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梦•文学梦】猫•狗•人（散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朱俊恩    阅读次数：13392    发布时间：2014-05-27

我讨厌猫历来已久，特别是冬天，当你睡的正香时，它悄悄钻进你的被窝，喉咙里发出咕咕咕、咕咕咕的振荡声，就像得了气管炎一样，咕得你心烦意乱，睡不好觉。

气急了，抓起它就往床外扔，听到一声惨叫之后，至少当晚不会再来骚扰。有时在白天或是半夜、特别是半夜，不知是饿了还是被鬼打了，总是发出那凄厉的嚎叫，听得你毛骨悚然，恨不得一爪把它掐死。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收留了不少流浪猫，待喂大喂肥了，它不是跑了就是被鼠药毒死了。（也不是直接吃鼠药毒死，而是吃了被鼠药毒死的耗子而间接毒死。）

我曾经在家里养了几十只兔子，兔子的繁殖率相当快，附近的几只猫居然把我的养兔场当着屠宰场了，刚生下的小兔崽子还没睁眼睛就葬送在它们的魔爪之下，叫我甚是心痛。

去年，母亲先后又收留了两只流浪猫，都长成半大个子了，还从来没有瞧见它们逮过一只耗子，整天在母亲的脚边绕来绕去喵着要吃的。一不小心，就被母亲踩一大脚，又是一声惨叫，虽然叫在猫的嘴里，却疼在母亲的心里。我曾几次叫母亲赶场时，把猫带去街上丢了，让别人捡去。可是母亲心慈，就是不肯。因为现在农村家庭里的耗子都很少，把猫送人或出售也很少有人要的。

猫吃东西也很挑剔，因为它是食肉动物，长时间不吃肉会越来越消瘦，所以一般的家庭很难把它养好养大。人们常说：现在的猫吃东西越来越挑剔，可逮耗子的本领越来越小了。我想：是不是人们把它喂得太好，逮耗子的功能就被它那优越的生活所累了，还是现在的耗子确实太少而没有练手的机会！在老家的木房子里，的确好多年没有见到稍大一点的耗子，只有一些小得可怜而又可恨的小耗儿，我们当地叫它‘狐狡’耗子的还在翻箱倒柜，经常把棉被撕得一些窟窿。整天呆在旮旯角落里连猫也没有办法。但是在我们的村委会里，耗子却是出奇的大，有的耗子竟然把仓库的救济粮悄悄往外拖，撒得满地都是，看到都心痛！也许是村委会不养猫而转改养硕鼠了。

由于我们要接母亲到城里去生活，所以母亲不得不把那两只猫仍在场口，让喜欢的人捡去。几个月过去了，母亲还在担心那两只猫是否还健在？

猫不知何时成了人类的朋友，虽然吃得挑剔，也不喜欢逮耗子，但它从来不像狗们那样在路上与主人尾随同行；也从来不像狗那样在主人面前摇头摆尾或狂吠别人。只有当你用手抹它的尾巴时，它的尾巴会被越抹越翘，这也是它最得意的地方，也许它觉得是对它的一种肯定和赞扬吧。它的行动轨迹也从不听人们的差遣，名副其实的独行侠，难怪宠猫的人要少于宠狗的人。因为猫不会摇头摆尾随波逐流、猫仗人势等等，所以失去很多受宠的机会。这也许是猫性的优点，狗狗们是永远达不到这一点的。另一个不受宠的原因大概是迷信的人们常说：“猫来穷、狗来富”的谬论。进而把狗推到了高处，所以喜欢狗狗的人就多。其实猫来，即使家里没有耗子，它那叫声也能驱赶妖魔鬼怪，耗子更是不敢入侵，避邪还来不及，何来而穷呢？为什么很多商店还供有招财猫呢？

