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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梦•文学梦】五一:我放电影去了(散文)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吕文忠    阅读次数:13772    发布时间:2014-06-02

有一句话叫做“方便他人,就是方便自己”。同样,快乐他人,也就是快乐自己。

从4月中旬起,我带着我们乡的农村公益电影放映机,去楠杆乡的六一、中坝、沙坝和五龙4个村放电影。跟许多留守老人、儿童、妇女,还有残疾人等特殊人群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过“五一国际劳动节”。在那里,先后得到了全吉书、杨进波、杨飞、王金波等村组干部和普通群众用自家的三轮车或渔船帮我运送放映机,王治强、王勇用背篼帮我背送放映机的帮助,以及生活上的照顾,使我感受到了土家儿女待电影放映员如亲人般热情待客的温馨,更感受到了边远山村群众对露天电影文化的渴求与欲望。收获良多,感慨万千。


放弃沿线去深山


4月14日中午,在温暖的阳光下,从德江县文广局下载完新电影影片后,将放映机交给楠杆乡客运中巴,自己将音响、银幕和插板电线这些物件捆在摩托车上,向楠杆乡进发。因此前并没有去过楠杆乡,只是2003年去过平原镇(那时叫平原乡),知道在一个山坳上(不知地名)有个去楠杆乡的路标和一条公路。心想“那公路应该是油路了,骑车去肯定没问题”。可到了那里一看,竟然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泥巴路。眼看困难来了,可骑虎难下背的我,还得迎难而上,继续前进。前行不多远,来到一个刀砍斧削般的山梁上(后来得知那叫“马家梁子”),被一条“拦路虎”挡着去路,摩托车不能继续前进,只好停下来,想办法过去。靠左边挨山走,有大石头,从汽车轮胎留下的两条“水沟”里过,又要被那两边的“沟坎”阻挡,往公路中间“挤”起来的埂上骑过去,绝对打滑,靠公路右边走,还是不敢,怕打滑飚下岩。怎么办呢?难道就不去吗?干脆等等再说,看看有没有哪个车子过路,请他们帮一下忙。从荷包里掏出香烟,独自一人抽起来。可一连抽了3支,还是不见任何动静。此时,一边抽烟,一边看看公路上的车印子,“啊,完了,从这儿路过的车辆只有一辆,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得另想办法过去”。最后,唯一的办法只有把东西解下来,挽起裤管赤脚踩在“水沟”里,推着空车从中间的埂上过去,再转来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搬过去。好在这段路程不是很长,就百来米远的样子。

重新上车前行,好不容易才见到一个村子。公路是从村寨中间穿过,就在路过那个反写的“Z”字形路段时,好烂、好烂哟,还好没有再次脱鞋,只是下来推过去的。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楠杆乡的干部还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工作,真辛苦!”

当来到楠杆街口前时,突然出现一条油路,问了路人才知道,那才正是煎茶镇通往楠杆乡的柏油路。

原来是自己太不懂事,怎么不在电话里打听打听呢,真是老眼光看新问题。

在放映期间,我一改公路沿线到边远山村放映。在中坝村,因进村公路处于硬化当中,路面非常粗糙,凭我的摩托车驾驶技术,那是绝对拉不去放映机的。通过与村干部联系后,立即派杨超开三轮车到沙坝村委会(原羊乐乡政府所在地)帮我拉运放映机,我只好单独开摩托车沿山蜿蜒进入中坝村。刚到村口,一眼就看见一幢土家民居房子上扯起一幅横标,“热烈欢迎沙溪乡公益电影到中坝村放映暨‘群众路线’电影晚会”红底黑字在微风中飘扬,村主任杨进波和退休老同志杨昌贵,以及几位村民早就等候在村口。一种隆重的欢迎场面,顿时叫人感到十分的满足和欣慰。进村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更多人说的话,就是“这届村干部说话算话了”。细细打听得知,从2012年起,村干部们就向群众许愿,表示要弄电影机去放电影。两年过去了,在村支两委换届后才把家门口望露天电影的愿望变成现实。

中坝村放映结束,村主任杨进波用三轮车帮我送放映机到五龙村车坝组的岩口上,再电话呼叫五龙口组王金波渡渔船来,把放映机渡到五龙口渡口。五龙口的群众甚至是这样说的:“我们五龙口从来就没有电影来过,今年能在家门口看上露天电影,就是托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福”。


