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夏天步去,秋天即是深秋,
假装看不见,寒冬又悄悄潜来——
忽冷忽热的身体啊,脑海里,春夏秋冬——滑坠冰河时代——
甚至时间,甚至空间——
任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如同大海在地球上澎湃,而假装月亮不存在——
森林还平静,沙漠仍宁静,骆驼无感,蟒蛇悠然——
呵,月亮迟早会离去,春夏秋冬迟早停止流动,
到那一天,除了我,谁还会平静——
我的灵魂里有一片草地
我的灵魂里有一片草地,一片青绿,
像刺猬般长,像刺猬般浓密,像刺猬般自卫——
容我靠近,容我躺下的草地;
它痒痒地抚摸着我一天的劳累,把我送进梦乡,解除所有的防卫;
它透发处子的青香,阵阵扑鼻——
它轻摇着针尖,在看似无风,无法感知的微风中,送来阵阵慰藉;
草啊草,可爱的草,柔软的草,无声的草,是你,
是你陪伴了我,在这个冷凉,
在这个寂静,在这个孤独,在这个黑色快要笼罩的夜晚;
我为你感动,我为你流泪,你走进了我的心灵里,
走进了这一片荒漠——没有树木,没有花朵的灵魂里;
我为你骄傲,我为你欢喜;你是平凡,你是伟大,
你是夜曲,你是诗,是爱,你是我灵魂的歌唱......
血祭
一点一点的,软弱无力——
我的灵魂像是被蟒蛇一点点吞噬,
在这个原本庞大,原本活力的躯体,
包裹着蟒蛇恶臭的唾液,难以呼吸;
奔突的蟒蛇的火热,一点点燃烧
燃烧,直至苟延残喘,快要枯死。
云天仍覆盖着密布,灰色飘散,白色
鱼漂般沉浮;死寂的天空,眼看
清洁的工人矮矮瘦瘦地神游着,
人们吃力地挪动木偶的脚步,一把火
突然灰烬中窜起猛烈地燃烧,一口血
四点十四分,献给西天,秋后的红日!
心情无比宁静
心情无比宁静,面对着光明普照的路灯,
比在黑暗的草地上躺着,更宁静,
在这个背后是黑色夜空的路灯下。
黑色宁静,逃避黑暗,并不能逃离黑色,
索性袒胸露乳地面对光明,与路灯直视,
在这个死寂的夜空下,看它罪恶的黑手,
怎样在路灯后悄悄伸出,把光线变成核辐射线,
把我连同大地照射,到透明,直至草木消失,灵魂沦灭。
死亡是什么?我总会思考这个愚蠢的问题——
死亡,不过是一棵草,生了,死了,在炙热的太阳下——
除非有一天,草夺过了太阳的真理,如在地球形成时,才显得多么重要。
死亡是什么?死亡不过是一个月亮,阴晴圆缺,
在这个太阳变成月亮的天空,在这个太阳已死的年代,没有谁在意。
在黄色灯光的包裹下,在白色月光包裹的夜空下——
今晚,我就是一棵草,枯黄,但根仍深扎在这一片荒原上,随风招摇,
等待火山爆发,那燎原的熔岩......
地球母亲
地球是母亲,人类的母亲,
我们生活在母亲的怀里,倚靠而生存;
滥伐树木,污染天地;水土流失,土地荒漠......
多少人却没有孰知这一点——
不懂得感恩反哺,反而恶辣索取;
地震,火山,风暴,洪水......母亲生气了
还不醒一醒?难道必须陆地没入海洋,海洋成为陆地?
任植物灭亡,任动物灭亡,从有到无,从无到有——
重新创造,生命不是这样一个过程?
请相信地球母亲拥有这伟大的力量!——
到头来,伤害都是对我们的伤害,只是我们受伤害——
时空里的新生物——大地的主宰,正在远方虎视眈眈,
一如恐龙时代,人类在远处眺望——
珍惜爱护——地球——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家园......
美丽世界
箭镞的栅栏仍探出墙头,指向天空,
而苦瓜蔓已经不在——随着丰收的季节离去;
居民楼里的父女仍日复一日地玩着鞭打的游戏,追赶国际;
八点工作,十二点吃饭,食物步着人的节奏散发令人厌倦到恐惧的死尸香味;
十八点,鸡终于享受到了按时进食的权利,仰望着丰盛的糟糠而扑棱扑棱的兴奋不已;
房屋坍塌了,又建立了,正如马路,而一同倒下的,不是农民,就是工人,主人也因此而更替;
生病了,身体忽冷忽热,言语迷糊,我的心的温度也起了变化,正常与否,却是天气的脸色,这不,晚霞很红,这美丽的世界......
