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爱群最先打开办公书柜,翻了很久,除了满柜书籍没发现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于是,她拉开办公桌抽屉,里面全部是水笔、铅笔、书稿等等;有一个抽屉装满日记本,其中一本日记本中夹着一张女人相片,相片上的女人非常漂亮,年龄估计在二十五岁左右,相片的背面写了一排数字,后面有个名字叫柳芬芳。谢爱群似曾相识,她打开手机备忘录,居然完全一致。刹那间,谢爱群脑袋天旋地转,十分痛苦地叫了起来:“天啦!原来真有婚外情,真在外面有女人呀!”她顷刻瘫软在办公椅上,眼泪不由得唰唰而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老天爷呀!” 谢爱群异常伤心地踟躇了许久,许久……。
又到星期五,接近下午六点时,郑亚军打电话给谢爱群,电话里说道:“下午我要去学校急赶一份内部刊物稿件,需要加班。另外,李建宁打电话邀我晚上去他家喝酒。今晚回不了家。”
谢爱群闷声回答:“少喝点酒!我不知道你成天喝酒累不累!哼!”郑亚军认为谢爱群不认识李建宁,撒了个谎道:“顺便在李建宁哪里玩一下麻将!他们正好三缺一呢!”
“哼!这和喝酒有什么区别!”谢爱群丢了一句话给郑亚军。
郑亚军好像征得了谢爱群不允而允的允许,他轻飘飘地飘出了家里的防盗门。郑亚军潜意识觉得谢爱群在怀疑他。近一段时间郑亚军没有谢爱群的点头,他回到家里后一般不敢随便出去的。郑亚军出了门,就象贼似的瞻前顾后,走了一大截,细听身后的声音,假意不经意间突然回过头来,从头上摸一把,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又象特工似的继续前行。
郑亚军一路上暗暗欢喜。心想:咱的老婆跟柳芬芳差不多,为什么现在对她没了感觉呢?想起这些,他就记起前几天同事刘泉清给他发的短信:父子两洗澡,儿子见父的鸡鸡比自己的大,很奇怪?父说:“你的那是小三轮,我的是大奔驰。” 母说:“还大奔驰呢,上路就熄火。”父说:“那是在老路上,新路上可厉害着呢!”郑亚军不禁失声一笑,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往新路上走,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确比在老路有精神。
但这得意的精神没有保持多久,郑亚军就又如间谍似的,有意无意朝后瞅一眼,郑亚军老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有眼睛,只是他没有发现。快到天河大酒店大门口时,郑亚军眼睛扫描仪般的来了个三百度大扫描,发现没有熟悉的面孔或者注意他举动的眼神后,轻快地闪进了天河大酒店。一转身的刹那间,门外的一切尽收眼底,夜幕下的行人都不紧不慢地各行其事,没人注意他,更没有他多年熟悉的面孔和身影。郑亚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郑亚军心想:咳!女人么,能理解,都是那样的。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肥水去浇她人田”?就象以前有一部外国电影,郑亚军已经忘记是啥名字,可里面有一个男人说了一句台词是这样的:“她的乳房只有我有权力摸。”很有意思,看来外国人和中国人一样,男的女的都不乐意自己的老婆或丈夫被别的男人或女人去侵占。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天河大酒店大门口出来。他仍然眼睛扫描仪般的来了个三百度大扫描,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一切都正常后,就昂起头挺着胸,走到天河大酒店停车坪前面的公交站边。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靓丽女人,上前用手挽着郑亚军的臂膀,徐徐往前面约二百米的一家大排档走去。
一个小时后,郑亚军依然牵着那个靓丽女人的手,重新进入天河大酒店。这一切,都被谢爱群用手机拍了许多张照片。
谢爱群在天河大酒店对面呆了十几分钟,然后迈着异常沉重的步子走进天河大酒店。在大堂里,谢爱群找到前台负责登记的服务员,面色凝重地对她说“请问,天河大酒店是不是有个叫郑亚军的男人在这登记住宿?”
