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腐烂
我们有多少时间来反思,就有多少雪花
躲在天空的背面,悄悄地腐烂
楼宇是苍白的。完美的表达自上而下
被一阵雨牵引着,被一阵风追赶着
敌意自内而外地迸发,第一片雪花着陆时
私奔的局势,就已经昭然若揭
斑白走向流水的遗忘,雪花慢慢地腐烂
这顽固的飞扬,这浓烈的顽疾
我们在雪花的腐烂中,开辟疆土
身后的路,挺起黑色的脊椎,像一把剑
刺向前世的天空,也刺向春天的胸腔
雪花连接成一根根洁白的输液管子
大地老了,风声旧了,一滴雨抱紧一片雪花
簌簌地喘息,危险地精美地腐烂
一念之差
在小泥人面前,点上三炷香
往小布人身上,扎上三根针
祈祷和咒语,硬币的正面和反面
仅仅是毫厘之差
一念之差。隐藏在宝座背后的杀机
给帝王戴上了皇冠
是一滴血的形状
一直活在四下迸溅的路上
舞步坎坷,丝绸的空洞和腰身的缺失
一朵花需要挺起胸膛
面具流泪滴血,对世界动了情
闪亮的汁液在远方闪烁
满城尽带黄金甲
满城风雨啊,在肌肤不愿离开的地方
金色的酒杯,无色的毒性
被良心发现时,已是人去楼空
空旷的椅子,对视着空旷的廊柱
一念之差,颜料沸腾
光线从世外转移到卑微的地下
雪花翻飞
比红色还要兴奋,比火焰还要放浪
注视的目光,把野兽别在胸前
需要记住这一切吗?路径盖上棉被
田野的弧度,裸露着残酷的美学
寒冷倒挂在枝头,斧痕破涕为笑
一朵纯洁的浪漫之花,让整座村庄飞翔
河流只剩下一枚象形文字,在地上爬
踉跄的边界,被一股风吸进肺腑
比她的嘴唇还要多汁,比鸟雀还要欢悦
偌大的一群白色的泛滥的自由主义者
把黑色一点一滴地化开,把思想埋进胸腔
把江山也埋进去,直到幸福得快要崩溃
写诗的蚂蚁
蚂蚁排着长队,和人类的几次大迁徙
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又如
浩浩荡荡的义军,把路线拉直
在必要的地方,迁就出完美的弧线
一只蚂蚁举着断掉的翅膀
一只蚂蚁背着白色的音符
一只蚂蚁拖着一具巨大的尸体
一只接着一只……
让人想到,轻轻滑过的雨丝
鸟瞰时,细长的街道
一条凸起的筋脉,一根弯曲的血管
或者就是,执著于雕刻的河流
一对蚂蚁,向前追踪着前世
在幽暗的地下,存活了
两亿年的一个地址、一个世界
不是有意的
不论雪压树,还是树扛着雪,都不是有意的
雨雪天气,车辆回归正传,成为正儿八经
用理性走路的动物。雪化时,一个男人
始终不愿意放开一个女人的手
时间没有停顿,脚印像是被谁落下的洞穴
冒着热气。抬眼望去,目光第一个接触的鸟巢
形状充满前所未有的孤独,盯着行人的过去
发呆。每个鸟巢都是一个拳头
树的手臂,背对万有引力和寒冷的世俗
向虚无的空中,一抡就是几十年匆匆的光阴
老鸹冲破压在羽毛上的冰凉,大声地叫
叫声被寂静烘托出来,现实不过如此
远方的楼房,一夜之间,长出了白色的皮毛
像一只奔跑的兔子。如果幻觉没错
在凛冽的寒风中,现实同样也不是有意的
待到雪化时
刀叉没有来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尽管到处有凹陷下去的眼窝
有切割成块状的雪
白色的鱼肉,白色的涟漪
城市从来没有变形到这种程度
每个人都顶着一块雪
每件往事都顶着一块雪
每一条私下传播的消息都顶着一块雪
昼夜不分,在白色的希冀里
在漂移的质感中
等待被雪感染的事物
共同托起一枚红日
这过程,如同开花结果
如同两岁的女儿,递给六十岁的爷爷
一个吸足了能量的暖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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