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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在文艺的路上
信息来源:    作者:本站发布 作者:席笛海    阅读次数:8080    发布时间:2013-08-24


成长与经历



好些年没有去触碰“成长”这个神圣的词汇了,致使我忘却了在生命的长河里还会有我成长的点点滴滴故事。回首,已是光阴不再,青春的容颜恍若一朵季节里的花朵慢慢凋零,留下的只有那些或美或不堪回首的记忆。

1987年农历四月初五,我出生在一个家境贫寒但却是封建地主阶级残存下来的农村家庭里,父亲是一位勤劳诚恳的工人,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渔家妇女,父母的婚姻因为门当户不对给我们的家庭带来了十四年的困境。那些留在记忆里的疼痛,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是那么心酸。

在中国传统的重男轻女观念里,生男孩子应该是家族的荣耀,但我的诞生并没有给家族带来太多的喜悦,反而成为了那个年代的一种虐待品。因为我的父母触犯了那个年代的家长制底线。

孩提时分,我是酸溜溜地长大的。从来没有吃饱穿暖,时时刻刻地面临着饥寒。每当母亲触景伤情时,她总是伤心地抽泣个不停,有时候甚至哭肿了眼睛(那时父亲在广西北海打工,我才四岁,二弟三岁)。我躲在茅草屋的角落里,看着母亲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极其难受。由于祖母不同意父母的婚姻,她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小家庭。我刚出生不久,祖母便同我父亲分了家,各自生活着。所以,祖父母也就很少关心我们家庭的状况,那时的家境过得非常艰难,吃住都成了问题,加之婆媳的关系越来越糟糕,至于他们的孙子,也就理所当然地把我们当成外人看待。

在我的记忆当中,祖父母的吃住穿行样样都比我们好。记忆里,他们每次吃完饭后,祖母都要把剩下的好吃的藏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用吊钩把它吊挂在屋梁上,因为饥饿的原因,我时常背着父母当起小偷来。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天下午,祖父母都不在家里,我撬开祖母房间的门锁,偷走了挂在房梁上的苹果和喜糖,那时祖父是运输船上在工作,并且也是村子里的风水师,平日里很多人找他算命或者择日,也少不了给他送礼。每一次成功盗取食物后,我总会流着眼泪地想起母亲所遭受到的不幸虐待。当我的行为被祖母发现时,遭殃的第一个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祖母把我的母亲教训了一顿之后,一场婆媳的战争便开始了。每一次的婆媳争吵都非常激烈,致使我不敢去想象这个场面。最坏的结果就是母亲痛不欲绝地抱着我和弟弟离开了这个家庭,回到了娘家。母亲在这样的家庭里受不了祖母毒妇般的折磨,几次跟我父亲提出离婚,但父亲坚决不同意,因为他爱着母亲,爱着这个家庭。


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我外祖父家里度过,所有美好的记忆都留在了外祖父家里。那时外祖父的家庭虽然是个渔民家庭,但也和其他农户那样放牧。外祖父家里养着三四头黄牛,四五岁的我就跟随着外祖母放牛,从那时起我便眷恋着这个温馨的家庭,有一段时间我不愿意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最为幸福的是,每个早晨赶着牛群往野地里走去,外祖母边给我戴斗笠,边牵着我的小手,她会讲很多故事,许多放牛的娃娃都愿意听外祖母讲的故事。当黄昏后,夕阳落在远处的海平线上,牛群总自觉地沿着来时的小路回去。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时,外祖母总会同意我的调皮让我骑在牛背上回家,时隔十几年,当回忆起那段放牧的生活,幸福的感觉依然萦绕在心田。