当你用一颗稻草在凳子上下逗它时；当你看到它把一只耗子逗得死去活来时；当它对着镜子猫抓时，不是也能给你带来一定的乐趣吗？

狗狗们即使不变成疯狗，往往也伤及无辜，连小孩也不放过。你听说过有疯猫的吗？听说过疯猫咬死人的吗？至少我现在还没听说过猫咬死人的。

在城里猫们在过马路时着实让你惊心动魄，两只眼睛绿勾勾地盯着对面，只要目标确定，不管路上有没有车，它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过。它的这种全神贯注、勇敢执着和奋不顾身的精神很值得称赞，但往往会命丧车轮之下。经过我的观察：在城市的马路上被汽车碾死的猫比狗要多得多。

有一次，我开着出租车在一条下坡路段，一只肥猫从对面狂奔而来，当时根本来不及刹车或躲闪，就听到车轮下面咚咚几下，那只猫就命丧黄泉，把我惊出一身冷汗，头也不敢回，心有余悸地把车开走了，好几天才平静下来。

流浪狗们过马路就要温柔的多了，慢摇慢摇的，战战兢兢的还会避让来车，过往的车辆也不容易碾到它们。有的流浪狗会跟人群一起过斑马线、等红灯，这样的流浪狗也许是还没有离开主人前狗主人教得好的缘故，跟狗主人养成的良好习惯，像这样好的流浪狗是值得收留的；有的流浪狗就不一样了，三五成群，就像喝醉酒一样在马路中央交头接耳，如果你按喇叭，把它惹急了，它会汪汪的朝你犬吠几声；有的好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不管是艳阳高照、还是雷电交加，不管是月光明媚、还是黑灯瞎火，它们在马路中央，街道旁边、车站广场、、、舔对方的屁股，蠢蠢欲动就要配合！这样的流浪狗把有些人都教坏了，不得不痛恨。你见到过猫猫们在光天化日之下配合过吗？你见到过猫猫们添别人的屁股吗？

先前我还在讨厌猫，不知不觉中我对猫产生了油然而生的敬意！反倒仇起狗来了。

在我跑车的过程中，看到抱狗狗打车的，不得不避而远之，曾经遇到好几次，不管晴天雨天，那些狗狗一上车就上跳下窜，洁白的座套上尽是狗脚印，又生怕它咬到我。当然讲究的也有，给狗狗穿了马甲和狗鞋抱在怀里，不让它乱蹦，嘴里还嗲声嗲气的对狗狗说：“幺儿、乖、不要乱动、回家给你洗澡澡。”

我小时候被我堂弟家狗咬过，当时去叫堂弟上山打柴，，还没进他家门，他家那条缩头狗从我后面悄悄跑来咬了我一口就跑了。还好不是疯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邻村有几个年轻人就被疯狗咬过，在犯病的过程中什么都啃，什么都咬。只有用绳索将他们困住，那种惨不忍睹的现象真让人恐惧。

我讨厌狗，所以当它们在路上配合挡道时，往往取石击之。

记得童年的一个秋天，一群狗狗在河边追逐争王争霸、争风吃醋，其中的胜利者与之配合起了，不知怎的两只配合起的狗狗就移到河里的跳墩上，挡住了我过河的去路。它们屁对屁，就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我捡起石头泥巴就是一阵的狂扔，两只狗站在跳墩上，一只朝东、一只朝西，就像拔河一样，在我的乱石攻击之下它们扯的嗷嗷的叫。跳墩上很窄，由于站不稳脚跟，双双倒在河里，好不容易挣脱了，游上岸仓惶而逃。

在我居住的小区，有人喂了一只狼狗，狗主人把它关在凉台上，一到半夜，狼狗就开始嚎叫，吵得附近居民难以入睡，有人去反映，狗主人比狗还凶。在后来的几个晚上，在狗嚎叫的凉台上传来啤酒瓶砸烂的声音，在后来，小区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狗狗在主人面前有了保护伞，遇到同类，总爱露出狰狞的牙齿。即使遇到比自己大几倍的狗狗也毫不示弱，汪汪的乱吠一通，两只狗腿在地上狂刨，恨不得刨出个大坑来把对方埋了。要是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就像流浪狗一样夹着尾巴溜得远远的，这也许就是狗狗们狗仗人势的特性。当然也有示好的狗狗，它们的示好无来不是首尾相闻，嗅嗅对方的狗屁味道，在对方不注意时一下骑上去。

