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说:“这二十两一包在内了。以后读书、娶媳妇我们一律不管了。”
玉成说:“这么大的家业都给咱们了,我看还是再给加点吧。”
金桂说:“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一个月给二十五两总算行了吧。”
次日晚饭后,文武和雅贤,玉成和金桂都来到客厅,把崔甲长也请来了。
文武说:“因为我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所以,我想安排一下后事,请崔甲长来给做个证人。我先说说我的初步想法,在座的都可以充分发表意见,最后把研究出的结果写成字据,作为凭证。
我的初步想法是:把全部的家产都归玉成所有。因为雅贤母子没有经营能力,所以不给他们家产,但是,玉成必须按月支给雅贤母子生活费。为了避免以后在一起发生矛盾,我在东街买了一个五间正房的小宅院,供雅贤母子居住。这个宅院中的一切产权,永远归雅贤所有。以后她若改嫁,可以带走,不准收回。至于每月给他们母子俩多少生活费,玉成现在你就说个数,好落实在字据中。”
玉成说:“我们打算一个月给二十五两银子,不知行不行?”
文武说:“行。你们给多少就是多少。”转问金桂:“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金桂说:“我想说明一下,每月二十五两银子一包在内,以后宝成读书、娶亲,我们就都不管了。”
文武说:“可以,只要保证按月给二十五两银子就行了。”
金桂一看老爷爽快地答应了,喜出望外。便说:“一月一给太麻烦,可在每年初把一年的三百两银子一次付清。”
文武说:“如此更好。”转问雅贤:“你看行不行,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
雅贤说:“我啥要求也没有,一切听从老爷的安排。”
文武又问金桂:“新买的小宅院,永远归雅贤所有,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金桂说:“我们完全同意。”
文武说:“既然如此,此事就算定下来了。请崔甲长代笔,按照上述所说的内容,写成一个分家协议,一式两份。由在场的人画押后,双方各执一份。
把崔甲长送走后,文武对玉成和金桂说:“还有一个事我要向你们说明。这份家业原来并不是咱们古家的,而是我母亲靳家的。我母亲是独生女儿,靳家没有后人了。我母亲根据她父亲靳老东家的遗嘱,她父亲逝世后,把靳府改为古府,把全部家产都给咱们古家了。我父亲在去庐山前曾嘱咐:要告诉子孙后代,永远不要忘本。府内的靳家祠堂要永远保留。对靳家的祖先要和我们古家的祖先同样对待,按时拜祭。”
玉成说:“请父亲放心,此事我们一定保证做到。”
文武回到自己屋后,问雅贤:“你是不是认为我太偏向玉成了?”
雅贤说:“没有。我争家产有什么用啊?老爷给我个小宅院,一个月又给二十五两银子,我已经非常感谢和满足了。就是一个月给我二两银子,我都知足。只是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文武说:“跟我俩你还客气啥,有话尽管说。”
雅贤说:“我已经感觉到,老爷你的身体确实不如从前了。何不现在就放手,把一切都交给玉成他们,咱们现在就一起搬到小宅院去,过几年清闲日子不好吗。”
文武说:“就因为玉成不行,他若是行,我早就交给他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雅贤说:“老爷,你咋这么想不开呢,你能替他管一辈子吗?,等把你自己累坏了,干不了啦,不还得交给他吗。若是等你走了以后我们娘俩再往小宅院搬,不定还出什么说道呢。”
文武一想也对,便接受了雅贤的意见。他立即着手处理有关事物。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文武把玉成找来对他说:“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大夫要求我需要静养。所以,从现在起把商号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你。我领着雅贤和宝成立即搬到小宅院去静养。”
玉成说:“既然这样,请父亲安心静养,多多保重,儿子只能尽力而为了。”
文武说:“我已经嘱咐钱大掌柜,让他尽心尽力辅助你。以后商号里的事,你一定要尊重钱大掌柜的意见。希望你好自为之。”
次日文武便领着雅贤和宝成搬到小宅院去了。这个小宅院有五间正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后院有个花园。他们搬过来后,把花园改为菜园子了。除了带一名丫环外,又带过来两名仆人,此二人是夫妻。女的负责做饭,男的赶车和侍弄后院菜园子。
搬到小宅院的当天晚上,文武对雅贤说:“我让你看点东西。”他把靠北墙的八仙桌挪开,又起开四块方砖,露出一块木板。再把木板掀开,下面是个地窖,里面有一口大缸,缸里装满了银锭。
文武说:“这里边是五千两银子,是留给你们娘俩以后用的。这五千两银子,除了你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接着又把两个宝物交给雅贤,说:“这个双龙戏珠玉雕是我父亲当年在京城郊外打死一只猛虎救下了相府千金后,李太后赏给我父亲的;这个玉雕鼻烟壶是我当年制住受惊马车救下了蕙兰的奶奶和弟弟时,蕙兰父亲送的谢礼。在两件宝物你要保管好。遇到危难时,这两样东西,最少也值五千两银子。另外,你太年轻,我不想耽误你一生。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招个合适的男人,来照顾你们娘俩。这样我才能放心。”
雅贤立即扑在文武怀里,眼含热泪说:“老爷,你啥也别说了。我早就下定了决心,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把宝成抚养成人,才能对得起你对我的恩情。”
文武说:“因为你太年轻,让你一个人领着孩子过,我怎么能放心?”
雅贤说:“老爷,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给我们娘俩留下了这个宅院,又留下这么多财宝,就是他们啥也不给我们,我们也屈不着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请老爷立即给宝成找个好先生,只要把宝成培养成人,我就啥也不怕了。”
文武说:“放心,你不说我也想马上就办这件事。我明天就去请先生。”
次日文武便请来一位郑老先生。是进士出身,曾任户部员外郎。由于看不惯官场的腐败,毅然辞官回乡,在家闲居多年了。曾有多人聘请他当私塾先生,他都拒绝了。一看是古大善人来聘请,没好意思拒绝,但有言在先:“只能先试试,我得相中了所教的孩子才能继续往下教。”
郑老先生试教宝成一个月后说:“这小宝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可塑之材。现在你们想撵我也撵不走了。”
次年(公元1644年)年底,文武便与世长辞了。享年六十五岁。此时明朝已经灭亡了,是清朝顺治元年。
宝成在郑老先生的悉心教导下,孜孜不倦,勤奋读书。终于在十九岁考取清朝的二甲进士。后来官至一省的总督,正二品。成为封疆大吏。
雅贤跟着儿子享受了一生荣华富贵,享年七十二岁。
(全篇完)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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