说起寄养在外祖父家的生活,不得不提及一下有关大海的一些往事。1992年我开始寄养在外祖父家里,这一个以捕鱼业为生的家庭。外祖父是被捡来养的孩子,生下五女一男,我的母亲排在第二位,舅舅排在最后。听母亲说,舅舅出生时,当时正逢地震期,外祖母是在野外的帐篷里生下舅舅的,所以外祖父给舅舅取小名为防震。从小舅舅就生活在姐姐们的溺爱之下,他也非常爱自己的姐姐们。我记事起,舅舅已经是一位帅气的青年小伙子了,他时常给我买很多零食,带我去海里玩(外祖父家一出门就是大海),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有一天晚上,舅舅带上我和几个小伙伴到家对面的海沟里捕鱼,我们带着渔网,提着油灯,篓筐,还有炸药(鱼雷之类的),因为我年纪是队伍里最小的一个,所以不能下水,只好给他们提油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到鱼雷的爆炸声,第一回亲临了大海的夜色美景。几个小时过后,我们的篓筐便是满满的,那种丰收的喜悦感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是多么地美好。每一次的丰收之后,外祖父总会让我提着“丰收”回到家里和家里人分享。这样的生活趣事一直持续到小学六年级毕业后。因为这事,后来我的文学笔名取了跟海有关的名字,这便是席笛海。

当你面对大海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一片辽阔,一片汹涌澎湃,致使你的心胸也像大海那样庞大,海纳百川。这时你会忘掉所有的伤痛,忘掉所有的悲伤,你好似一只翱翔在海平面上的海鸥那样展翅拥抱未来。也正因为在海边长大,我开始懂得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多一份爱心少一分痛恨。这些都是在外祖父家里学到的,在海边领悟到的。

无论我们的家庭遭到多大的困惑,遭到邻里的欺压和侮辱,我的父亲总能撑下困难来,他时常教导我们凡事要往好处想,在他的教条下,孩子们都非常懂事,非常理解父母亲的心情。所以,我们兄弟妹从小就很懂事,算得上是村子里很乖的孩子。当我回忆起小时候被邻里欺凌,侮辱的时候,回忆起母亲那痛苦无奈的哭脸时,我并没有去怀恨这些人,因为我有一位好父亲,有一个和谐的家庭。


2001年,我们家庭添了新房子,父亲结束了长达十年在外的打工生活,回到家乡谋生。当母亲离开了厌倦的生活环境,步入到新的生活环境,婆媳的关系也慢慢地好转起来。以前因为贫穷,住的是茅草屋,我们经常被邻里邻外瞧不起,而现在那些冷眼和讽刺也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回想,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深爱着这个家庭,深爱着母亲,我想我们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了。当母亲安静地坐在院子给父亲缝补衣服,眼泪时不时地往下流的时候,我知道母亲的心里是多么地深爱着她的男人,深爱着这个家。

看着母亲脆弱的样子,我感叹岁月催人老。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耗得起命运的摧残,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无助里看到光明,但我的父母却是一盏黑夜的灯火,默默地照亮着我们,默默地牺牲了自己的青春。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很小的时候,我便当起了家庭的重要成员之一。照顾弟弟妹妹,料理家庭事务,忙农活等等都成了我孩提时的。我在心底暗地发誓,除了当好孝顺的长子之外,我还要发愤图强,用自已的智慧去改名贫穷的命运。

2002年我步入到中学时代,学习成绩还算不错,一直都是班里的优秀班干部。中学时代让我的思想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如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在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光明道路。这段时间,我开始发现了我小时候的文艺天赋,疯狂地喜欢上了文艺。这也许是遗传我父母的。父亲从小就是个文艺爱好者,母亲年轻的时候当过地方剧团演员。我的文艺天赋小学五年级就开始表现出来,到了初中,我不断地参加各种文艺晚会演出,不断地写文字投稿等等。那个时代,我是多么地被同龄孩子着迷,我的老师们时常跨我是位小艺术家。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也乐意接受了老师们的赞扬。我记忆最为深刻的是上初一的时候,那时的班主任是位语文老师,她时常夸奖我有文艺范儿,甚至有时候碰到我的父亲时,她总是建议我父亲要好好培养我,这段岁月我永远记住,也将成为我记忆里美好的回忆。

