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中引起反响。“有人说巧妹干活太卖力伤了身子,生了两个就生不出来了,心里不舒服。”
“有的说他看见别人生多了不安逸,你羡慕,你生就是,‘一苗露水一草’,你谈这些。”
还是有一大半婆娘,认为巧妹说得对,信了。只生了两个。但她在群众中的威信有些减弱。直到包产到户人才初步明白了娃儿多的困难。后来国家的基本国策计划生育出台才知道林巧妹的远见。
人生出来了,就是要吃、要穿、要住、要接受教育、要安家。小孩一多,不想办法处理好这些事情,许多矛盾就要钻出来。
巧妹在三干会上,与相邻的几个大队领导商确,联合办一间农业中学,巧妹给几个大队长陈说办中学的理由:“大道理就不多说了。我只打个比方:10个粑粑10个人分,1人1个。少了1个人这9个人就能多分点。田土不变的情况下,我们送一个子女出去,剩下的人就多一份口粮。是一件为国、为民,于公、于私都是一件大好事。”在她的游说下,四个大队联合办了一间永青农中。拉来了全公社最好的几个老师,用最优厚的待遇,比如:为学校划几亩农业实验地,实为老师的种菜地。队上杀猪杀牛给老师分一注。老师知足,加倍努力。她还抽空来给学生讲课,她说:“你们只要考上高一级学校,路费由队里公益金解决,哪怕考上的人多了公益金不够,贷款都要拿。困难的还解决一定的补助。”学生听了学习情绪高涨。第一个毕业班全遵义专区升学率最高,90%升入高中。虽然只办了4年就被公社的附中合并了。巧妹的祝国强、祝民富两个儿子都是从那里出去的。国强大学毕业分在省林业厅工作,在贵阳安了家;民富大学毕业分在黔东南凯里,也在那里安了家。这间学校 “跳出农门”的娃儿的就有15个。
“一个吃粑粑的事,解释清楚两桩事。生错了时代,如果是生在现在不知要干好大的事。”我深信郭组长的的话,“巧妹来了就好办了”。
时代变了,巧妹的思想落后了,有些事她还是跟不上形势。郭组长说:“就拿近几年退耕还林,很多村把肥水田都放干来栽上竹子。她告诉村民,我们有的是荒土,为啥要去放田。学大寨开新田,我们花了十多年才解决了不挨饿的问题,今天又要毁在我们的手里。竹子吃不得,谷子饱肚皮。你们不要认为腰包鼓了,买得到粮,“60年”没有粮卖,你们在那里去买。不要认为种田收入不大,我们是农民,种田是我们的主业,田不能丢。你看到了吧,只有这个组的田还在耕种。”郭组长不谈还没注意,一讲到真的看到了一榜榜一弯弯绿油油的稻田,预兆又是一个丰年。
“现在还看不到对错,只有让实践来检验它。”我心里赞成林巧妹的看法。但退耕还林是市里的部署,我不能说它的坏话。
已经过了一过周了。一天,郭组长高高兴兴地通知我,下午到河边码头开小组会,安排砍料竹的事。悄悄地跟我讲:“你可以放心了。”
巧妹顺着乡村公路走到河边,自言自语地说:“不知在赤水河上架座桥要多少钱啊。”他们这条进山沟的自己集资修的乡村公路,有4公里。沟里二合二面竹木用滑丝运到公路边装车就运下河了。河边就可以销售,就得钱了。不但解放了肩挑背磨,很难运出的边远的竹木都变成了钱,高山人都富了。你决不相信,离公路4、5里的山顶上,能修出砖混结构的楼房。如果你到了门口你还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财团首户的别墅。这是巧妹搞“四在农家”时叫他们这样修的,除自己住外,还是为城里哪些厌烦闹市,想健康长寿来这里吸氧洗肺,清心醒脑,回归自然的人到这里来度假的。已经来过一批了,还把今年度假的时间的都定了。
满山的翠竹,满山钱。翠竹就是竹,要运出去才能变成钱。这件事把巧妹难到了。车运,过不了河。再倒运过河成本增加。码头只能船运,一船要装几十吨。三、五几天砍不齐。堆放几天要干,重量要折。最小的船都有30吨,船等装料的时间长了,运价要增高。何况现在是一家一户的,东一天西一天的砍,何时才有一船货。难怪个体老板只出290元1 吨。“看来还是要搞兵团作战”,巧妹的心里勾画出了草图。
开小组会,大家听说是巧妹和组长召开的,一定是大事。码头的坝子边停了十多辆摩托,没有缺席全数到齐,并都是家里的主要人。巧妹今天没转圈子,开门见山的说:“找大家来就是商量砍料竹的事。”
“料竹提价了吗?”有人问。
“没有提价我就不砍,等它在山上干。进不到几个钱我不如耍。那几个钱买不动我。”刘老大这几年跑船赚了几个钱就气粗。
“钱少了我把竹子当柴烧。”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围绕一个钱字。
“竹子不砍不肯发。老竹占了篼子,新竹就少了。你说咋个整。”也有人担心今年不砍,护些老竹,既变不成钱,又老了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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