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权命大将王涓、秦诰、赵德諲、申丛、郭璠、裴涉齐战从周。从周诈不能敌,被王涓挺枪刺来,槊伤面颊,肱为德諲抽矢射中,肩被璠刺中数枪。汴军阵中张延寿恐全忠、从周有失,即引兵数千入乱军中,拔出二人。全忠见已出围,命众将鸣金收兵,往溵水遁去。
宗权见朱全忠狼狈、葛从周重创,喜出望外,乃引众追击良久,方至溵水畔,见汴军止行,全忠立于阵前,乃谓之曰:“今汝穷途末路,若跪地而降,可饶不死。”全忠抚须笑曰:“贼子中吾苦肉计,竟全然不知。”宗权闻言大惑,是时,身后一军杀来,为首一将乃陈州刺史赵犨也,与汴军夹击蔡军。宗权引众战于两军,或死或伤。
忽阵列左右侧各杀出一军,为首二将乃赵昶、赵珝也,与赵犨、朱全忠四面夹杀蔡军,诛戮甚众。朱珍奋起,挺枪而出,直取宗权。宗权大惊,往西而遁,却被李唐宾率众抵住。裴涉为护宗权,舞刀来战。唐宾即掣钢鞭与之酣战。斗无十合,涉生退意。唐宾举鞭大喝曰:“贼将休走!”话音方落,打中涉之后背。
裴涉忍痛伏鞍,吐血而走。霍存亦觉技痒,拍马弄刀而出,直取宗权。蔡军阵中王涓挺枪而出,与存战二十余合,亦败走。宗权为众将所护,幸出重围,引残众退往蔡州。
朱全忠见破贼众已破,大喜,乃谓葛从周曰:“若无通美从我计,能得胜乎!”从周曰:“此乃主公奇计,兼延寿识危而救,非我所能也。”全忠大赞张延寿,曰:“若无延寿相救,吾计恐不就也。”乃升从周、延寿为左右都将,又续谓赵犨曰:“赵公破贼有功,当奏朝廷以嘉。”犨对曰:“犨何德何能!此皆赖朱公妙计耳!”及二人叙毕,各还本道。
朱全忠切慰葛从周,命军医治之,又奏捷朝廷。僖宗大喜,迁全忠为检校司徒、同平章事,封为沛郡侯,食邑一千户。朝廷寻迁全忠至沛郡王,并擢赵犨为蔡州节度使。
话归原题。却说王建沿途击贼,帝屡得脱险。夜宿板下,帝以王建之膝为枕,稍作休憩。建恐触醒天子,全夜纹丝不动。帝甚怜之,赐御袍与王建,曰:“袍有泪痕,所以赐卿,以为留念。”建乃拜谢。待至食毕,复启行入大散关,闭关要以拒朱玫之邠兵与李昌符之歧兵。
邠岐兵久攻不利,方引兵回。路经遵涂驿,朱玫见襄王李煴病卧于驿中,不能从僖宗而行,遂与李昌符挟之至凤翔。凤翔百官萧遘等,极言诛田令孜之意。朱玫因谓遘曰:“天子播迁六年,将士冒矢如雨,布衣供饷,或饥或亡,仅活七八,方得复京。今天子委权奸贼,致朝纲失统,藩镇纷乱。我承尊命迎驾,不蒙明察,反类胁君,我等竭尽心力,岂能俯首闻阉人鼻息?李氏宗亲尚多,公何不择一贤者,立为新君?”
萧遘曰:“天子无过,罪在令孜弄权,蒙上蔽下,近事本无行意,令孜携兵挟天子奔走。为公之计,只有引兵还镇,拜表迎銮。废立之事,岂是我等可专擅耶?”玫勃然变色,举起宝剑,斩断一案角,厉声曰:“我今欲襄王为新君,诸公若有异议,当如此案。”百官皆是怕死之徒,只好唯唯诺诺。
朱玫乃立襄王李煴为帝,改元建贞,定都长安,建置百官。玫自兼左右神策十军使,把持住朝政。谓萧遘曰:“公可撰册命襄王文,事成后可保公富贵。”遘托言曰:“愚才疏学浅,不能当此任。”玫乃命兵部侍郎郑昌图撰文,由煴北面拜受,而后召集百官,除昌图同平章事,兼判度支盐铁户部各置副使。改封萧遘为太子太保。
遘不愿同流合污,托疾辞官而去。玫即奉煴至京师,自封侍中,又大封藩镇,藩镇大多受之。独昌符无甚得益,昌符暗怒忖:“匹夫欺我,使我为马前卒,却未分得毫利。若不背之,吾誓不为人。”遂上书僖宗,乞讨朱玫。帝然之,迁昌符为检校司徒,令其就近除玫。
时田令孜因人心愤怒,知己不为众人所容,为免生祸,乃荐枢密使杨复恭为左神策中尉,自除西川监军,往依陈敬暄。复恭因恶令孜,乃斥其旧部党羽,出王建为利州刺史,晋晖为集州刺史,张造为表州刺史,李师泰为忠州刺史,又遣杨复光义子杨守亮征朱玫。
却说李克用、王重荣自与朱玫结盟,以玫忠于僖宗。值克用居府中,有侍报曰:“朱玫遣使者持新帝李煴封诏至。”克用迎使览诏,大怒曰:“朱玫欺侮天子,另立伪君,吾誓讨之。”乃撕伪诏,囚其使,邀王重荣、杨守亮共起兵勤王。正是:
结利容易结盟难,谋私图利引兵残。
欲知三道兵马勤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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