初三毕业后,我考上了一所艺术学校,由于家庭贫困,付不起昂贵的学费,所以放弃了一次很好地学习机会,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读免费高中。半年后,我的心里还是不能安下心来学习,一心只想着音乐,想着以后要考音乐学院等等。在父亲的同意下,我转到离家乡很远地方开始学习音乐。

在学习音乐的过程里,我转了好几所学校,原因都是为了寻找一所好的音乐特长班,也给家里带来了很大的经济压力。高三那年,我怀揣着期待挑战音乐学院,结果命运捉弄人。参加音乐高考前两个月我突然病倒躺在医院里,并且做了一个很大手术。但这些并不能阻挡我对未来的追求,对艺术的追求,顽强的我出院一个月后便赶上了音乐高考的长途汽车。那时家里人都不同意我去参加高考,医生还建议我要修养半年到一年,但无却固执地参加高考了。毫无把握的我还是考上了普通艺术学院。

不甘于平凡,我选择了复读,一来是为了调养自己的身体,二来是为了弥补动手术期间落下的功课,第二年我考上稍微好的艺术学院,但由于学费问题,我最终选择了一所音乐条件差点的学院学习音乐,三年后我毕了业,参加了工作,这算是我的成长历程吧。


与文学结缘


我的文学熏陶其实是受到家族环境影响的,从曾祖父那一代到我父亲那一代,我们的家族都跟文化关系紧密。曾祖父是民国时出了名的教书匠,去世后他的灵位被当成名人安置在寺院里。我的祖父学的是玄学,风水师,写了几十年的书法。而我的父亲年轻时也当过两年村书记,姑姑又是一位乡村教师,这些家族文化对我的影响是非常之大。在祖父看来,孙子就应该继承家族的荣耀,所以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地让我接触了许多有关玄学的东西,如看挂,看天相,学习《周易》等等。还有就是给我讲《幼学擒林》里的故事,但最终我还是接受不了玄学里深奥的东西,反倒被《幼学擒林》里的人物故事被迷住了。

我的第一位文学启蒙老师算是我的祖父。他是位文言文功底非常深厚的老头,如今已年过七十。在我的记忆当中,祖父的记忆力是非常惊人的。他读过的古文,学过的历史都能倒背如流地给你讲述出来。孩提时,最幸福的就是听祖父讲清朝时的故事、包公出坟墓的故事、还有猎人和小白蛇的故事等等。从那时起,我便是喜欢上了听故事,喜欢上了看童话故事书。。

我的第一本故事书是《山海经》,这是父亲在广西北海打工时买回来的。里面的人头马面,妖魔鬼怪,还有生动的图释让我进入一个童话世界。年龄稍微大点,我便读完父亲藏着多年的《中华国魂》、《中华国宝》、《中华国徽》等等书籍。就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我与文学结缘了,从此踏上了文学的漫长道路。

父亲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一是严慈的父亲,二是我的兄弟,三是我的知心朋友。就因为这样的关系,我跟父亲的关系一直很融洽,直到现在。父亲送过我三回书籍,第一回是孩提时,上面我也提过了。第二回是在结束广州打工生涯长达十年时送给我的《鲁迅文集》、《老舍文集》和《飞鸟集》和《培根哲学》。因为这事,我在父亲的面前流眼泪了,对父亲的所作所为肃然起敬。第三回是在我住院时送给我的《心中之旅》和《丁玲集》。前者是余秋雨先生的名著,早在小学时父亲就知道我崇拜余秋雨先生,所以住院期待,父亲特意去帮我买了余秋雨的作品。一是为了减轻我的压力,二是希望我能从文字中读出一份力量。而《丁玲集》正是我活着的动力。可以说,我是靠这两本书找到了绝望时的希望的。


