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表演了一套钻火圈……
岳孟春三人继续往前走。路边还有几处,有说书的,有耍猴的,有卖打药卖狗皮膏药的,有收购古玩字画的……忽然有人大喊:“快去看啊,东边挡头上铁匠铺外面,有人打起来了。”岳孟春三个人截住那人,问谁跟谁打起来了。那人说:“听说是一群外地来的丐帮子弟,与当地的乞丐打起来了。”那人说过就走了,岳孟春、鲜于冬妹三人,立即向东边的铁匠铺那边跑过去……
5
龙盘岭寨街上的夜晚,静悄悄的。山上的岗亭里,值岗的军士在夜风中尽着职责,注视着夜色笼罩的冷冷清清的寨街。
鲜于洞主府邸中,议事客厅的四周墨漆漆的,也很静寂。夜风吹拂着,庭院里的竹枝竹叶摇动,悉悉嗦嗦的声音,时断时续彼伏此起地传进人的耳鼓,增添了些淒清冷漠的气氛。
客厅里,燃烧的牛油烛发出昏黄的亮光,照见默然对坐的鲜于怀德和鲜于冬妹父女俩。父亲在品茶,女儿手里拿一张纸,无聊地折叠着,时不时地抬眼,偷偷地观察脸色凝重的父亲。鲜于冬妹不晓得父亲叫她来单独谈话,要谈些什么内容。她又明白,这次谈话显然机密而重要,连墨妞也不让带来,可见父亲希望保密,不让外人知道谈话内容。
父亲终于开腔了:“冬妹,这些日子寨街上多了一些不速之客,你来我往,彼消此现的,这情形你知道吗?”
鲜于冬妹说:“我晓得。”
“你知道为啥起会有这些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出现吗?”
“我不晓得,但我猜想,他们是有目的的。”
鲜于怀德看着女儿:“他们有啥起目的呢?”
“好像是在寻找,想得到什么东西吧?”
父亲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女儿会观察,留心外界的事物了,他很满意。他又瞧了女儿一眼:“你说,他们想得到什么东西呢?”
冬妹想了想说:“他们想得到的,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东西。我想,是不是传说中的‘僰王金印’,他们认为在这里可以找到。”前些日子,墨妞提到哈里夫手下的奢天勇在打探‘僰王金印’时,就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几天,她看到寨街上频繁出现的这些人,她就已经在思考这些事了。现在,她用自己的猜测,来回答父亲的提问。
鲜于怀德说:“我的好女儿,你说得不错,他们就是想得到那颗金印,他们就是冲‘僰王金印’来的!”
“这样看来,我们这里不是很危险,将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是呀!”鲜于怀德脸色凝重地说,“为父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把你叫来,有重要的话要向你当面交代的!”
“父亲有什么话要向女儿交代?”
“你知道‘僰王金印’和它的来龙去脉吗?”
“女儿不晓得。”
“你知道一百多年前,在仁怀堡和纯州这块土地上,发生的大事情吗?”
“不晓得。”
“为父告诉你。一百多年前,仁怀堡和纯州这块地域统称为‘虺水部落’,骆永顺是虺水部落的大首领,他自称为‘蜀南僰王’。
“骆永顺想脱离北宋王朝,兵败,献地请降。北宋王朝封骆永顺为蜀南邑王。将骆永顺的献地分为两个州,滋州和纯州。滋州地域就是现在的仁怀堡地域。纯州在赤水河西岸,长江南面。蛇盘谷哈里夫的地盘,就在纯州”。
“那时候,骆永顺手下有三位股肱重臣,一位就是你的高祖父,一位是哈里夫的高祖父哈里茨,一位是铁山虎的高祖父铁骨朵。
“当年,骆永顺对抗北宋王朝之时,曾铸有一颗‘僰王金印’。江湖上关于‘僰王金印’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鲜于冬妹说:“看来,‘金印’之事并非虚拟妄说,而是实有其事了。那么,这颗‘僰王金印’而今在哪里?”
“金印已经焚毁,不存在了。”
“为啥要把金印焚毁了呢?”
“北宋朝廷曾派人追问金印之事。骆永顺把手下的三位重臣召集拢来商量。大家认为,如果有金印而当时隐匿不交出,仍是欺君杀头灭族的重罪。骆永顺听从哈里茨的建议,向朝廷报告:化外之人,不谙礼仪,书印典册未必齐全,没有铸造金印,并无隐匿之事。朝廷相信了,这事才作罢。当时,哈里茨和铁骨朵都建议把金印藏起来。你高祖父鲜于峰却建议将金印化炼销毁。你高祖父说:我们既经朝廷招安,就不能心怀异志,三心二意。销毁了金印就断绝了谋反之意,也断绝了后顾之忧。骆永顺考虑再三,选了一个日子,当着三位手下重臣的面,在一个僻静去处,将金印焚化销毁了。”
鲜于冬妹说:“既然这样,为啥又会出现寻找金印的事呢?”
鲜于怀德道:“哈里茨和铁骨朵久怀异心,一直不相信焚印的事,一直认为当面焚毁的是假金印,那颗真的金印被骆永顺藏起来了。他们把这种想法传给子孙,一直传到今天。十年前,世袭蜀南王府被烧之事,就是他们干的。烧王府是为了得到金印。他们烧了王府,没得到金印,当然要另外锁定地方寻找了。他们肯定认为,金印不在蜀南王府,就一定在我们龙盘岭,故而冲着龙盘岭来了!”
鲜于冬妹:“来了,我们也不怕,爹,刚才您说十年前火烧蜀南王府是为了得到金印,那您认为:火烧蜀南王府的事,是哈里家和铁家合伙干的呢,还是哪一家干的呢?”
“是哈里家干的,我的人打探清僰了之后,回来向我汇报的。”
冬妹说:“爹,我们现在怎样办?”
鲜于怀德说:“是祸躲不过,作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只是,你母亲 去世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不放心你。”说到后来,作为父亲的他,语调有点低沉,悲哀。
冬妹说:“爹,女儿已经长大了,已经懂事了,你放心罢。只是他们前不久还来参加祭山神节,称兄道 弟的,马上就要翻脸,刀兵相见了吗,不会吧!
鲜于怀德说:“他们来参加祭山神节,就是有备而来,抱着企图来的,为父早就看出来了,早就有思想准备了!”
两个身着衣行衣靠的人,一个在房梁顶上,一个在房门外的角落里,听完了父女的对话之后,悄然离去,不知所往。
一切归于静寂,寨街上,打更匠方老汉在有节奏的敲梆打锣,报着更点……
(编辑: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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