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龙云贵连长带领从东边场口进入场街的三排赶来了。龙云贵率领战士进入场街之后,快速地扑向关帝庙,解决了驻扎在关帝庙的两个小队,把俘虏也带过来了,侦察连的两个排毫发无损地会合在一起了。龙云贵问清了情况,立即让人发三枚红色信号弹,通知主力部队山岩场已经拿下,障碍已经排除,可以放心地通过了。
红九军团的主力部队,通过山岩场,顺利进入云南境内。
龙云贵率领侦察连的二排和三排,前去牛儿岩会合一排,解决了另一个民团中队,得到了一些枪支弹药和物资,然后去追赶红九军团的主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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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晚上宿营,是在一个叫做凤凰寨的居民少、住户散荡零落的村落。军团部就住在一个曾经是学堂,后来又废弃了的宅子里。侦察连就住在距离军团部约是200米的农户家的坝子里。龙云贵亲自安排了三个排各自的住地。三个排每个排抽出一名战士担任岗哨。听完三个排长的汇报之后,龙云贵让排长们去休息。约过了1个小时,龙云贵亲自去哨位上检查了岗哨的情况。回来的时候,通讯员金小满已经为他在铺了干草的泥地上展开了被窝。龙云贵问干草哪来的?通讯员说是房东主动抱来让连长垫铺用的。龙云贵说还是抱回去吧。通讯员说我说过了,房东不让抱回去,说是干草垫着少些湿气。通讯员又说,连长,地上不太干燥,我们就借点干草来用上一宿,明早就归还吧。龙云贵想了一会,说,那就睡吧,明天走之前,记得要把干草捆好归还了!通讯员答应了声“是”,就在旁边睡了。龙云贵也倒头睡了。
一觉醒来,觉得冷气袭人。再看看战士们,都是三个五个地挨着睡,借人的体温驱除寒气。龙云贵一看时间,估计大约睡了两个小时。龙云贵有一块老怀表,走得不太准,但还是可以估摸着看时间使用。这块怀表,是在长征途中的一次战斗中缴获的,当时作为战利品上交了。后来,由军团长罗炳辉下令,将这块怀表交给侦察连使用,理由是侦察连经常单独执行任务,如果能准确掌握时间,对整个部队都有利。从那时起,龙云贵便掌握使用这块怀表了,至今已经有两个来月了。
夜雾缠绕着村落,冷空气继续缠绕着战士。龙云贵先在战士群里查看,发现有需要盖盖被子什么的,帮忙盖好。然后又出去检查了岗哨,已经换了一班了。龙云贵亲切地对站岗的战士说声辛苦了,勉励了哨兵几句。然后又回来,钻进单薄的被盖卷成的睡筒里,想继续睡觉。
雾气散了一些,让位给月亮和星星了。月亮不知是啥时候升起来的,也不知是否害羞,隐去了一半,留给人们半个脸庞,却是银辉闪耀,莹光闪烁,给人一种冷艳、柔美的感觉。半边月被群星烘托着,群星发出耀眼的光芒,同月亮的冷光相映衬,给人留下星月交辉的感觉。星月交辉的光芒,映照在大地上,给山川河湖村落罩上一层朦胧的神秘的色彩,于是,夜色中的山川河湖村落便显得静谧、清幽、迷茫,而且也更加朦胧混沌而变幻莫测了。
山村的夜晚给人的是朦胧的感觉,身在山村的朦胧夜色中的人却很清醒。龙云贵睡不着,头脑里总在想事,由眼前的事想到那些经过了的事。于是他的思维,渐渐地走入了记忆中——
龙云贵是萍乡安原人,父亲和他都是煤矿工人。他14岁下井挖煤背煤,16岁参加了秋收起义,随同起义部队上了井冈山。他先是一名普通战士,后来调到红一军团三师任侦察员,升任侦察排的排长。当时的红三师师长就是后来的红九军团军团长罗炳辉。红九军团是1933年10月,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中成立的。红九军团成立后,龙云贵担任由罗炳辉兼任师长的红三师侦察连连长,后来是红九军团侦察连连长。