狗狗们有这样那样的天性，干的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以见得人的勾当，因为它们是狗狗，应当可以理解，不然人们也不会叫它狗。可是人类文明了几千年，一些自称高级动物的人贪官，损人利己的蛀虫总是干些见不得不得人的勾当。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比疯狗还要讨厌，也总是伤及无辜。有毒食品和地沟油都是高级动物所为，都是专家研究出来的；也许你曾经在公厕看到墙上的小广告上说：某某科技大学最新研制出高速公路过磅解码器，可以让超重超限车辆逃脱处罚等，这些难道不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为吗？这种猫狗不如的东西怎配做人类呢？难道这也是人类的天性！狗狗们虽然也互相撕咬，但也很少见到把对方置于死地，咬死对方的现象！见弱势的一方跑了、强势的一方也不追了。狗狗不像某些人类那样处心积虑、尔虞我诈算计别人。

先前讨厌猫讨厌狗，都一一否决了，狗就是狗，狗有狗的天性，讨厌没用。它是畜生，只要不上我的餐桌不上我的床，见到疯狗避而远之就得了，实在被猫狗咬了就去打狂犬育苗，总不可能去反咬狗吧！

现在又讨厌起一些人来了，人才是一切社会病态的根源和始作俑者。人是可以教得好的，学得好的；也是可以教的坏的，学得坏的。学得好的为人中之龙，学坏的为人中之虫。

一些丑陋的或精明的中国人，他们在自己的家乡、城市、国家可以什么规矩都不遵守，可以随意闯红灯、横穿公路、超速行驶；可以随地吐痰大小便；可以随意吸烟喧哗，干事损人利己。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从来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可是他们一到国外就乖乖多了，尊重国外的一切法律法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回来就像进了放牛坡一样，外甥打灯笼一切照旧！

曾经一位文质彬彬、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上了我的出租车，他面前禁止吸烟的标志历历在目，空调也是早开着，可他还是点燃了香烟，我叫他把烟灭了，他居然对我说：“这个地方好像还没有开始讲文明噻！”我简直哭笑不得、无语了。这种丑陋的国人比比皆是，他要让别人都讲文明了，自己才开始讲文明；就像中国式的过马路，当他看到人人都在等红灯的时候，他不赖烦的也跟着等红灯，绿灯还没亮，他第一个冲了过去；当他看到人人都在闯红灯的时候，他也跟着闯红灯。如果不跟着别人走，反倒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我也看到过许多外国人在中国来，跟中国人一样横穿公路，闯红灯，随地大小便。是因为他们看到我们自己都不遵守本国的法律法规，所以也跟着践踏我们的文明。

我想：也许是我们的法律太宽容了，法律把人们当人看，所以以人为本。可是人们不卖以人为本的账，只有当他遇到困难时才想起，希望法律对他倾斜，对他以人为本，事后又总是以自己为本。

看到国家慢慢强大，作为自己是一名中国人而自豪；看到国人窝里斗、不团结，有这样那样的劣根性而暗自沮伤。

讨厌什么都没用，越是看不惯越是把自己的狭小当着高尚了。

冯骥才在评柏杨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中说：“如今，中国社会正以惊人的速度走向繁荣。繁荣带来的自信使我们难免内心膨胀。似乎我们不再需要自省什么“丑陋不丑陋了”了。然而一个真正文明的民族，总要不断自我批评和自我完善，不管是穷是富。贫富不是文明的标准。我们希望明天的中国能够无愧地成为未来人类文明的脊梁，那就不要忘记去不断清洗历史留下的那些惰性，不时站在自省的镜子里检点自己，宽容和直面一起批评，并从中清醒地建立起真正而坚实的自信来。”

正如习主席所说的：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

讨厌和看不惯都是自身的劣根性在作崇，我们要时时刻刻反省自己，怎样战胜自己的劣根性，成为一名不再丑陋的中国人！

【编辑：黄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