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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世界的人(外十首)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谭剑飞    阅读次数:15944    发布时间:2015-03-15

就像给死人整理仪容一样,

我认真的梳洗,穿戴整齐。

把门关紧,把灯关掉,

然后站在窗前看风景,

一动不动。


朝北的窗,是开着的,

冷冻的风萧萧的吹进,

丝毫不给上路的人面子,

尽管不多时后我们就是兄弟,

若是兴师秋后问罪,

看它的嘴脸,多半也会狡辩,

“我当时是奉令来给你接风的,

你不看我的到来你走得很顺畅?”

嘭的一声,我索性的把窗关上,

喃喃思语,

“三界,哪里都是一样。”


风依然的一拨一拨的在催赶着路上的人,

不变的风,一样的人影。

倚仗关起来的窗,和封闭的黑色的空间,

我理所当然的如同塔碑一样矗立,

尽管窗是透明的玻璃,

但我能看见他们,

他们却看不见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危险,

我应该首当其冲的被摧毁的,

不是吗?


黑夜下,玻璃窗前,

有一个人,

在注视着一个世界,

一动不动。


朝晨阳光


每天清晨,

红艳艳的太阳,

如期的在一个时刻,

在我的桌面上,

洒下一桌的黄精灵,

把冰冷的日光灯的白精灵驱赶,

然后,然后

是静悄悄的离去了。

然后,再然后

是忙碌过后的我,

轻轻的啜一口凉了的白开水,

木木然。


其实

太阳未曾远去,

或许

更温煦,更火热,

在头顶,在全身,

隔着房子的水泥钢筋。

可是,我

为何仍然思念阳光的朝晨?


朝晨老去,

是一天的长长的白色的冷。


生活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每天清晨,在郊区的公路奔驰而过,

我都会在心里发出一样的疑问。——

扛着大包小包的他们,三三两两,

或一群,或一两个,或几个,

在公路边等待着,

如同饱经风霜的枯腐的木桩,

冬天,尤其的褴褛萧瑟。


光溜溜的如一望无垠的海面的公路,

在和视线赛跑,

而肉眼总是敌不过它的蔓延的速度。

当我初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的时候,

也在这透着逼人的光滑的速度中

迷失,就像此刻的公路边参差的他们。


他们的肩上扛着的包袱,

沉甸甸的像是装着许多的秘密,

上下五千年。

一眼穿过,我窥睹到了“其中”的生活。

这,就是生活。


小时候,

我们是他人的包袱,就像此刻他们的肩上的包袱,

包袱里面装着呵护,亲情,希望。

长大后,

别人是我们的包袱,就像此刻他们的肩上的包袱,

包袱里面装着爱情,责任,义务。

垂老后,我们

已然分不清谁是谁的肩上的包袱,

包袱里面装着呵护,亲情,责任,

义务,和寄托。还有一个

或红或黑的盒子。


这,就是生活。


殇情


多少人与事,

去了来,来了去,

陌生了熟悉,喧嚣了冷清。

一切烟与雨,

毋须十年。

而今是尘土,尘土已殊途。

唯有车纷如故,

愈看愈淡,

情如流水。


多少情与愁

散了生,生了散,

残乱了喜悦,情绪了平静。

一切云与雾,

毋须廿年。

而今是虚无,虚无已空无。

唯有日月如故,

愈看愈凉,

日暮月白。


夜归


一定又是拖把,

把地板拖的那么的干净。

果然,在窗台,

我寻到了它湿漉漉的身影。

这一次

我,陷入了沉思。


手持着拖把的人,我想问

若拖把的工具不存在,

那一地的干净,

会存在于何方?

窗台边的一滴一滴的下坠,

从拖把沉默又孤寂的身影,

我,陷入了茫然。


一地的干净,仍残留着

条条点点的清澈的水影。

宛若是星辉点点的夜空,

把白色的污垢打扫,

铺上纯净的黝黑的画布。


啊,遥望着目之所及,

而永不能及的璀璨星空。

我,找到了答案。


我的生活


我的生活,

寄托在一所房子,

房子,

成了我生命的上帝。


它,并不大,

朝南朝北两个窗,

在中国,和曾经的寒冷,

流行了许多年代。

今天,它已苍老。


外面的世界,

冬日里依稀的绿,

建筑着春天的路标,

连通,南北的窗。


一点的绿,

一线的景。

而我,在两个窗之间奔跑。

我预感到,

我会在

两个窗之间的床上累倒,

死去。

或许,那时,窗外

春暖花开。

一点的红,

天下的景。


活者


看着大街上健步如飞的身影,

我突然的忘记了身处在冬季。

无论冬春与夏秋,

臃肿和菲薄总是不太雅观,

而人总可以习惯。


我见睹过一种种子,

无论何时,无论何处,

它都能破壳而出。

而我不知道以何种表情去面对,

以至忘却种子或喜或悲的心情。

回首时,

脑海中掠过了或油亮或发蔫的影像。

悔恨余,

眼睛落下了短浅的泪。


曾经,我在黑夜里,

走过了许多白天不敢走的路,

慢慢的,习惯了黑夜的眼睛,

给了我普世价值的正常人格,

但我,

一直卸不掉一粒种子的疑问:

“我该是永存,还是发芽?”


冬天也有晴天,比如今天,

但我的心绪,自冬天开始,

一直沉郁沉郁,没有晴天。

到底也难区分出

这个冬天,那个冬天,

这个晴天,那个晴天。

随风去吧!

是落叶,终归要落下。


时间,像是一条冰蚕,

披着雪白的憨厚的外套,

却悄悄的吞噬着生命的绿叶。

也罢,若是灵魂羽化蛾蝶,

破茧而出,也是一丝安慰。

可终究的是,

许多梦,都死在了时间的蚕茧里。


死鱼


前进的马路上躺着一条鱼

一条干巴巴的死鱼

我很惊讶  路旁

是一条清澈的寂静的河


看着昏暗阴沉的天空

不禁疑问

这乌云的背后

究竟还藏掖着多少死鱼


远方

鱼鳞云开始显现


夜行


一个人,

行走在黑夜里。


周遭,

像是有无数双热闹的眼睛盯着我,

浑身不自在。


抖抖衣衫,

加快脚步,

以为甩掉身上的灰尘,

和落寂的身影。


乍回头,疑惑

那一天地的黑色,

又是谁?

谁的眼睛?

谁的背影?


动植物园


入冬

色越来越浓

而往

风越来越疾


无言

是倚坐在阑边的人

窗,紧闭着

只闻不见的风

在疯狂,在肆虐

太阳吹落

月亮驱逐

圈禁遍宇的黑

无感


世间

莽莽苍苍

不何若一样

残烛摇曳

病痛的疾风

咳嗽的雷鸣

那么的轻易

爱的日月驱赶

空落满天孤寂


风雨无情

日月无爱

模糊的人与自然的界限

在大地

纵横交错


风筝


看着漫天飞舞的风筝,

千姿百态,形状各异,

心神不自觉的归于宁静。


那些风筝,

好高,

变得很渺小的了,

辨不清它们的容貌,

甚至形状。


那些风筝,

不高,

翩跹的翱翔于蓝天,

在很高很高的风筝的脚下,

此般,它们

久久的吸引着我的目光。


许多人,

把手中的线施放殆尽,

极目望去,难以辨识,

谁是谁的风筝,即使

放风筝的人就在旁边。


一个人,

在群筝乱舞的阴影下,

把巨大的滑翔伞衣展开,

他想成为,没有线的风筝,

然而,许多次的狂奔,风

终究没有把他托上天空。


【编辑:戢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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