录,有时还不停画图。路在什么位置,田块形状怎样,水是从哪儿流出,都一一作了拍照和记载。山上的树木呢,对着一片片,一根一根又是摄又是照,感觉是哈哈镜照人,奇形怪状。磨盘寨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群来过磨盘寨,这些人持着的长枪、短炮他们更没见过。至于照相、画图他们也不懂是什么用途,村民像是见到了外国人,或者说像是见到外星人,跟着长枪短炮看稀奇。

在磨盘山人眼里,这些人似乎是军事专家,就像是有千军万马要隐藏在山上,哪里适合建营房、哪里适合建军火库、哪里可以设伏,一派要把磨盘寨当成军事基地建设的气势。五名外地人不管村民用什么眼色看他们,也不管村民用什么心里猜测他们,他们只管做自己的事。中年模样的人没具体负责拍摄、写画,只是边走边不停地指指这,指指那,作些提醒,像是一名指挥员,更像是一名总导演。

总导演见村民跟着他,目光中充满着奇异,他也时不时为村民递烟、点火,时不时也吐出一两句话:这地方真的算得上是世界自然遗产地,与文章里说的没有两样,完全是不可复制的仙景。

听说你们寨子里有一个叫杨憨的人,对吗?

村民听了:与文章里说的没两样。你们寨子里有一个叫杨憨的人,对吗?这两句话,犹如磨盘上喝醉酒,晕头转向,一头雾水。

一个村民想:难道磨盘山上报纸了,有人在写文章宣传磨盘寨?磨盘寨山山水水就这个样子,有什么值得宣传的?

另一个村民也想:他们怎么会知道杨憨这个名字,杨憨就一个普通村民,老实巴交的苦农民,是不是上次杨憨代领几个村民大闹扶贫办,把事情闹大了,上了电视登了报纸,成了新闻人物?

村民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问:同志,你说的自然遗产是什么意思?

同志,你们怎么知道磨盘寨有个杨憨?

杨憨代表全体村民不赞成整村移民搬迁,领导是不是要追究他的责任?

中年人无心和村民闲聊,他一边忙他的事,一边回答村民说:杨憨闹没闹扶贫办,我们不知道!更没听说过要追究什么责任。我们为什么来,来做什么,晚上再告诉你们,好吗?至于杨憨这个人,听说他病了,晚上我们会去看望他。中年男子的回话更让村民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

五个外地人知道杨憨病了,要去杨憨家里看杨憨。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磨盘寨。

那天,村第一书记正好在磨盘寨召集村组干部开会,他听到这个消息,望了望老支书和村主任,沉默了一会说:晚上大家都去杨憨家,看看他们来村里的目的是什么?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白天就不打扰他们了。我认为说不定可能是件好事,也说不定……他没把话说完。因为他猜不着。

杨憨受到严重打击后,虽然经医生输液打针身体并无大碍,但他仍然茶水不进,更不要说吃饭之事,眼不睁、眉不展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死尸。话呢,三天没吐过一个字,脸上好像又换了一张核桃膜,明显老了许多。

赵慧不停地安慰杨憨,她怕大哥寻短见,整夜守候在杨憨床前。她问他的话,他不回答。她喂他的饭,他不张口。她替他洗脸擦泪,他脸一转,不理她。她真想钻进大哥的被窝,给他暖身、暖心,可她不敢这样做,她怕大哥说她贱,反对她,到时她脸没放处。赵慧在电视里听说过:爱情保鲜靠表白,爱他就要说出来。其实,她在漳州从大哥替她还债哪一刻起,她就爱上了杨憨,巴不得以身相许报恩,可是不敢从她嘴里说出来,因为大哥没那层意思,她怕……,晚上,她只好关上卧室门双手捧着脸悄悄地哭,这哭不像是哭,因为她没有眼泪,没哭出声,只是嗡嗡地发出不成串的蚊子声。他不敢哭出声,是怕大哥听见伤心。她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心里不停地唱山歌:

……

说不连来就不连,哪个连你得罪天。

丢你一个打光棍,病在床上喊连天。

……

三天下来,她也瘦了一圈。强强呢,当天下山后到没到学校,赵慧和杨憨都不知情。只是听杨三娘打电话说过,强强不会有事,他儿子会照顾他。当然,他们相信强强不会出事,因为杨三娘的儿子是学校的老师,衣食住行在杨老师家里,再说强强是黄莲煎胖天海,苦水里泡大的,有忍受能力,应该问题不大。至于担心,肯定是有,特别是赵慧,强强是她生存的希望,如果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生就彻底完了,赵慧的心里像酱园铺倒了货架,五味俱全。

晚上,杨憨家里坐满了人,堂屋靠墙的桌子上摆满了水果、牛奶之类慰问品。杨憨仍然躺在床上,仍然半死不活,不同的只是眯着眼睛从眼缝里望着五个陌生人。赵慧按照磨盘寨的待客之道,端来米酒,端来茶水,一人一碗往客人手里递。她在端米酒和茶水时觉得很奇怪,一是,有两名年轻人和一位中年人好像有点面熟,总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但是,她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二是,村主任从村委会端来了一些胶凳子,像是要在她家开会一样。三呢,看见村民和她的眼神一样,充满着猜疑。她想:今天晚上怎么啦,要斗争杨憨?应该不会,因为他没做坏事。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要把会场设在我家?应该是慰问杨憨,因为有慰问品。那么,送慰问品怎么会是这种架式?慰问品又不是村民买的?看样子连村里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慧百思不得其解。由于她不知情,端水、端酒的动作就显得有些呆板,心里不停打转转,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叫杨憨,是吗?中年男子开始问杨憨。

杨憨听见问话,他觉得很奇怪。他想:你既然知道我是杨憨,还问我干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如果我不是杨憨你会这么问吗?

杨憨不知道这问话是什么意思,加之他没有力气回答,杨憨没说话。

杨松见杨憨没说话,代替杨憨说:他就是杨憨,我们磨盘寨就一个杨憨。

你叫赵慧,好像我们在哪里见过面,你想得起来吗?中年男子指着赵慧和和气气地问。

赵慧被中年人这一问,大胆了许多,她客气地回答说:我叫赵慧,记不起在哪里见过面,只是觉得面熟,不知贵客……她没把话说完。原因是她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问中年人是哪里人,在哪里见过面,来家里做什么?如果这样问的话,肯定对方觉得自己太直、太土。赵慧虽然在外打工,毕竟只是打工,这样的场合没见过,她回答得很机械。

就在赵慧被问得莫明其妙时,满屋子人用一双双猜测的目光望着中年人,中年人这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和蔼可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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