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说:“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要见千岁爷,都和我说明。等我禀明千岁爷后,千岁爷什么时候想见你,我再告诉你。”
石府管家说:“我是关外双阳县石富贵府上的管家。石富贵是千岁爷的表弟。现在被当地李知县给判了死刑,特来向千岁爷求救。”
守门人说:“你先回去吧,明天巳时来听信。”
石府管家说:“那就多谢了。我明天一定准时前来。”石府管家心想:还是钱能通神,这可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啊。
次日巳时石府管家准时来到,守门人一看到他,便笑着说:“你还真来巧了,现在千岁爷正好在府里,明天他就要出趟远门,再晚来一天就见不到了。赶紧跟我进来吧。”
石府管家跟着守门人来到客厅,只见一个人坐在左侧的一把椅上,他立即上前跪倒叩头说:“小的给千岁爷请安了。”
守门人一看笑着说:“你拜错了,这位不是千岁爷,是府里的总管。”
总管说:“你起来吧,我这就去请千岁爷。”
不一会就走进来一位老人,管家随其后。等这位老人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后总管说:“快来拜见千岁爷。”
石府管家又上前跪倒叩头说:“小的拜见千岁爷,给千岁爷请安了。”
九千岁说:“罢啦,起来说话。”石府管家站起来后,九千岁问:“说说吧,你是从哪来,找我有何事?”
“小的是关外双阳县石老爷府上的管家。……”
“那个石老爷?”
“就是石富贵老爷。”
“石富贵是谁,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我家老爷说,他是千岁爷你老的姨表弟。”
“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多了去了,我上哪记去。他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石府管家说:“因我家老爷被当地李知县判了斩监候,特让我来请求千岁爷把他救出来。”
九千岁说:“我凭什么救他呀?平时一点孝敬也没有,打着我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惹出祸来想起我来了。我哪有闲工夫管这些臭事。”
石府管家一听,心想坏了,原来这阎王也不是好见的。难道他给亲戚办事还要孝敬吗?只好说:“请千岁爷开恩,看在亲属的份上,想法救救我家老爷吧。”
九千岁说:“他石富贵家中没有别人吗,怎么打发你这个下人来了呢?”
石府管家说:“我家太太也被判刑了,两个少爷太小,大的三岁,小的刚满月。没办法,只能由我来了。”
九千岁说:“为什么不在判刑之前来找我,等判完刑事情就不好办了。”
石府管家说:“因为在没判刑之前,我家老爷让我给李知县送去一千两银子,李知县也收下了。同时也和他透露了我家老爷和千岁爷的关系。我们以为没事了。哪成想,他李知县却不买账,仍把我家老爷给判个斩监候。”
九千岁说:“什么,他既然不买账,为什么还收下一千两银子?你们为啥不到上司衙门去告他?”
石府管家说:“千岁爷,你老有所不知,这个李知县非常狡猾,他收了我们一千两银子后,竟在宣判时公开声明:把收我们的一千两银子赠送给受害人的家属,作为抚恤金了。所以我们也就是有苦不能诉,没法告他了。”
九千岁听完把嘴一咧说:“他这招确实是够阴的。他给石富贵判了个斩监候,这石富贵肯定有命案在身吧?”
石府管家说:“李知县在判词上提到了四个命案。”
九千岁说:“这么说,还有没提到的命案吧。他石富贵如此猖狂,胡作非为,他的事我还真没法管了。你回去吧。”九千岁一看他站在那没动,便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石府管家一听让他回去,心想完了,迟疑了一会说:“千岁爷明鉴,我这次来不单纯是为了救我家老爷,也是为千岁爷您老人家气不公。”
九千岁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府管家说:“因为李知县给我家老爷判了斩监候以后,我去问李知县:‘你难道一点也不看九千岁的面子吗?’他说:‘我只是秉公办案,他九千岁敢把我怎么样?’我一听连您老人家他都没放在眼里,所以感到非常气不公。”
九千岁说:“他真的敢这么说,是不是你为了激我而编造的谎言?”
石府管家赶紧跪下说:“我的千岁爷,您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老面前说假话呀。事情不是很明显吗,他李知县不仅这么说了,也这么做了。你老想想,换个别人,既然已经知道我家老爷和千岁爷你老的这层关系,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这么判吗?”
九千岁想了一会说:“你说的也对。你起来吧,这个事我记下了。我现在没有闲工夫搭理他,这笔账我早晚得和他算。石富贵的事,你们来得太晚了,我只能试试,能不能把他救下来,就得看他的运气了。”
石府管家说:“多谢千岁爷费心,一切都仰仗你老了。”
九千岁说:“行了,你回去吧。”
石府管家走出九千岁府,越想越不是滋味。什么亲属,全是扯淡。我费了这么大的劲,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连个准话都没有。我家老爷可能是没啥希望了。他妈的,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看来我最后这几句激将法还真起作用了。如果真能借九千岁这个老犊子的手把李知县这个王八蛋给灭了,也算替我家老爷报仇了。”
在石府里除了石富贵以外,就是三姨太说了算了。因为太太和二姨太都没有生养。两个儿子都是三姨太生的。现在老爷和太太都在监狱里,自然就是三姨太当家了。
石府管家回到府里以后,便把见九千岁的情况都向三姨太如实回禀了。
三姨太听完心想:老爷平时总吹嘘和九千岁关系如何密切,看来全是骗人的。老爷的性命可能是难保了。如果老爷没了,这个家以后也就完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心中不免一阵悲伤!想了一会忽然想到管家,以后我若是把管家笼络好了,一定是个很好的依靠。
次日三姨太对管家说:“老爷如果真的没了,只要你听话,我绝不会亏待你。”
管家受宠若惊地说:“请三姨太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为了你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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