天下就有免费餐


4月14日下午3时许,与楠杆乡文广站喻飞同志见面并介绍后,利用放映机未到的空隙时间,自己骑车前去摸底,看看我的首选六一村究竟在哪儿。

出了街口,沿着弯弯曲曲的硬化公路跑了5公里多一点,来到一个村子里,在右边的公里坎下看见了“六一村卫生室”,心里顿时觉得非常踏实,“村委办公楼一定就在这附近了”。转个小弯继续前进不足百米的样子,同样在公里右边矗立着一块镌刻有“六一信用村”5个大字的石碑跃入眼帘,再一看,“哦,六一村委会就在这儿。”

摩托车停放在院坝里,下来观看,到底怎么放电影。院坝宽敞,是群众坐起看露天电影的好地方,可银幕挂在哪儿?进办公楼还得上10来级石梯子,再说也没人值班,铁门锁着进不去呀?

当我沿着办公楼左边的硬化联户路前进,来到一农户家院坝里,四立三间的大民房装修得严严实实,两头都有厢房,只是院坝里堆着一堆残留山砂,一下子心里乐开了花:“这不是放露天电影的好场地吗”?仔细一听,屋里边有女人在哄小孩。“咚咚咚”,我敲响了女主人的门,“是哪个,等一下。”屋里传出女人的说话声。大概一分钟的样子,女主人开门了,原来是50来岁的奶奶哄孙子,让村卫生室医生给孙子打针。当我说明来意后,女主人觉得好像我这个陌生人在跟她开玩笑,很吃惊地问:“放电影?放电影要做哪样?要收钱吗?”看眼神,似乎以为是串乡卖打药的来了。女主人补充说了一句:“要开我们电费呕。”

场地选好了,来到村委办公楼前沿石梯而上,在门口处仔细一看,门上贴着一张村委会值班人员安排表。随即拨通杨建军支书(乡下派挂职)电话,向他说明来意,“好的,我们在收养老保险金,我一会就到。”电话那头的杨支书似乎很高兴。

当我返回楠杆街上拉着放映机再到六一村委会办公楼前时,杨支书一行3人早就等在大院里了。自我、互相介绍之后,几个你一样,我一样就帮着把放映设备搬到女主人家院坝里,女主人的男人赶忙过来递烟。按照我的意思,大家三下五除二,几下子就安装好设备,并响起了音乐。

进到屋里,只见女主人正在切肉,准备炒菜。男主人叫杨通万,一边给大家倒茶水,一边问我放电影要不要收钱,“不收钱,是按照党中央‘六进村’政策下来放映的。”一时间,男主人打开自家的高音喇叭:“大家早点煮夜饭吃了来看电影”。几个村干部也拿出手机,要求其他村民组组长通知群众来看电影。

不到7点,院坝里逐渐有人来了。女主人的饭已熟了,陆续端上桌来10多个菜,除了几碗不同做法、口味的猪肉外,还有烤鸭和酸鱼。就在我们开开心心吃饭的时候,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普遍关心的话题仍然是放电影要不要收钱的问题。我停下碗筷,跟大家打个招呼后出来,一边告诉大家不收钱,一边关掉音乐开始反映。

放映过程中,我不停地观察观众的表情和组成情况,大约有七八十人看电影,绝大多数是祖孙同来,年龄最大的80多岁,最小的就是抱着的婴儿。都有一个共同的表情,一脸的微笑,看见银幕上的搞笑镜头,大家开怀大笑一阵子,那笑声至今都还在耳畔回旋。

电影散场后,杨通万安排他老婆热了几个菜,摆出来大家宵夜。杨通万心怀感激地说:“人说‘天下没有免费午餐’,今晚在我家院坝里就把这句话给否定了。”一起吃宵夜的群众接过“是不是今后就不能说这句话了呢?”,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好一阵。在之后的其他村组放映,群众都是首先关注要不要收钱的问题,当得到“不收钱”的印证后,有不少人都连声感谢共产党政策好。

在本次楠杆之行共放映的大小42场(次)露天电影中,场场都是群众高兴而来,开心而看,满意而归。在五龙村五龙口组,两场电影放完就是11点过了,我宣布散场要大家回去休息,看电影的五六十人却没有一人带头起身回去,而是异口同声的要求再放一场。在中坝村放映12场电影,在我即将离开去别村放映时,年近八旬的杨通富老人坚决要求再放一夜,好在用三轮车去帮我拉放映机的村主任杨进波在场帮了大忙,再三劝说并承诺下个月还有4场电影进村放映后,杨通富老人才放心的让我们拉起放映机走了。