红九军团在长征途中,常与红一军团在一起行动,在红一军团后面跟进。掩护和保卫军委纵队的安全。红九军团经历过很多大战恶战。进入贵州之后,红九军团参加了四渡赤水战役和二占遵义的作战,然后执行党中央和中革军委的命令,完成了单独行军和单独作战,掩护和配合红军主力部队南渡乌江的任务。在四渡赤水战役的作战中,许多战斗的经历都刻印在龙云贵脑海中,至今难于忘怀。
1935年1月25日,红九军团遵照中革军委的命令,在罗炳辉等军团领导人的率领下,经由东皇殿、长嵌沟一路,奔袭官渡,当时,官渡是一座县城。红九军团在1月25日下午占领官渡,驻守官渡的地主民团闻风而逃,退守长沙一带。红九军团在官渡驻扎,第二天早上离开官渡,沿官渡河岸道路,向四川省合江县进军,在箭滩与从合江方向来的川军徐国宣特遣支队遭遇,双方立即开火,在河谷地带展开争夺战。箭滩之战是红九军团四渡赤水战役的序幕。作为红九军团进入赤水后的第一仗,战斗激烈而难于忘却。
官渡河又名习水河、高洞河,全长116千米,发源于金顶山地区,由南往北,经过长嵌、石堡、官渡、箭滩、缠溪、长沙等地,一路往北,在四川省合江县的三江咀一带流入赤水河,随同赤水河汇入长江流向大海。
官渡河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河东岸是连绵起伏的大山,由南往北从金顶山开始,经长嵌沟、石堡、官渡、缠溪、长沙、磨刀溪等地进入四川境内。箭滩东面是山,翻山经过四坪、七里坝等地方进入四川境内。
官渡河的西岸也是山,是由天台山、五花山、磨尧山、玉皇顶、云集山、红岩、二郎坝等山峰山峦,组合成系列山脉,成为官渡河流域与赤水河流域的分水岭。系列山脉起伏伸展,绵亘延宕,仿佛是一堵密不透风的、不可攀越的高墙,耸立在官渡河西岸。箭滩正好蹲在高墙之下。
据当地老百姓讲,箭滩位于官渡河的中段,距离官渡场不到10千米。是四川合江经由高洞河岸进入贵州,到达官渡、东皇殿乃至桐梓、遵义的必经之地,交通和战略位置都十分重要。
红九军团要到合江,必须经过箭滩,箭滩这地方不能放弃。
川军是从合江、长沙方向逼近官渡,占据了官渡河东岸,控制了箭滩,堵在路上。红九军团要向合江进军的计划受阻,部队也受阻,因此,箭滩势在必得。
川军的部队主要集中在河东岸,河西岸的川军人数比较少。
红军的先头部队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占领制高点,阻击、封锁住道路。
川军无法前进,就架上小炮和机枪,向红军占领的阵地炮轰和扫射。川军的炮弹落在河中,河水激起冲天水柱。川军的炮弹打在沙地上,沙土成柱升空跌落。川军的炮弹打在岩壁上,打在树上,岩石崩坍坠落,大树拦腰倒折……川军的子弹落在石岩上,落在砂石上,打在河滩上,打在水中,打在树干上,竹丛中。子弹把土坎打穿,打得岩石碎屑乱飞,子弹把树干打断,竹子打爆……红军战士隐蔽得好,没什么伤亡。
红九军团要主动出击、反击,使大部队脱离险境。
红九军团的侦察连,在龙云贵和尹自勇的带领下,从河东岸的一条小路上山,爬到半山腰,然后顺着一条横路前进,跑到了川军阵地的上方,将密集的手榴弹扔向川军的阵地,立刻,川军的小炮和机枪哑巴了,川军的阵脚乱了,许多军官和士兵在不知不觉中丢命,失去了战斗力。
与此同时,红九军团的一个英雄连队,也占领了河西岸半山腰的制高点,那是一连横扁石包石礅石柱石穴和土垄土塄土埂土坝组合成的半山腰的沟坎地带,两边都有树林竹林荆棘山草,便于战士们活动和隐蔽,位置与侦察连在河东岸占据的制高点大致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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