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的热气球将我们托在瀑布上空,飞机螺旋桨声,热气球火苗的呼呼声还有大瀑布的跌水声共鸣。我的血液也跟着激流的轰鸣而沸腾。那个壮观的场面只有亲临现场才可以感受她的震撼,语言描述是多麽的贫乏。据说这个巨大的瀑布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有一位美丽的印第安少女在成年仪式上被父母许诺了又丑有老的老头,少女顿时觉得痛不欲生,跑到尼亚加拉大瀑布前哭了一天一夜,最终竟然坐着竹筏飘进了大瀑布中,再也没有回来。许多人相信,大瀑布后面还有另一个世界,有一个美丽的少女。从此每年从尼亚加拉瀑布跳下去的人不计其数,都是为了那个美丽的传说。而我也想到这个我不知道的世界去,忘记所有的痛苦,忘记他。
闭上眼,酝酿着行动的情绪,回忆趁机又来侵占我离去的领地,和他在乡城的点滴,虽然短暂却是甜蜜。他的腼腆,他的勇气,他的告白,他的霸气,他的味道,他的眼神一股脑全部跳出来捶打着我心,要我怎样?要怎样?逃开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的借口,回过头眼里还是他的模样。城外的人想要住进我的心上,我却告诉他我的心已经被偷走,找不回来。
上热气球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一起上来的游伴,此时才发现只有我一人是孤单的。旁边一位金发灰色眼眸的女孩请我给她和男友合影,我很爽快地答应。看到照片的效果她直夸我的技术好,我笑着没有辩解。她摇着头继续说:“你应该带上心爱的人一起来这里旅行,只有共同经历了生死,爱情才算完整。”是的,她说的没错。我背负起自己背负不了情债,将自己活埋在狭隘的自我里无法释怀。我失去快乐,失去他,留在手里的还有什么?恐怕只剩悲哀了。我的手却是空了,抓也抓不住,从指缝间匆匆流逝。岁月呀,青春呀,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可以给我消磨?心情一下子跌倒谷底,有跳下这巨幕下的冲动。掏出包里那个红色手机,那是他给我买的,尽管我早已换了好几个,但是仍然舍不得丢弃。用无比刁钻的角度拍摄了一张身后是万丈深渊的照片,配上的是这么一段话:“看看,我要扔了,也许是和它一起扔进这迷雾里。我只想说我不在了,你还会记得我吗?”加拿大和国内有8小时的时差,我在这里显示是下午十五点一刻,我想我的朋友们都应该在睡梦中了。可是不几秒,朋友圈被刷爆,各种神回复,让我啼笑皆非。他回了两个字:“回来。”
“还没有睡?”
“没有。”
“回来吧”
“回不去了。”
他又发了一长串拥抱的表情,然后一长串...........等你。”此时此刻,我的眼泪模糊了,看不清是在水里还是在雾里。思念之河夹着滚滚雷声奔向他的方向,他的笑脸却异常清晰。
“如果你等的不再是从前那个我?”我忍不住又发了一句。
“记得那个地方吗,我等你。你不来我不走,给了你的心,没想过要收回。你抛开也好,践踏也罢,我无怨无悔。十年追你,十年等你,这一生只为等你。苦也好甜也罢,只愿尝试你的味道;冷也好热也好,身边只要你的温度。第一次牵手终身相伴,有你足矣。等你累了不想再游荡,我还在你知道的地方等你。”他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那我回去看着他和妻子恩爱,岂不是自作自受。
“抱歉我已经有丈夫了。”我试探他。
“我有老婆已经十年了。”他回复的话令我心碎,原来他的身边已经有人,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那好,祝你安好,祝你们幸福。“发完了最后一个回复,准备将所有的过去都画上句号,尽管肝肠寸断心死去。
“为什么祝福‘你们’?我的老婆你也认识。”他这样回复难道是故意气我。
“抱歉,我并不想知道她是谁!也请你别再回复了,我已经完了过去,打扰了。”
“你确定已经忘记过去啦,我不怕打扰。对你没有时间限制。”
“随你吧,幸福就好,无关其他人,再见,不见。”
“不,你必须知道她是谁?”他太残忍,难道是要借机报复我对他的伤害。
“你......。”我开始愤怒了,原来他也和其他小肚鸡肠的男人同样的低俗。
“她教宁小慈,宁小慈就是我老婆,你听清楚了吗?”他激动地说出来。
“宁小慈是......。”我,我不是宁小慈吗,他说的是我,我懵了。
“小慈,回来吧,我等你,一直在等你。等你停下游戏,停下贪玩。你带走她的人,她却在我的心里刻上你的名字,你赖不掉的宁小慈。”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敲打着我的心房,麻木的心又复活了。
“你等的真的是我,可以等多久?”
“一辈子,一辈子不够还有来生来世,来生来世不够就是永生永世。奈何桥下,忘川河边,我不会喝那孟婆汤,徘徊千年也要等你。你记清楚,一直以来我才是如来,你才是那只兴风作浪的猴儿。”他还是这般会说话,不经意的挑起让人心动的弦。
“好吧,等我玩够了,再考虑要不要回来,到时联系你。”想要捉住我这翻天的猴儿,可不是那麽简单。
给爸爸通了电话,说要回国,爸爸问我不是说过要玩够本才回来吗?我笑着答他,玩够了,我要面对,不再逃避。五年的国外生活看似自由,心却筑起了藩篱,囚禁自己的心,阻止别人进入。说出要回家的话,爸爸知道他的心可以安静下来。
飞到北京转机,我再次进入乡城的怀抱。亲爱的城,可曾一如既往地张开怀抱欢迎我的归来。没有通知他来接我的机,只是约了上次接我的扎西。对他说是我的朋友要过来玩,他说怎么好久不见你来,寒暄几句告诉他航班号。在北京候机室等换乘的时候,打了电话通知爸爸,我去了乡城,爸爸说他知道。等待亦是漫长,由于天气原因航班延时,最终延迟了4个小时才起飞。起飞前,我告知扎西不用等我,但是我会付给他的租车费。扎西很意外,笑着说早知道是我要来,会一直等的,让我不必担心。
接近三小时的飞行,心里很是忐忑。成都转机也是急匆匆的赶着趟。长时间的飞行已经累的脱了形,支撑信念是见分离了十年的人。离他越来越近,心越来越慌。他的模样我是不是已经认不出来?我的样子是不是已经老去。飞机上怎么也睡不着,一千遍一万遍的想着我们见面会是怎样的场境。毕竟我已不再是当年傻的女孩,如果他知道这十年有多颓废,会不会不想要我,曾经的白莲花已经变成俗不可耐的女人,他还爱吗?
(编辑:东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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