五龙村蒋家坪组70岁老人王治堂在五龙口组看了露天电影后一再要求:“下次到我们蒋家坪去放一夜电影。放映机弄不去,我喊起我儿子来,我们爷儿两应该背得上去吧”。

务川县官坝村板垭坪组村民杨光道在五龙口看电影时,似乎觉得很遗憾:“要是你们沙溪电影能到我们板垭坪放两夜就好了”。

5月3日,是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也是我本次楠杆之行放电影的最后一天。当日下午2时许,一些陆续返校学生,从沙坝村(原羊乐乡政府所在地)街上路过时,看到我上一晚上放电影未收拾的银幕时,打心里高兴:“呀,今晚有电影看,太好了。”“我们得先去问问老师,今晚要不要上晚自习了,再说。”同学们一边议论一边往学校走去,还不时回头看看挂在农户家房子上的银幕。

夜幕降临,天也越来越黑,乌云遮住了星星,似乎要下雨。村支部书记全吉书一边吃饭,一边招呼来看电影的人喝上一杯酒。

电影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个学生来看电影,全是村民和留守老人、未入学儿童。《预防脑中风》、《食盐与健康》和《预防动物性传染病》3部科教片刚放完,天空下起了雨点。全支书从家里拿来两根板凳和一大张塑料薄膜,将放映机放在板凳上,先用雨伞遮住放映镜头,再用薄膜把放映机遮得严严实实的,看电影的人全都坐到对面一家农户的屋檐下观看。

尽管天上下着雨点,一些学生借故到全支书家买小吃,顺便看上几眼电影,有的学生干脆就不走了。《冬日烈火》战斗片开始了,学生越来越多。我想,应该是下晚自习了。这时,两位年轻老师悄悄来到我身边:“师傅,明晚上可不可以到我们学校放一夜电影呀?”“哦,对不起了,两位老师,这次楠杆乡4个村,每村两晚上的放映时间已经放完了。只要老师们有这个愿望,我下月来放映,保证给你们实现,好吗?”“那好,一言为定,师傅”。陆续赶来的几位老师和同学们就在小雨中看了一场露天电影。


勾出老人初恋情


五一这天,恰是楠杆乡的赶场日。前一晚是在贵竹坝组放映,在烤烟大户申修江家吃了宵夜才休息。清晨,不到7点,我就起床了。洗漱后同申修江一起,他骑三轮车帮我顺路送放映机到羊乐坝组一农户家,我骑摩托车载他初中毕业的幺儿子也去赶场。

清晨7点,从贵竹坝出发。骑车在路面松砂较多的镶边公路上,呼吸着清爽的空气,聆听着林间鸟儿传来优美的歌声,叫人心情十分舒畅,似乎觉得摩托车也很“开心”,没花好多点时间就到了楠杆子场(旧时的俗称)上。楠杆场镇的确闹热,赶场人之多,商业交易品种琳琅满目,人民的生活必需品应有尽有。在笔者看来唯一不足就是差一个汽车加油站,车辆加油很不方便,需要到煎茶加油站加油。因为我担心摩托车里的油不够用,所以才特别关注。好在经申修江兄弟介绍,一位年青人把自家用的汽油让了一部分给我。其实,不找那些汽油我也够用,回家来都还用了好几天。因为我是过路客,所以,在街上没什么东西需要购买。跟申修江他们父子两一起吃了点小吃,就去四处走走看看,先后去到了“楠杆花花桥”上和“楠木王”下,目睹了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下午2时许,我们返回到羊乐坝组。申修江父子两回家去了,我就开始目测放映场地。当去到76岁高龄全太昌家时,一幢纯木结构民房装得严严实实,两头还各有两间厢房,水泥院坝,水泥阶阳,室内室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着实是一个放露天电影的好场地。待向全太昌老人说明来意,他的第一反应:“放电影?好多年没看见过了,好事。”全太昌一边让座,装烟倒茶,一边叫来老伴,“今晚上有电影望了,快去帮这个师傅打杯水来解解渴。”原来,两位在家看守房屋的留守老人,养了几桶蜜蜂,“我昨晚上才喊人来帮我扫桶(土家人把取蜂蜜叫做‘扫桶’),不多,只有二三十斤。”两位老人身体硬朗,看得出是一个喜爱人客的家庭。

