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徐徐降临了。
自古文人就有对秋悲悯的情怀,“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小时候,等,是我中秋节必行之事。
我的父亲是个商人,平时生意场上,打个交道,做个应酬,是再普遍不过的了。就连过节,他也要想尽办法才能抽身回来一趟。
抱怨,是我经常对妈妈的态度。我总说妈妈不知道留住爸爸的心,一年365个朝夕,与爸爸在一起的时光真的是屈指可数。可后来,见妈妈独自在卧房里抹眼泪,我明白,我错了。
爸爸忙,不只是我抱怨,也有妈妈的伤心自责啊。
于是,过节时,别人家热闹团聚的时候,妈妈总会在厨房忙个不停,我则抱着电话机,重复拨打着那通让我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盼望着爸爸会出现在那里。
一辆车过了,两辆车过了……我的心好酸,眼泪似乎断了弦,我蹲在地上,边哭,嘴里边念叨着爸爸。不知哭了多久,我停了下来,啜泣地仰起头,见爸爸下车,出现在街道里。
爸爸手里拿了好多玩具还有月饼,但那些对我而言,都不足爸爸对我爱。他跑向我,把我抱在怀里,这样的团聚对我而言更像团聚,来之不易的团聚,更让我珍惜过节的气氛。
妈妈把菜都热了一遍,大家坐下来,总算是过上中秋节了。
可爸爸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他关机后,说:“你们今天是我最重要的客户!”我开心地吻了爸爸,妈妈却说:“朋友肯定有事,我们等你回来吃团圆饭,一起赏月,你先去忙吧!”爸爸听了妈妈的话,转身冲出家门。我还没缓过神来,待我意识到爸爸又走了,我在妈妈怀里又打又闹,让她还我爸爸……每每回想到这一幕,我的心就会揪在一起,那种感觉好委屈,好伤心。
爸爸每次都这样,在家里待不上一会儿,就又要去忙工作了。对他这样的行为,我渐渐的习惯了。我,没有了吵闹,而是多了安静的等待,因为我知道,爸爸爱我,下一分钟,他就会出现在街道那头。
月亮升起来了,整个银白的盘挂在天宇,茫茫穹际闪烁着几点飘忽的微芒,不知是天上的星,还是人间的灯。及近,隔壁人声的低语,偶尔夹杂风拂落叶的声音,及一阵阵鸟儿的残唱。
我,还在等,下一分钟,他的身影就会出现。
(作者系萧山十中花雨文学社学生,推荐:张旺)
【编辑:杨汝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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