小的时候,家境贫寒,父母顾得了我们的温饱却顾不了我们的追求。从小爱读书的我只能靠借读为主。说起借读,我不得不提起我的堂哥,他是文学道路上影响最大的人。堂哥是我们家族隔代的亲人,小的时候喜欢博览古今中外名人名著,写一笔好的文章。我年少时读的书籍几乎是在他的家里读到的,如林语堂的《语堂文存》、三毛的《梦咯花落知多少》、席慕容的《席慕容诗集》、《散文诗》、《中学时代》等等。而影响最大的却是《散文诗》。这是由湖南益阳市文联主办的诗歌刊物,在全国畅销,号称是全国一级刊物。自从接触《散文诗》后,我便开始了文学创作。那时在乡镇的书店和报亭是买不到《散文诗》的,只有在城里才能买得到。我每读的一期便是从堂哥的手里接手过来的,因为他每期都要在邮局里订购这家刊物。

那时我们的校园文化氛围浓厚,环境也非常优越,有一条很深的海沟穿过我们的校园,每到夏天的时候,很多游泳爱好者都在海沟里游泳。我时常抱着诗集在海堤上读书,也时常忘记了上课的时间。同学们都说我是个书呆子,文质彬彬的样子,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心底装着一个伟大的梦想,这便是作家。

读书很容易让人幻想,特别是读文学类的书。我是个很容易幻想的人,幻想着自己当音乐家,幻想着自己当作家,这些冲动致使我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学习。初中一年级,我便是开始文学创作,写的第一篇处女作便是诗歌《母亲》。这首那时惊动了学校里的师生,后来发表在地级市里的《飞翔报》上。

因为作文写得好,语文老师非常疼爱我。她时常拿我的文章当作范文来读给同学们听,还给了我出入自由进她家门的特殊待遇。因为遇到了一位好的老师,这一年里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是排在前十五名内的。

我记得有一回,林老师生病了,我们几个学生去看望她时,她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你是一位有远大抱负的学生,希望你以后能实现你的作家梦”,不知道林老师为什么会给我写这样的纸条,但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林老师给予我很大的希望。因为这张纸条,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文学梦,一执着就是十多年。


初二初三的时候,我参加了各种文学比赛,也获得了一些成绩,但这些并不能满足我对文学的疯狂追求。高一那年,在学校领导的帮助下,我创办了阳光文学社,担任了《阳光文学》报的主编。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美好。那时的文学社一共有108名成员,就好像梁山好汉那样。办刊物期间出过六期刊物,后因种种原因停刊了。在社团的日子,我收获的不仅文学上的成绩,更重要的我收获了一份爱情。那段日子,我喜欢上了我的副主编,她是一位非常漂亮非常有内涵的女孩,我们之间演绎出许多美好的回忆,虽然最终不能走在一起,但在她的生命轮回里我却等了许多年。

有人说,文人是情圣。对待爱情痴情又多情。我不敢说我是文人,也不敢说我是情圣,但在爱情的面前我却是一个痴情的男子。曾认为,对待爱情,只要付出了努力就有回报,真心诚意去等待了就能求来幸福,但这些只是悬花一现。

因为文学,我结缘了一些良师益友。大学期间我结识了作家陈火胜老师和卓佛坤老师,这两位老师是我在大学里最为重要的老师,也是我真正走进文学殿堂的关键人物。那时我在梧峰诗社里当社长兼《梧峰诗刊》主编,而这两位老师却是诗社里的指导老师。陈火胜老师是现代诗歌的指导老师,而卓佛坤老师却是古体诗歌的指导老师。

在很多人看来,文学是没有养分的东西,它就是一盘丢弃在阳台,没有人去护理的盘景,所以导致了很多人厌倦文学,特别是年轻人。我的大学里的校园文化是不景气的,到处都是“伪文化”在作祟。在我担任社长以来,我深深体会到了中国文学的“边缘化”,理解了文学的“沉默年代”。很多搞文学的社团都是自个发展,自个某生存,学校从来没有去过问。