全太昌老人的爱好很多,唱花灯就是其中之一。“我年轻时,年年组织寨上的人唱花灯,现在老了,年轻人也没几个在家,花灯唱不起来了,就在街上买了几盘带子(碟子)回来放放。”随后,他打开了电视机,播放了金沙花灯《打钱杆》。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不一会,老伴喊道:“老汉,饭熟了,快打电话问问他们要来没。”当时,我在想,全老汉不是说他的儿子、儿媳在北京打工,顺便照顾孙子读大学吗?难道是谁在帮他们干什么活路不成?我的想法错了,叫来吃饭的是村综治站长全昌会和村民组长全吉富,实际上是商量在哪儿放露天电影。后来,大家以“千有头,万有尾”一致尊重当地干部的想法,把露天电影放映场地落实在村民组长(兼村计生主任)全吉富家院坝里。

安装完毕,8点开始放映。利用放完两个宣传片的间隙,两位村干部借机开了一个群众会。

不到9点,院坝里坐满了100多人。一部《生命斑马线》电影大片正在上演。一位老妪嘀咕着说:“今晚望电影有板凳坐,还有人拿瓜子、花生来吃,想起我姑娘时,在乐科坝望电影遭大雨淋,那才不值得。”原来,老妪今年63岁,姓杨,娘家小寨村。老妪讲述了当时的过程。那个时候,我在楠杆子读初中,听说电影要在乐科坝放,几个姑娘就追起去望。望着望着,一场瓢泼大雨落来,在放电影周围又没有什么亲戚,再说,大姑娘家家的,又不好去问那个要斗篷啊什么的来遮雨,打湿得透汤湿,都不愿离开,还要等把电影放完。后来,突然有人拿来一个斗篷,给我们遮雨。这个人就是我现在的老公,他叫全太碧,是他看见我们几个姑娘遭雨淋得惨,把他亲戚给的斗篷让给我们了。电影放完后,还喊我们去他亲戚家燃火来烤,就在他亲戚家睡,第二天一起去学校,还接连几天都问我是不是感冒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更不知道什么叫初恋,“反正,我就觉得他细心,会关心人,靠得住。”在读书的时候,因为我两是同班同学,什么话都可以说,也没有人乱谈我们哪样话。初中毕业后,他们家安媒人去我们家提亲,爹妈都同意后,我们还反而顾及各自的形象了,即使赶场天碰上,都只能勉强搭句白,“生怕别人看见了说某个姑娘不要脸之类的坏话。”

露天电影放完后,10多个年龄大一点的人,都还在那里听老妪讲述她的初恋故事。

在五龙村五龙口组放映的时候,48岁的重度残疾人申友霞也讲述了她的故事:自己患有先天性双腿外倾成盆状、缩骨疾病,打小就不能独立行走,只有依靠他人扶着移动,由父母养大。转眼到了结婚年龄,始终没有媒人上门提亲,为自己找婆家。到了27岁那年,才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嫁给五龙村五龙口组比自己大11岁的哑巴王治林为妻。“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摆在院坝里望电影的龙门阵,自己就是没得去看过,没想到现在政府把电影送到家门口来,方便我们这样不能走路的人看电影,真是托政府的福,让我这辈子终于得看露天电影了。”申友霞在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脸上洋溢出一脸的幸福感。


一点体会


在那些偏僻、边远山区,虽然人们的生活质量有所提高,居住环境有所改变,但是,与公路沿线、条件好一点的村寨相比,还存在很大的差距。距县城56公里,乡政府所在地16公里的中坝村,辖水潮头、上坝、中坝,下坝、石门、刘家6个村民组,全村人口1100余人,国土面积7.85平方公里,耕地面积1052.46亩,拥有贯穿全村的煤炭资源和多样的森林资源。全村只有一条正在硬化的公路进出,交通受天气影响特别大,土壤肥沃,无地表水,群众饮水十分困难。“人吃的水,到1公里以外的山洞里挑,其他诸如洗衣服、喂猪等生产生活用水需用提水泵从洪渡河里提取上来,可以说是全县水源条件最差的地方。”村民杨胜林如是说。