中秋,这个中秋
用没有感觉的身体,踢甩叶子——鞋子,衣服,袜子——
把疲乏的肉体,有感觉的灵魂,如尘一般也甩掉!
然而灵魂还以我更多的倦乏,连带着淫淫喘汗——
叶子更精神抖擞了,蚂蚁似的遍布每一个角落——
该离去的没有离去,反而像似聚集了的
从大地到天空啃噬我每一寸肌肤——
这一棵灵魂在挣扎,不需要灵魂的朽木——
中秋来了,树木怎么不知道,怎么还有叶子?
中秋来了,树木哪还需要叶子?
中秋来了,树木怎么还竭力地甩掉叶子,叶子怎么还拼命地往树木上爬?
中秋来了,年轻的树与老树,隔着一个中秋,中秋来了.......
斑马线
走过斑马线的海滩,我看见汽车的潮水,推着灯光的白浪,滚滚向我涌来;
一片汪洋中,我看见没有身体,独剩一只头的拖挂汽车,
血腥恐怖地狂奔着,似乎比身躯健全时的速度要快!更快活——
一片汪洋中,我看见了陌生,又熟悉的流浪汉,锈迹斑驳的他,
像似漂泊在荒岛几十年,返来的鲁滨逊;
像似风暴中被摧毁了所有,只身逃回的神情恍惚的老渔民,趟着白色浪潮,佝偻褴褛走来;
我看见,这些浪头,一个比一个快,一个比一个高,暴雨般发出猛兽猎逐的喘息,争先恐后——
在这个浩瀚,黑色占据了大多数,黑的是白,白的是黑,黑白的水与浪任意转换的大海——
若我是一座海堤,定当被这一波潮水所冲毁!——
即使海堤上镀着“礼让行人”的金灿灿的大字——律令——但没有谁会心见——
决堤吧!把千万人我筑成的堤防冲垮,让全民族起来抗洪!让人民重新选择陆地与海洋!——
把海洋筑成陆地,把陆地围成海洋!—— 也许这就是西天,呵,谁知道呢?
究竟不愿——第二个老渔民——穿着褴褛,失魂落魄地,从浪涛中走来——走向陆地——
陆地与海洋没有变化——我满是恐惧——
神啊!请赐予大地——赐予大地希望吧!——
潘多拉与魔盒
一盆介乎炙热与冰冷的热水澡
之后,身体得到了解放,我
病毒的吸食,热与冷,
——挥去,
像尘,
一身轻松!像尘——
继而灵魂得到了升腾。我!
在这八月十六的明月下,
在这凉风徐徐的低窗前,
风中定然夹带着母亲的笑容,
月光里定然有父亲爽朗的笑!
蝴蝶挣脱了茧的束缚,
向蓝天的翅膀飞翔;
孙行者跃开五指山的倾轧,
跟斗十万八千里;
老虎离开人群,
走向深山老林;
蛇消失于盒子,
钻入深不见底的地洞——
即使躲进了云里,月亮
前方是黑,
身后是黑,
天地是黑,
但潘多拉的魔盒打开,
新的生命诞生了!
天兔
从电脑到手机,到人们的口,天兔要来了,往返滚动播报着;
平静的夜晚——过去——今天——
然而现在兔子还没有到来——
或者只是一丝凉冷的秋风,给秋天的凉或者热,送来点点的爷俩的玩趣;
于是人们各各一副春暖轻松的神态,甚至大笑,怒放如铿锵的玫瑰——
秋风落叶般卸去了昨日寒冬一脸悲哀的恐惧。
继而如今倒是期盼兔子的到来了,以此以为可以了却一番心头之事;
痛或者哭,究竟胜于望穿秋水与未知,或者侥幸者可以有伤痛的谈资以度日。
孩子一天天地长大,然而右脑残阙了;
左脑与右脑啊!——先行者的精血——赛先生与德先生——
即使左脑日益发达,依然的,如今,人们对于兔子充满着少女的期待——
然而令人大失所望,左脑有时凌乱,有时失去辨知,于是身体彻底失控了。
天兔没有来,地上处处一丝丝的湿润,流水却消失了——
不知是路边人家的洗锅水,还是谁家孩子的尿……然而飞速的自行车还是摔倒了——
孩子依然继续生长,树木一般;核桃,一边嶙峋峭壁,一边万丈沟壑——
天空的云,灰灰。一张苍白的脸。
【编辑:文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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