在这样的环境里深造,你看不到任何希望,你的身心是疲惫的,但这样的环境却能锻炼了一个人的意志。两位老师教会了我懂得如何面对现实,特别是面对中国文坛的“沉默”。在诗社的两年时间里,我主编了《梧峰诗刊》第四期,并争取到顺利出刊,也给诗社争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些除了我的个人能力之外,诗社的朋友们和老师们也给了很大的支持。最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我结识了河源作家协会主席邹晋开老师,他是一位学识渊博很慈祥的作家,非常关心青年作家。结识邹主席之后,我加进了河源作家协会,也从一个普通的写手过度青年作家。

2010年10月,这是我文学生涯里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是我从写手过度到青年作家以来第一次“走出去”。我被广东校园文学网应邀参加了广东省作家协会举办的一系列的作家座谈会议,这是我生命里头一回得到别人的尊重,也是头一回踏进广东省作家协会的大门,从此,我才正式走进了文学的圈子里。


文学(学习)的过程


当你决定去构建自己的理想王国时,你注定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艰巨的代价。我就像一个放风筝的孩子,为着天空中那只漂亮的风筝,我付出了辛勤和汗水。十年磨一剑,这句话用在我的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在这条艰难而又枯燥无味的文学道路上,我整整坚守了十年。这十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的记忆里非常清晰。有过辛酸和泪水,有过无助和绝望,也有过喜悦和骄傲,总之我是咬紧牙关熬过来了。

写作是寂寞的,也是孤独的。那些无助的感觉时常笼罩着我,特别是在你看不到光明的时候,仿佛就像身在万丈深渊,这时你的世界是黑暗的,没有一丝光明。高二那年,我的生活除了写作就是读书,这两样东西几乎占据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这期间,我写下了大量诗歌作品和散文作品,当我怀揣着希望向各大杂志社投稿时,结果是令我失望的,没有一家杂志社能录用我的稿件,很多稿件都被打了退稿或者杳无音讯。我记得那时投的最多的便是《散文诗》杂志社。

高中时,我的生活费用是一个月四百元,我是个非常爱读书也非常舍得花钱买书的人,我的生活费一半用来解决吃饭问题,一半就是用来买书。由于从小就和《散文诗》有着特殊的感情,高中时代我一直订阅《散文诗》这家刊物,目的是提升自己的写作能力,充实知识量,扩大视野,也不否定能从中得到编辑老师们的认可。这期间,我给《散文诗》杂志社邮寄过许多信件,稿件或者书信,还在《散文诗》的网站上注册了自己的个人投稿马甲,投了很多诗歌稿件,但都被打水漂了,这给我的精神上打击很大。曾一度认为,当作家是个荒唐的梦,写作没有任何出路。后来断了订阅《散文诗》,半年没有提起笔来写作。

高三那年,我的精力转为应战高考,许多时间都放在琴房和学习音乐上,我和许多音乐声那样向往着音乐学院,一心想考星海音乐学院,后来自己不幸住进了医院,动了手术。住院期间,父亲给我送了余秋雨的《心中之旅》和丁玲的《丁玲集》,因为这两本书籍,再次唤起了我对作家的向往。

出院后回到家里休养,闲得发霉时,我翻阅了许多书籍,例如高尔基的《母亲》、《在人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人生》;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莱特》;萧伯纳的《芭芭拉少校》;鲁迅的《鲁迅文集》;老舍的《老舍文集》;还有陈玉刚的《中国文学史纲》等等。其中,萧伯纳的作品给我的影响深刻,他的一句话让我意识到当作家的高尚,写作的可贵。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必须写作。”当时我为这句话感动得掉了眼泪,也许是自己处于人生的低谷期,我抱着枕头大声说我要当作家,要用自己的笔记录自己的不幸和人生的点点滴滴。


