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铃声,我的手机铃声响,怎么做鬼也玩手机?这手机很眼熟,怎么和我生前一样的铃声。摸着手机,接了:“小慈,睡了吗?我问你呀,你那个案例分析的数据有没有错,你确定是当年最成功的案例吗?”是哥哥的声音。我不是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接到他得电话。
“喂,喂,睡了吗?说话,别睡,小丫头!”哥哥在手机里说话,我却没法回答。
“小慈,怎么了?不舒服吗,说话呀!急死人,爸爸呢?喂,喂,你等我这就过来,你等着我,不要挂电话听我说。小慈,我求你听我说话,坚持住,我这就来啊,已经开车了,你等等,不要挂电话。你给我听着宁小慈,我不许你胡思乱想,否则我这一辈子不会原谅你,听到没有?乖啊,求你听我说话。好了,我不骂你,我给你吹首歌,你听着,不要挂电话。”他进门时,我的手里还握着电话,他裹着浴袍抱着我就往楼下跑。车没有停在车库,进来时叫保安开着道闸,说有病人要送。短短10来分钟将我送到医院,急诊里的医生被哥哥的吼声叫醒,很不耐烦的说吼什么,送急症室呗。医生得诊断是我的母胎里就有的病--绞肠痧。一岁半犯过病,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爸妈都以为不药而愈。医生说病因是痧毒内陷于胞脉,与血气相搏击,气滞血凝,不通则痛,发为绞肠症。幸好送来及时,否则顷刻之间就会有生命危险。谢天谢地,哥哥在急诊室的病床边抱着我哭得像个女人。以至于我悠悠醒来,惺忪着迷糊的眼睛问:“这就是地狱?怎么你也在这里?”
“呸呸,胡说八道,你在医院活得好好的,有我在不许你死,你要死了我去做和尚给你收魂。”哥哥一边责备我一边说他自己。
“哦,没死,还活着。难不成你得前几世是贾宝玉,每逢女人都要为她做和尚去,你要做也是个花和尚。咳咳..”终于可以说话,差点憋死我。
“好了好了,这时候脑袋里还知道贾宝玉。若是我做了和尚你也得去做尼姑。”又是这句话,欧阳也曾说过。我的心又一次绞痛,喊出了声音。“好痛!”
“哪里还痛,医生。快......”他急得不行,慌忙喊医生。
“没事,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我拉住他。
“好,没事就好,你这丫头,我这辈子拿你怎么才好?”他是发自内心的爱我,这些我都明白。
“你很好,是我不好,为了他一直假装看不见你。是我一错再错,苦苦纠缠,我我......咳咳,心好累,想睡!”不想再想。
“睡吧,安心的睡,我守在这里不离开半步。”他握着我的手不放。
“嗯。”这是我最听他话的一次。
第二天醒来,我使劲伸着懒腰,手碰到床边的什么东西,回头看是哥哥趴在床边睡着。他对我的好,我拿什么还?手里已经没有可以给的。轻轻摸他的头发,他动了,我赶紧缩回手。他睡眼迷蒙的伸手摸我的额头,又试自己的温度,打着哈欠问:“感觉如何?头和手温度正常了,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这种病小时候发过,多年没犯过啦。”我虚弱的笑。
“嗯,饿了吧,我给你买碗粥,你把昨晚的饭菜全清仓了,再睡会吧,我去去就来。”说到给我买粥,还真有点饿了。
没几分钟他回来,我正端着碗准备要喝粥,爸爸赶来。他吓得不轻,脸色发白。
“怎么样,好点没?”爸爸眼睛红红的。
“没事,哥买的粥,爸吃早餐没,要不来碗。”我逗他,希望他别担心我。
“爸不喝,你喝。昨晚不是好好的,怎么老毛病还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爸爸纳闷,好好的怎么会发病。
“小慈,你慢点喝,我同爸爸去医生那里问一下情况。”哥哥牵着爸爸出去。
“嗯。”如今美食重要。
他们出去后,我慢慢地喝,可惜他没有打包咸菜,白味有些难已下咽,想着爸爸的糖醋排骨,口水流出来。医生查房,哥哥爸爸也一起进来。医生看了我的病历,摸额头,翻了眼皮,总结说:“没事,可以出院,回去要注意多喝温水,不要着凉,不能吃喝冷的东西。尽量控制情绪波动,家属在哪儿,你老公呢?”
“医生,家属在你后面,可是我还没有老公。”我难为情的对医生说。医生转身看一眼旁边的哥哥,指着他说:“昨晚是他送你的吧,听说吼得全医院的人都醒了,不是你老公吗?”
“我,真.....。”不知该怎么回答,羞愧得要命。病房里所有病人,家属,医生,护士通通笑了。哥去办出院手续,爸爸陪着我。
“孩子,爸希望你看清楚,这一辈子谁才合适和你一辈子。他这几年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真不心动吗?身边最亲近的人你看不见,却好高骛远。何况他已经是有妇之夫的人,你自己好好反省。”爸爸的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是呀!哥哥无怨无悔的为我付出,我却装作看不见。爸爸点醒我,让我的心开始动摇,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从医院回家,他停好车扶我下来,爸爸去市场买鸡炖汤。最不喜欢鸡汤里药的苦味,每次喝了就想吐。趁爸不在,偷偷倒了好几次,那个感觉像做贼。一般情况,这时候就是爸爸的上课时间,长篇大论什么固本培元,什么提神行气,哎呀!我是‘深受其害’。不对,是深受其爱。爸爸的爱如山大,尤其如我铺天盖地。
父亲是座山
屹立在我的生命里
父爱是条河
滋润我的心
自打出生那一刻
我们再也分不开
都说女子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别人不知 ,我信
母亲早走
剩下父亲和
他既是爹又是娘
让我自在若儿时
时光荏苒父亲不老
只是耳朵失去了聪颖
问的话他不答,再问说的啥
随后都笑过,我知道他老了
某天,我自说快退休
他诧异 ,怎么就退了
还是他眼里的小女孩
喃喃自语,老了老了
父亲很乖
总是午饭后下楼 ,买菜
邀约小区的老人打打小麻将
吃的第一口饭,滚烫烫的热
父亲挺倔,是个倔老头
邻里闲话多他就怼别人
我笑笑 ,劝他别生气
他总埋怨那家奶奶八卦
父亲是爱,父亲是家
父亲的爱很伟大
这一世成了他的女儿
是我永世不忘的眷恋
哥哥扶我上楼,我腿软没力气。让他先走,我自己拉着扶手一步步慢慢走。他二话不说,抱起我就走。可是,呵呵,抱歉!力气不够,再试,还是不行。我的脸绯红,他比我脸还红。好尴尬!“没事,还是我自己走吧。”为了跳出这种尴尬局面,我往前走了两步。他不顾形象豁出去,上前扛起就走。我本来就头晕,他把我扛在肩上倒着更晕。
“你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不好,头好晕!”我拍打着他的背。
“谁要看就看好了,我扛老婆谁敢有意见。”这混人说的什么话。
“胡说,谁是你老婆,放我下来,快点呀!”我命令他。
“别动,摔了我可不管。看来以后要给爸爸建议改善伙食,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贼沉,把你养成这样真不容易。”他气喘吁吁的一边上楼一边说话。家在6楼,是没有电梯的老楼房。
“只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像他那样,可以抱我,背我走爬山涉水的......。”一时忘形竟再次触及彼此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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