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呀,妈妈的手艺渐长哟。”那个人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声音,他回来了。
“哟,小慈,你系着围裙做什么,不会是学我妈的手艺吧?”分隔十年其实我们都有很多改变,只是他不知道。
“没想到吧,小慈很会做菜,她还教我做了两个菜,嗯,手艺不错,味道也好,看来是学到你爸爸的手艺,臭小子以后有口福啦。”她妈妈在他面前狠很的夸我。
“是吗?那不错。我以为她只会吃呢。”他很得意,因为得到他妈的赞赏。
卓玛带着孩子来了,那对宝贝是小馋猫,一进门就说好香,外婆告诉他们是阿姨做的菜香。两个孩子听说我会做菜很神奇,问我:“姐姐还会做菜,我们都不会,你教我们做好不好?”这两个小机灵。
“呃,你们怎么叫姐姐,卓玛你是怎么教的?”外婆发现她们的问题。
“是他们非要叫姐姐,说她漂亮像电视里的仙女姐姐。”卓玛笑着解释。
“哦,小孩子还知道什么漂不漂亮,那电视里的都是姐姐吗?”外婆继续笑她的两个外孙。
“回来了开饭吧,嘉措,去楼上叫外公和舅舅。”
我洗了手,解下围裙,卓玛已经把碗筷摆放好。见我出来拍着我屁股说:“辛苦了。”我笑她:“每次都是你在做饭,我只不过做一次辛苦什么。”
孩子和外公还有他都下来,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得欢欢喜喜。他妈妈一直夸我做的菜味道好,又不油腻,又好看又适合老年人。就连不爱说话的爸爸,也觉得菜合他的胃口。欧阳坐在我旁边一边吃一直笑眯了眼,我问他傻笑什么,难道我的脸是花的吗?他摇摇头,凑近耳边说:“妈在夸你,我很高兴。”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给孩子们夹菜,也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他要我喂他,我红着脸扔进他碗里,爱吃不吃。他哈哈大笑,他妈对我的态度转变的是不是太快了,竟然帮我说:“人家父亲会教,现在很多大城市的女孩都不会做饭炒菜,小华以后可不许欺负小慈。”
吃完饭,大家休息一会,他说我们出发吧。从乡城到然乌乡40公里左右,我们车里的位置刚好够坐。车沿着秀丽如田园诗的硕曲河谷行驶,我没问他怎么不见阿金,也许是他公务安排好了。
雨后的然乌,犹如一幅水墨画。山谷里,白色的藏房间,葱郁的田野上,粉红的荞麦地边,温泉腾起漫漫热舞,与半空中的雾岚连接在一起。白色藏房上升起的一股股炊烟,加上藏民祈求吉祥点起的熏烟,使整个山谷迷漫在热雾、山雾和烟雾之中,让人分不清哪是雾,哪是烟,哪是温泉升腾而起的热气,我们仿佛置身在神话般飘渺的仙境中。这里有大大小小108个温泉泉眼。它们或从坚硬的岩石中汩汩流出,或在乱石堆中翻着热浪,或在粉红的荞麦地边集成一池清泉,或在溪边静静地融进清清的溪水。泉水出地的地方,自然形成一个个几平方米或十几平方米大小的温泉潭。当地人认为,温泉是来自神山龙脉的水,洗浴温泉能除疲祛病,壮身益智。我看了看泡温泉的老乡们,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赤裸裸的泡,至少穿着裤衩,那样我就不必担心自己穿泳衣会出格。幸好聪明如我,穿着运动背心和运动热裤,就像泳衣泳裤似的。附近的村民三五成群,男男女女,浸浴在温泉之中,让神赐的温泉水增添一天的活力,洗涤一天的疲劳。有的人好像认识他,打着招呼。他拉了我的手告诉我跟他走,我背着包跟在后面,他又问我带这么大一个包里面装的什么?我不想告诉他说不用你管。他爸爸妈妈和卓玛已经找到了适合他们温度的泉眼。我所见每一个泉眼范围都不大,有些像日本的那种野汤池。我问他要带我去哪儿?他很神秘的说,去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还幼稚!
“这里,美不美?”他说的这眼温泉很小,最多容下4个人,水很清澈干净见底。泉眼冒出泉水像一朵透明的水晶花咕嘟咕嘟的往上冒着热气,水下的气泡打着转也跟着往上冒。我想伸出手去捉住那些泡泡。但是又被它调皮的跑掉。我问他:“可以下去吗?”他回答:“当然了”。于是,我迅速脱下外衣,运动衣裤穿着恰到好处。池水不深,只到我胸口。但才下来水温有些高,烫的心里发慌,池子边缘滑滑溜溜的感觉。他只穿裤衩咚的跳下来,嘻嘻哈哈的用指姆夹我腿,我躲来躲去。泉眼气泡很好玩,我一直在捏。他叫我:“宝贝,过来。”我滑过去:“干嘛”。“我说认真的,去把结婚证领了好不好?”他趁机又来游说。“着什么急,我还没问我爸,何况你爸妈也没点头。”我拿爸爸当挡箭牌。“我妈他们会同意的,真的,你看今天不是很喜欢你吗?只要她们在我这里玩的时候乖乖的,也就没问题了,我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他缠着我不放。“可是,我的工作还没有落实,不可能一直这么扯着。并且公司不允许出国人员两年内离职,否则要赔偿公司培训费的百分之三十。”我说这话绝对是真的,并没有忽悠他。“我说的是结婚,和你工作有关系?”他心里一定认为我还在犹豫。“怎么没有关系?我在重庆你在乡城,两地分居?”说到这个也是一个问题。“你的意思,要先安顿工作才和我结婚?”他有些气馁。“当然,我们又不是小孩,我才不愿意当一个全职家庭主妇。将来有孩子我还可以为了孩子待在家里,但是我又不能......你叫我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工作,那样的话我更会胡思乱想。”说到孩子,我知道自己不能给他生。又担心他担心我们之间又出变故。“我想和你尽快结婚,担心你又生出什么幺蛾子。”说来说去,他是担心我有变。“宝贝,我真的等不起了,很多朋友都问我什么时候发喜糖。”他抱着我不放。“结不结婚管别人什么事,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最讨厌别人八卦。“我不担心自己,而是怕你一离开我又变了,又不肯嫁我。”他很焦急,我一再拖延。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结婚,对结婚的欲念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何必苦了自己害了别人。其实我还是爱他,但这份爱已不像十年前那么义无反顾。对他总有那么一丝歉疚,这也是我问题的根源。不是他出不了那个怪圈,而是我将自己的心封闭在自己的心房,总打不开。温泉水洗皮囊,却洗不掉心里的尘。
天上的云雾尽了,阳光下的克麦村显得更加妩媚。不远处一座白色的藏房间,一位刚刚洗浴回家的村姑正赶着一群牛羊出来。村子里,一位声音嘹亮的歌手唱起了婉转悠扬的山歌,卓玛跟着唱这首《乡城汉子》。我灵感突现,原来吸引我们来然乌温泉的,不正是这纯洁、质朴的山野风情么?我们带着一身的疲惫,在天池中洗涤凡尘,终将脱离苦海,自由飞翔,为什么我就放不开呢。
(编辑:东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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