我的文学学习过程中没有拜过师,也没有给过什么高人指点,完全靠自己摸索。而阅读是我提高学习写作水平的最好方法之一。读书人喜欢借书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我却不是喜欢借书。我宁愿自己花钱去买书也不愿意去借书,因为借来的书给我没用安全感。十年来,当当我买书的钱就可以够我交半年的大学学费(我的大学学费是7800)。另外,勤奋写作也是我提升写作水平的最为妙的好方法。许多人写作是为了获取某种利益而去写作,而我却不一样,我写作纯粹是为了记录自己的青春岁月,习惯性的写作。在我生活里,缺少了写作这个过程,好似我的人生缺少了一样东西,这种东西就是激情。

生活中,我是一位激情之人,我的写作灵感来自于身边的琐碎事物。我具备了作家对文字的敏感度,具备了摄影师对美好事物的瞬间捕捉能力,还具备了艺术家对美的完美追求。一株枯黄的小草,飘零的落叶,死亡的蚂蚁都能唤起我写作的灵感。曾经有人开玩笑地对我说,读过你的文字后,我觉得你可以去电影导演了。

大学期间是我文学创作最频繁的黄金时代。诗歌和剧本创作是值得我骄傲的。我的电影剧本和音乐剧本是在这个期间完成的,这不得不感谢我的大学和大学里的老师们。我的大学环境优美,气候宜人,有着浓厚的客家文化。校园里有南方气候的宜人也有北方气候的凛冽。依山伴水的校园环境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创作灵感,我时常在校园里读诗写作,可以说是这个环境给了我“诗人的资本”。

前面已经提到过作家陈火胜老师对我的影响。因为和他相识,又为他的门下学生,我们的接触式非常频繁的,这三年的大学生活里,我灌输给我的信息是文学界的信息,教会我的却是为人处事。虽然陈火胜老师在我的文学创作上没有指导过多少,但他的为人却鼓舞着我。另外一位老师,在此我得提及一下她,虽然没有影响过我的文学创作思潮,但却帮助过我。

大学一年级时,我的宿舍是六个人住一个宿舍,舍友们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思想在这里碰撞,加之都是学习音乐的,个个都非常有个性。我是位狂热音乐的孩子,但我偏偏喜欢安静,非常讨厌嘈杂的生活环境。舍友们玩游戏,喜欢看电影,打纸牌,我却喜欢读书写作。当我需要安静写作时,宿舍里就像打仗那样,整天听到各种刺耳的游戏的枪战声,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静下心来写东西,时间久了,我就接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曾一度,我试着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也试着接受这个环境,但多年来,我习惯于写作,当我的作品无法完成时,或者不满意完成时,我非常懊恼。好些日子,当我的灵感来时,我便跑到校园里的汇萃湖边去写作,这样一来,我便脱离了这个群体。后来我的辅导员了解到我的情况之后,第二年她便给我安排到三个人的宿舍里,这位老师便是我上面提到的帮助过我的人,她的名字叫周艳妮。

大二大三这两年里,我的精力除了放在自己的专业上,其余的时间全部放在文学创作上,这期间,我创作了大量诗歌,散文,并着手创作长篇小说《西部白杨记》、影视剧《心灵的港湾》、音乐剧《黑白相间》《小雪姑娘》。一个作家在文学的道路上要想走得远,走得辉煌,他必须得完善自我,提升自我。我不是一位“天才”,也不是一位“天资过人”的秀才,我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乡村孩子,热爱文学而已。我心知肚明自己的文字功底有多深,也明白要当一位作家需要什么样的资本。我的名字是祖父从 “知人者智,自知之明。”里取出每一句最后一个字组合而成的,就是要告诫我,时刻明白自己的处境。要想创作出有生命力的作品,需要的不仅仅是努力,还得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对这个世界的洞察能力。

