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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郊外的府南河边,有一个地方,据说曾是古代蜀国屯兵的营地。四川王刘湘看中了这个地方,把它建成一个兵工厂,生产机械和子弹手榴弹等。兵工厂附近还挖了防空洞,保证兵工厂的正常运转和兵工生产的正常进行,为刘湘的川军提供物质保障。
中共四川省委的少共干训班,就设在这个兵工厂里。
司徒馨雨来到少共干训班,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里,司徒馨雨以工厂学徒的身份,白天几乎都是参加生产劳动,晚上就和工人夜校的同志们一起学习,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这种半工半读的生活,司徒馨雨已经习以为常了。由于家庭出身贫苦,父亲是搬运工人收入很少,司徒馨雨在学生时代,就每天都要在放学之后,在家里帮助母亲,给人家浆洗缝补衣服,或做点针头线脑的活路,挣钱来补贴家用。工厂学徒的身份,掩盖了她少共四川省委秘书的身份,工人夜校的名字,掩盖了少共干训班的实质。司徒馨雨在这里如饥似渴的学习和锻炼。在同工人群众共同生活学习的日子里,无产阶级的先进思想和光锋模范作用,时时刻刻都在感染着她激励着她,使她在思想理论上和工作能力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和进步。
司徒馨雨的家就在赤水河边上,那里春来秀美,夏季凉爽,秋天明净,冬日温暖,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人杰地灵,是一个美丽而令人神往的地方。她生长在赤水河边,喝赤水河的乳汁长大,赤水河就是她 的母亲,她时刻想着,要为母亲和家乡做点什么来作奉献。她的母亲是来自丙滩场乡下的农村女子。司徒馨雨小的时候,就经常到山沟里的外婆家里去玩耍,一年之中,约有半年的时间,她都是住在外婆家中。她从小就对工人农民有深厚的感情。在上小学的时候,她就认识了当时的中共赤合特支的负责人叶广良。叶广良和他家是亲戚。叶广良培养她,让她加入了少共团组织。她在中学时代,遇到的第一位语文老师,就是赤水籍的名人,曾经担任北方左翼作家联盟党团书记的段雪笙先生。段老师夸奖她的作文写得好,并给予点拨和指导。她的作文能力因此提高很快。有一次段老师把她写的作文《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当作范文在课堂上讲评,使她激动不已终生难忘。在段雪笙的培养教育帮助下,她成了一名共产党员。她在学生中作了很多工作。由于她的努力和付出,少共团组织在学校里的活动非常活跃,成绩很显著。她与郑梨花、闻瑞芹、施欣媛等几个女伴感情很好。她们在她的影响之下,都先后走上了革命道路。
“馨雨,走,吃饭了。”
门越方来到她面前,小声地亲昵地喊她。门越方是司徒馨雨的仰慕崇拜者和追随追求者。目前,两个人都在成都少共干训班学习。学习结束之后,两个人都会接受组织安排,接受新的工作任务。据说,可能会将他们分派到川东地区去开展工作。
4
五月的重庆还不是最热的时候,但已经温度很高,能让人感到骄阳的炎热的威摄力度了。何况还喝了过量的酒,酒性发作之后,热力膨胀,燥热得让人难受。门越方躺在床上,心里便有些胡思乱想,在胡思乱想一阵之后,才又茫然地睡去。
早上,门越方同司徒馨雨装扮成热恋的情侣,一起去枇杷山公园,与省委派来的同志接头,领受了任务。之后,他送司徒馨雨到储奇门外。司徒馨雨的姨妈家,就在储奇门外。司徒馨雨白天到附近的一间工厂做工,晚上就住在姨妈家里。门越方将司徒馨雨送到之后,就沿着长江边,往茶园坝方向走,在快到南纪门的时候,遇到了昔日的同窗好友,同一年加入共产党的霍家才。两人很久不见,见面后似有许多话要谈许多龙门阵要摆。霍家才将门越方带到家中。
霍家才叫家人备办了酒菜,两个人在酒桌上边喝边摆。喝了一阵,门越方去上厕所。霍家才趁机将书案抽屉里备有的一小包药粉,放进门越方的酒杯里。门越方回来后,霍家才当着门越方的面,先往自己的杯子里斟了酒,再为门越方把酒斟满。门越方吃了加进药粉的酒之后,醉得更快。不久就趴在酒桌子上,昏昏睡去。霍家才唤家丁黑子进来,帮着把门越方扶进一间卧室之内,弄到床上睡了。霍家才对使女红香说:“这是门先生,你要好好照料他。”然后,霍家才自己也回房去睡了。
红香因为是主人打过了招呼,就尽职尽责的照料门越方。她费力地把门越方呈大字张开的手脚弄顺,为门越方盖好了被子。又为门越方泡了茶。然后,她出来收拾屋子,此刻,听见屋子里有了动静,她立刻就进屋来,一看,门越方已经醒了。她立刻将泡好的盖碗茶端过去,放在门越方面前的床头柜上,招呼说:“门先生,你醒了,喝茶嘛!”
天下的事情,往往是“无巧不成书”。这位使女红香,模样身材年纪个头都跟司徒馨雨差不多。她今天的衣装打扮,也跟上午去枇杷山公园的司徒馨雨差不多。此刻,在门越方酒醉朦胧的眼里,硬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美艳妩媚的司徒馨雨,站立在面前。
门越方坐起来,动情地叫了一声:“馨雨!”
“星雨!”红香诧异地问,“门先生,你在喊叫哪个呐?”
门越方色眼迷迷地盯着红香。红香感到那眼色好怕人,像要吞吃自己似的。红香立刻低垂了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门越方媚声媚调地说:“我在叫你呀,馨雨。你不晓得吗?馨雨。我的心在燃烧,我的情在燃烧,你假装不晓得吗?馨雨!”
红香说:“门先生,我不是啥子‘星雨’,我是这里的丫头,名叫红香。”
“你就是馨雨。你咋不认账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了?馨雨!”
“不,门先生,我不是‘星雨’,我是这里的丫头红香。你真是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人,你就是馨雨。馨雨,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我是多么的爱你、想你、需要你!”
“门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根本没有认错人,我咋会认错人呢?你就是馨雨!”药酒的力量已经发作到了顶点,门越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支起身子坐好,左手的衣袖无意中将床头柜上的茶碗拂落,摔到地上破碎了,红香赶忙上前来拾取破碎的茶碗碎块,打算把地上弄干净。门越方将红香拉起来,乘机抱住亲吻。红香用力挣扎,身子往后倒去,后脑勺被茶碗碎块扎得生痛。门越方压在红香身上,红香大声喊“救命”。门越方用嘴去堵红香的嘴,双方伸去解红香的裤子……。
霍家才带着黑子,闻声赶快进屋来。
霍家才吼道:“老同学,你这是干什么?”
黑子将门越方从红香身上拖开,把红香抱起来,靠在沙发上坐着。
门越方看着后脑勺上凝结血块,奄奄一息的红香,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霍家才让黑子将红香背到附近的一家药店紧急抢救。
霍家才数落门越方,威胁说要将他送交警察局严办。
霍家才已经叛变,眼下在国民党衙门中任职。他为了立功,拉门越方下水,编导了这一幕闹剧。善良的无知无辜的丫头红香,成了这罪恶阴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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