笔者在50亩烤烟大户杨超家,见到了他们一家“不差水吃”的幸福感。杨超一家祖孙6口,两孩子一个在读高中生,一个在读初中生,父母均是70多岁了。他们夫妇俩前些年都在外打工。“那时孩子小,父母相对年轻,我们就可以出去打工挣点钱。”随着父母年龄增大,孩子到远处读书,杨超夫妇俩不得不返乡照顾父母。两年前,杨超用自己辛苦打工挣来的钱,修建了一幢非常漂亮的两楼一底砖房和3间砖木结构猪牛圈。并在房顶和猪牛圈上分别建了四块砖的“望天”蓄水池,用塑料管牵引进屋,安上水龙头,方便随时取水。“我房子上积的望天水,能够满足喂猪、喂牛、洗脸、洗脚、洗衣服,我们人吃的水就到当门山洞里挑。”杨超对自己的创意感到非常满意。“我们一天至少要比其他家庭少挑四五挑水。”杨超妈妈一脸的笑容。

原沙溪乡党委办公室主任、沙坝管理区总支委书记,现退休老同志杨昌贵的家就在上坝组。在他的邀请下,我进村的第二天上午做客他们家。老杨是从山上赶回来的,一双解放鞋和两支裤管上沾满了泥土,家中就他们老两口。“我今年种了50亩烤烟。这几天都是喊起劳动力栽烟苗,计划栽四万七八千根算了,可能还有两天就栽完了。”老杨信心十足地说。无意间谈到了他的家人,老大出车祸离开了人世,大儿媳在德江县城照顾孙子读书。老二患了重病:“刚才几分钟之前,儿媳妇打电话来,老二今早上在重庆医院住上院了。这几年在他身上花了不少的钱。”谈起这话时,老杨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杨起身从房屋里拿来一瓶白酒,“管他的,老同事,我们先喝它一杯”。“哎,老杨,是不是不喝酒,咱们烧点开水,泡杯茶喝,怎么样?”我这样提议。一阵“讨价还价”之后,老杨用电热杯烧了一杯开水,为我泡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怎么只泡一杯呢,难道你忍嘴待客不成呀,老杨?”我见他没有为自己泡茶水,就直接问他。“老弟,这是地理条件的限制。我们这点水,甘贵得很哟。你肯定昨天就没得茶水喝,挑水太难了”。

是的,在中坝村的几天里,走访了不少人家,很少看见主人的水缸,基本上都是周密得好好的。除了在村主任杨进波家喝饮水机里从楠杆街上拉去的桶装水方便外,其他家庭喝水的确难。“我们这周围山上都没有哪儿出水,想安装自来水,除非从务川丰乐镇某某村那个山上想办法,以前的村干部去商量过两次,没谈成。”本届才选到村委会主任岗位的杨进波谈起饮水难时,一脸的无赖。

在五龙村五龙口组放映期间,一同事用手机给我发去一条信息提示短信,要求我整理出来。我用随身带去的笔记本把信息整理出来之后,却难以找到可用网络。结果,抱着笔记本爬上一座大山岗,才在那里找到一点网络,花了20多分钟才将一篇信息发到《德江网》,在发向《人民网》的时候,由于网络太慢,没电了,只好辗转几天到了沙坝村,那里网络好一点才发了出去。

偏僻、边远山区,虽然条件差一点,到那些地方工作,人艰苦一点,比如,从五龙口组到贵竹坝组,没有公路,只能步行,放映机靠人工搬运。当今这个社会,究竟有多少人为之而吃这份苦呢?但是,要知道,这种环境里生活的人,他们勤劳、善良、质朴,很少有机会相聚在一起。只要你给他提供一个相聚、交流、欢乐的空间,他就视你为亲,尽情招待。这就是当前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要解决的一个“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最后一公里”原指完成长途爬涉的最后一段里程,被引申为完成一项任务或做好一件事情最后的而且是最关键的步骤和为之而奋斗的一个方向。就电影进村问题而言,要是我们每一个放映工作者,自己多克服一段困难,多付出一点辛劳,始终坚持到“最后一公里”,让电影多接地气,那种放弃自家电视而追求露天电影的快乐,一点让你久久不能忘怀。当你的付出,为他人带来开心、快乐的同时,你自己也同样得到了开心、快乐,你会觉得你的付出将集中在一个字上:“值”。那些相守到老你给他们送去欢乐的人,他们更会永远铭记在心间。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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