我时常思考着我的人生去向。当我决定要当一位作家或者艺术家时,我总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去当作家或者艺术家。后来答案告诉我,因为我的内心需要艺术。

2010年,我多次被应邀参加广东省作家协会的文学座谈会议,2011年前往浙江金华参加中国网络诗歌学会的年度座谈会议,后来加入了中国网络诗歌学会、四川嘉陵江新诗研究协会、广州市作家协会,再后来担任中国青年文艺学会广东省委员会创研部副部长,广东省作家协会作家论坛文学风论坛版主。这就是我文学的学习整个过程。


参加社团及作品展现


生活环境对一个人的成长至关重要。我所接触的人群当中,或多或少都与文艺有着一定的关联。在我生命的二十五年里,我接触过许多文艺社团,但能真正影响我的确只有三个。这是我的文学生涯里的一大笔财富。我参加的第一个文学社团是在中学时代,那时我创办了阳光文学社,并担任《阳光文学》报的主编。在阳光文学社里,我学到了校园里学不到的知识。那段时间,我过得非常开心,当每一期报刊从印刷厂里寄到我的手里时,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我的人生就在不遥远的地方,你会非常地自信,对未来充满了饱满的热情。踏进大学校门,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加入艺术团,而是加入文学社。通过各种考试的方式,我进入了学院的新芽文学社,并安排在编辑部当干部,这是我德大学里的官方社团。在新芽文学社待了两个多月,后来,由于热衷于现代诗歌的创作,我辞去新芽文学社的编辑部干部职务,申请加入了人文学院的梧峰诗社,半年后我担任梧峰诗社的第五届社长并兼《梧峰诗刊》的主编。

我的作品见报是在中学时代,最早见报在《飞翔报》。这是一家县级报刊,主要面向的群体是中学生。最初读这家报刊是在初中一年级时,是我的语文老师给我们介绍的。那时的《飞翔报》非常受粤西地区的学生们欢迎,办得非常出色,可以跟《红土地》媲美。我最佩服的就是《飞翔报》的主编,他小学没有毕业,却文笔惊人,才华横溢。我和他打过几回交道,交情算是不错的。后来,我上了大学,我们之间就很少联系了。

在中学时代,我的作品陆续发表在《雷州作家报》、《雷州新诗》、《散文诗》、《作家频道》上。大学时,由于担任《梧峰诗刊》的主编,跟河源市里的许多报社有过联系,上报发表的机会也多了些。大学时,最初发表的作品是在《河源晚报》上,那是一篇散文,我记得那时《河源晚报》付给我的稿费是二十块,这是我文学道路上获得的头一回稿费。后来《河源日报》向诗社定期约稿,我又是负责人,定期将诗社里优秀的作品推荐到《河源日报》,从那时起,我便在《河源日报》上发表作品,直到大三上半年才结束。

除了在《河源日报》上发表文章,我还在其他刊物上发表。例如发表在大学里的《河职院报》、《新芽文艺》、《梧峰诗刊》等学院级刊物上。民间刊物和官方刊物也发表过。如民间刊物有《中国诗》、《天下诗刊》、《子午线》、《海风》、《文学月刊》、《诗歌广场.好诗大家选(116)》;官方刊物《作品(网络版)》、《榕树下》、《河源诗词》等等。2011,我的散文作品《一棵龙眼树的故事》被编入《感动一生的校园美文》读本,诗歌作品《席笛海的诗》被编入《2011年度诗歌读本》等等。

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网络成为人们的主要交流方式,许多文人也纷纷加入了这个网络时代,我也同许多文人那样玩起网络文学,并活跃在各大文学网站。如东方文学网、广东作家网、华夏诗人网、广东校园文学、凤凰网、中国网络诗歌学会网、苍穹文学网、水草诗社、绿风论坛等等。