前台负责登记的服务员查了一下登记册,告诉谢爱群:“是的,是有个郑亚军的男人住在这里,他住在栋八楼的八一八号房间,你可以上那去找他。”
“我是他同事。我家里有事,不上去了。麻烦你尽快想办法告诉他,他儿子病了,而且非常严重,必须马上赶回家。”前台负责登记的服务员微笑着回答:“好,我尽快给他打电话,如果他在房间里,我会马上通知,让他赶紧回家。”
谢爱群转身回家去了。在家里,谢爱群给郑亚军发了一条短信消息:“儿子病了,赶快回家。”
中
郑亚军和谢爱群是大学同学,一起毕业于江西财经大学。他们学习的专业不同,郑亚军学的是国民经济学,谢爱群学的是企业管理。他们以后找的工作不相同,郑亚军考进了广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当老师,而谢爱群则被广州市一家大型国有企业聘用,具体从事营销策划工作。郑亚军和谢爱群在大学读书期间,就彼此互相欣赏,双方建立起了感情,毕业后他们一起到广州市来找工作。等两个人的工作都安顿下来,他们的年龄都已经二十八岁,于是他们结婚了。两人结婚十二年,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郑亚军酷爱自己的职业,始终坚守大学老师这个岗位,他没有其他任何想变换工作的念头。他每天按部就班上课、备课、回家、指导孩子读书;业余时间写点小说诗词歌赋打发,平常除了喜欢喝点小酒外,没其他爱好,基本上是个宅男。郑亚军文质彬彬,不是很讲究衣饰,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眉毛下有双机灵的眼睛,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深紫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在那挺标致的鼻子下面,却是一张大嘴,生得两片薄薄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整体而言,他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英俊的侧脸和面部轮廓,几乎完美得无可挑剔。
谢爱群外表上即使是满面疲倦和仆仆风尘,依然能看出她娇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象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的美丽;细腻白皙的象羊奶凝乳一样的皮肤,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新疆马奶提子一样,晶莹剔透的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蛋刺出两个洞来。
谢爱群的性格则完全跟郑亚军不同,她胆量大,拿得起也放得下。她本来在那家大型国有企业,从事营销策划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大家都认为她将来前途无量,特别是公司领导十分器重她,把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将许多重要工作都交给她。五年以后,她却在业余时间和其他几个同事加朋友一道,在广州市另外开办了一家合伙型民营企业,做的主营业务也是营销策划。她的公司经营得红红火火,合同订单如雪片般飞来。这个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家大型国有企业领导知道后,开始是劝谢爱群放弃民营企业股份,后来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只能要求谢爱群辞职。谢爱群权衡了自己的利弊长短后,决意退出国有企业,一心一意发展自己的民营企业。
谢爱群是一个事业狂,从开始创业到经过五年发展,她那家民营公司年销售额达到几千万,年纯利润都有好几百万。如果按国有公司每年的标准工资算,她在民营公司一年的纯收入<span>,</span>国有公司却需要二十年才能达到。因此,她越干越有劲。谢爱群把自己的精力大都扑在公司事业上,剩下一点也全在儿子身上。
谢爱群脾气不好,总对郑亚军大吼大叫。郑亚军已经好几年没有感受过谢爱群的温情了。一开始郑亚军理解谢爱群工作压力大,自己一个穷教师也帮不上忙,心里更多的是愧疚。后来随着谢爱群事业不断发展,郑亚军慢慢地愧疚变成了厌倦,最后变成被瞧不起的愤怒。有一天晚上,谢爱群觉得兴趣昂然,非常想和郑亚军做爱,可怎么也做不成,谢爱群帮忙都不行。恼得谢爱群恨恨的<郑亚军:“你以前不是很猛的么,现在为何成了这样的一个窝囊废?”郑亚军感到老婆在逐渐变得愈来愈强势霸气,觉得自己在婚内,特别是夫妻生活中屡被轻视,自尊心不断受损。
于是,郑亚军开始向外寻求尊重的补偿,渴望遇到一个能让自己感受到被仰慕、被崇拜的女人。在角色选择上,郑亚军自然从谢爱群相反的特性出发,看重那些柔弱的女人,尤其对生活艰辛的女人额外关切,并难以自制地对这样的女人产生感情。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她叫柳芬芳。
柳芬芳三十三岁,比谢爱群小七岁,也长得非常靓丽。她有着洁白的面容,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淡红的双唇,殷桃般的小嘴,特别是她笑的时候,露出两个小酒窝。她有着高挑苗条的身材,瓜子状脸蛋有着那种古典美。她那乌黑的长发和白皙的皮肤特别招人喜欢。
柳芬芳不认识郑亚军,但是她很喜欢读郑亚军写的小说。一天,在郑亚军的新书签售会上,柳芬芳找郑亚军签名,还贴心地送给郑亚军一个精美的自制小礼物:一枚清雅的木质书签,上面印着郑亚军的笔名“东亚才子”。
郑亚军在柳芬芳买的书中签下自己名字后,眼睛不免看了柳芬芳一下,“哇!这个女人好性感!”郑亚军心内不禁为之一震。他站起来又看了柳芬芳一眼,说道:“你喜欢读我写的书?”
柳芬芳直视了一下郑亚军的眼睛,马上面露红晕,低下头来,双手抚摸着郑亚军刚才签名的那本书,点了点头,亲切地说道:“是的,我非常喜欢读你写的书。你的书写得太妙了,书中曲折的故事情节、惟妙惟肖的人物塑造与心灵展示、优美的环境烘托和细腻的工笔描写手法,都把我迷住了。特别对你在网络上公开发表的那部中篇小说《幽会》,我几乎爱不释手,都反复读了好几遍。”
郑亚军感到异常愕然,眼睛不由得紧紧盯住柳芬芳,说道:“你读过我的《幽会》?
柳芬芳转瞬脸蛋绯红,洁白的面容上显得俏媚极了。她肯定地点点头,眼睛也对视着郑亚军,一会眼睫毛垂下来,轻柔地说道:“是的,我是你忠实的粉丝。”她接着说“我最喜欢《幽会》中写的那几段,比如描写孤雁:她的脸庞是俊俏的,我无法说出有什么缺陷。而她的眼睛最好看,很深的双眼皮,一对很亮很黑的眼珠,眼珠转到眶中的任何部分都显得灵动俏媚。假若没有这一对眼睛,她虽长得很匀称秀气,可就显不出她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地方了。她的眼使她全身都灵动起来,她的眼把她所有的缺点都遮饰过去,她的眼能替她的口说出最难以表达的心意与情感,她的眼能替她的心与脑开出可爱的花来。尽管她没有什么使人佩服的人格与行动,可是她的眼会使她征服一切;看见她的眼,人们便忘了考虑别的,而只觉得她可爱。她那眼中的光会走到人们的心里,使人立刻发狂。
“再比如书中谈人为什么而活:人为什么而活着?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更是一个众说纷纭而没有结论的话题,作者这样说:活着是生命本身的要求,也是活着的人的最基本的目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活着就是这样一种自然而然的过程。《活着》像一支古老的歌谣,在向我们讲述着一个生命中脆弱与顽强、欢喜与哀伤的故事,让我们懂得卑微生命中蕴藏着些微的却如金子般闪亮的光芒,让我们懂得人性的温情能够一步步把无边的苦难变成继续前进的力量。”
再比如书中白云的告白:我不是圣人,只是个血肉之躯。我是个身体健康的男人,和千千万万的男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特别当看到你这个漂亮的女人时,其内心的占有欲是非常强烈的。除非那个人别有隐情才会放弃,比如你那“前夫”为了地位,为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会放弃一个天仙般的妻子而另寻新欢。师妹,我爱你,但不可能成为异性情人之间的爱,更不会是逢场作戏的爱。如果我也是个只图追求自己血肉感官刺激的混蛋,那就亵渎了你那美丽的躯体和圣洁的灵魂,真不值得你把爱心献给我。……”
这时候,来找郑亚军签名的有三四个男女青年,把郑亚军和柳芬芳牢牢地围在中间。
柳芬芳不便再继续背诵下去,她红着脸从挎包中抽出一张相片,然后从郑亚军手里要过笔,在相片背面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姓名递给郑亚军,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郑亚军拿着柳芬芳递过来的相片,随便瞟了一眼立即放进自己的随身公文包。郑亚军见柳芬芳在三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开,心里有点怅然若失。他呆呆地看着柳芬芳的背影,一直等柳芬芳完全消失,才回过神来。
郑亚军继续给他的新书粉丝们签名。他在新书签售会上,一直忙到下午五点。
第二天,郑亚军上午没有课,他在办公室无聊,试探用手机拨了一下柳芬芳留下的电话号码,不想马上拨通了。电话里说:“喂,喂,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请说话呀!……”
郑亚军此时的心脏在胸腔 “嘭”、“嘭”、“嘭”急速跳动,他没有接柳芬芳电话,一句话没说立即关闭了手机。他本想核实一下电话号码的真假,不想马上就接通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只能选择关机。
等了较长一段时间,郑亚军的心情恢复平静,他重新开启手机,然后再次拨了柳芬芳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说道:“喂,你好,请问你是谁呀?你刚才拨了我的电话,怎么不说话呢?你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郑亚军心慌,吞吞吐吐说道:“请问,你……你……你是柳芬芳吗?”
“我是柳芬芳。请问你是哪位?”
郑亚军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我是……是你昨天找……找我签名的老……老师。我叫东亚才子,这……这……你应该还……还记得吧?”
柳芬芳问道。:“哦?你是东亚才子老师?”
“我是东亚才子!真的!刚才我拨通了你电话,但是,手机突然没电关机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是边充电边跟你通话的。” 郑亚军第一次说谎,心里觉得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怪难受的。
“是这样啊!哦,没关系,手机没电是大家常有的事。开始来电我接通了,但是没人回我的话。我还以为是哪些广告推销电话,或者是什么诈骗电话呢,因此也没怎么在意。请问老师,你现在是在哪?怎么有空想起我啦?”柳芬芳既答又问。
“我呀,现在是在办公室跟你打电话。上午我没课,闲着无聊,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你这个年轻漂亮的读者,你昨天给我的印象实在令人难以忘怀。总想拨你留的电话号码,试试看是否打得通。你现在是否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吗?”郑亚军说道。
柳芬芳马上回答道:“老师,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实在没空,我在上班。我工作的地方是事业单位,规章制度很严,上班打私人电话是要扣奖金的。这样吧,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下班后我可以陪老师你聊天的。但是必须等到晚上八点以后才可以,下午五点至晚上八点这三个小时我同样没空,我在另外几家私营企业做兼职。其余时间,特别是晚上,我一般没什么事。”
“哦。好的,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搅你啦。我一般星期五和星期六才有空余时间,如果你觉得方便,那个时段随时打我电话。拜拜!”郑亚军告诉柳芬芳。
“拜拜,东亚才子老师。我会找你的。”柳芬芳回答道。过了几天是星期五,快下班时柳芬芳打来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郑亚军几天都在想着令他恋恋不忘的柳芬芳,如今她终于打来电话,他的喜悦心情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立刻抓起手机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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