2011年5月份,我和青年作家朱金龙组建了四川嘉陵江新诗研究协会广东分会,在广州潮汕学院成立,并担任了本会的常务副主席。2012年3月,受到许仕龙的邀请,我参加了广州市作家协会青年作家部的成立大会,6月份,受约参加中国青年文艺学会广东省委员会的成立大会,并任职该委员会的创研部副部长,7月10号受广东省作家协会的邀请参加了广东省网络作家走进山水文化信宜的采风活动,这便是我的文学团体生活。


成就


在这条布满荆棘的文学道路上,我执着并坚守了十年。十年里,没有人知晓我内心的孤寂,也没有人知晓我背后的辛酸。我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里的行者,有时会找不到通往光明的道路,但智者是不会在困难重重的时候放弃了“生存的出路”的。我坚信在茫茫地沙漠地带,定会有一条清晰且阳光灿烂的道路等着我走出困境,因为上帝眷恋着有骨气的人。

这十年,我用辛酸的汗水和坚定不移的意志去成就了一个梦想,当我面带笑容地望着长空时,我内心晓得成功是多么地艰辛!这个过程需要我们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当有人问起我,十年里,你在文学的道路上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成就又是什么,我无从回答他们,甚至有时候害怕回答他们,因为在我的心底明白这些并不是什么成就来的,它只是帮我实现了孩提时的梦想而已。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非常晓得我现在的状况,我只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年作家,在我没有出版个人的文集之前,我没有任何成就可言。一个作家没有出版自己的文集之前,他还敢承认他有“成就”吗?我是不能的。作家是靠作品来说话的,虽然自己也写了不少文章,但我没有真正“作品”来说话。

早在高三毕业那年时,我就非常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得到人们的认可,这段时间我除了向各个报社和杂志社投稿外,还希望自己能够出版个人的处女作。起初我尝试着找一些出版商赞助我出版,找几个出版商,因为自己的作品影响力不够大,没有名气,赞助商不愿意去赞助,都以失望而告终了。我把这些想法告诉我父亲,父亲表示理解,但家庭的经济状况我是非常清楚的,父亲不可能支持我去自费出版。后来得知了阳光文学社里的一位编辑也有出版个人文集的打算,便和他还有一位女孩找了一家不正规的出版社印了《假如世界的另一头有你》,当初好像是印了十册,每一册的成本大概是六十元。

大学时代,结识了作家陈火胜老师,他跟我谈起了他的学生出版文集的事情,有两三位在学院的帮助下出版了个人的文集,他便建议我去找学院领导帮忙,在他的鼓励下,我便找学院领导说了这出版的事儿。一开始是从我所在的艺术与设计学院开始,后来到了团委,再后来到了学院最高领导处(书记),三年下来都没有找成赞助商。这事儿也在我的心底落下了一个阴影,我害怕所付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每当我孤独地写完自己的作品时,然后上传到网上,我的读者们便第一时间去点评我的文章,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很优秀的作者,总能把文章写得很感人,很细腻,但在我看来,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优秀,更谈不上什么“成就”,因为在一个作家看来,“成就”需要“作品”去说话。

快速发展的现代化冲淡了文学,致使文学边缘化,许多写作的人都在担忧自己的职业,特别是作家这个职业。我也害怕“作家”这个职业,当我投给报社或者杂志社的作品杳无音讯的时候,当我的稿费拿不到的时候,我非常害怕作家这个职业。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是位青年作家,但我不希望自己是位职业的青年作家。

我是不是作家,有没有自己的专著,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热爱文学,热衷文学创作。这十年里,我感谢我的家庭给我了一个特殊的成长环境,感谢我父母无尽的爱和默默的支持,感谢我这十年里所有帮助我的朋友们,同时也感谢我着十年来在文学这条道路上一直执着并坚持下去的决心。

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希望依然能够在这条布满荆棘却充满诱惑的文学道路上展翅翱翔,越走越辉煌。


 

2012年写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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