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丽的女孩
五、春 妹
1
春妹在后山上放牛,牛儿悠然地吃着草。春妹蹑手蹑脚地走到白雪的新坟旁,默默地伫立着,她在为死去的好友白雪祈祷,山风呼呼地拍打着她的衣襟。
此时,来到山下的白云远远地喊了一声——春妹!春妹回头看到白云,先是一惊,接着就迈开步子逃也似地离开了白雪的坟茔,一点不愿搭理在身后呼喊她的白云。
白云嘴里喊着春妹!春妹!你别跑啊!脚步却没有停下,她在春妹的身后快步追赶着。
追赶了一会儿后,在春妹身后的白云感到体力渐渐不支,脚上两个腿肚子开始打颤,汗水快要湿透了她身上的衬衫。不过她不知道,前面的春妹也一样开始感到体力不支,她真希望后面的白云不要再追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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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呼地在春妹的耳际啸叫着,春妹迎着山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汗水顺着她稚嫩的脸颊滑到嘴角,一丝咸味渗入到她的嘴里。春妹把嘴巴大张着喘息,肺活量已经达到了极限,两条腿像筛糠一样艰难地迈出最后一步后,不得不站定了身子,然后无力地坐到了草地上!
白云终于追赶上了春妹。同样喘着粗气的白云看了一眼被自己追赶上的春妹后,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也重重地坐在了春妹身边的草地上!
坐在一块的白云与春妹,两人都累得脸红心跳,大张着嘴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后,白云渐渐调匀呼吸。她望春妹说春妹,白雪是我的亲妹妹,更是你的好朋友,她死了我感到很悲痛,我绝对不相信春妹你一点都不会感到悲痛,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春妹?
白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春妹就打断她的话说,白云姐,请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心里好乱、好害怕啊!
不!白云说,春妹,你不会不知道白雪的事,白雪说她被人“欺负”的事,你一定知道,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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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白云在说话时,春妹站起身来又要逃离开白云。
这次白云早有准备,她顺手就抓住了春妹身上的粉红色衬衫。春妹穿的这件粉红色衬衫,是赶集时在村街地摊上买来的,质量低劣,纽扣订得一点不结实,经白云这一抓,春妹再往前用力一挣。顿时“唰”的一声响,衬衫上的纽扣全部被扯脱落掉在地上。同时整件衬衫也脱离春妹的身躯,留在了白云的手里。
赤裸着上身的春妹,穿着普通的酱色暗花乳罩,还处在发育中的两个乳房安宁地躲藏在里面,像两个静静的修女。
春妹是那种标准的苹果脸形,园园的,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眯缝着,脸兜红红的,显得很天真和稚气。春妹身上的肤色很洁白,几乎白得透明,有一种光滑细腻的质感。但在白云看来,春妹身体的丰满程度,已经超过了一个十五岁少女应有的丰满程度,这使得春妹的全身上下都突出着两个字: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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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云上下打量着自己,春妹本能地用双手遮蔽住小腹,蹲下身去呜呜地哭泣起来……
对不起,春妹!白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此时她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安慰春妹了。白云慢慢走到春妹的身边,她轻声地说春妹,都是姐姐的错,都是姐姐的不好,你不要哭吧,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绝对不再追问你关于白雪的事了,好吗?
这时,春妹的心里有了微微的转变。她说白云姐,我不能说啊,我真的好害怕啊……春妹一边与白云说话,一边站起身来接过白云递给她的衣服。
白云说春妹,你与白雪都是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在心里感到害怕,这说明在你和白雪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一些很重大的事情,所以你们才会感到害怕,但是你要知道,你把知道的实情说出来以后,你所有感到害怕的问题也许就得到解决了,这也许只是一些小事,不过——你不把实情说出来,也许小事情就会转变成大事情,到那个时候,真就无法解决了。白云把话说完后,用眼睛深深地看着春妹,春妹不敢与白云的眼睛对视。
过了一会,白云把眼光从春妹的身上收回来。可是,春妹又呜呜地哭泣起来了。此情此景,白云真的不好再忍心追问下去了,这些无辜的留守女孩儿们,她们不能再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心理伤害了,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与她们的身体一样,同样还在处于发育阶段,看似发育成熟了,其实还在很柔弱。于是白云轻声说道,春妹,多可怜的好妹妹呀,把衣服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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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妹慢慢地把衣服穿在身上,由于没有了纽子,白云上前去帮助她把衬衫的两边下摆合拢,又绾了一个结,还从自己的包里找到一根线,从纽扣处用线扎了几个死结,春妹的身体就被挡住了。
就在帮助春妹整理衬衫的过程中,白云发现了春妹小肚子的异样,有一些不似她这个年龄少女应该的那样平顺与自然,仿佛稍稍凸了一些。白云还没结婚,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不能确定春妹真是怀孕了。但是,即便如此,白云仿佛已经看到了发生在白雪身上的事情,也同样在春妹身上发生着。顿时,白云的心里如同针刺,她的心快要开始滴血了!
春妹穿好衣服后说,白云姐,我知道你是好人,有些事要让我多想一想,以后有机会我会与你说的,只是你决不能向外透露,我们拉个钩吧。
白云的心情很茅盾,看着春妹如此难过的表情,她真的不愿意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了。白云呆呆地看了春妹一会说,春妹你真是我的个好妹妹。然后伸出小指头来,与春妹的小指头钩在了一起!
六、谷雨
1
在花溪,过去与白云交往得比较要好的一个人,是谷雨。现在的谷雨,已经是水井边清明的媳妇,两人都算是标准的第二代农民工了。
谷雨之所以成了第二代农民工,是因为她没有白云那么幸运。白云不但考上了县城里的一流高中,而且高中毕业后还考上了著名的中山大学,学的是物理科学与土木工程技术,大学毕业后,又很幸运地在那座繁华的南方大都市广州找到了工作,做了一名让人羡慕的城市白领。为此,白云几乎成了花溪的骄傲。
谷雨的父母与白云的父母,都是村里出去打工较早的那一代人,也就是今天报纸上经常说的第一代农民工,他们全都是八十年代末期就开始涌入到城里去打工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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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谷雨是白云从小学读到初中时的同班同学,又是好朋友。初中毕业后,谷雨没有考上县城里的任何一所高中,所以不得已过早地跟着父母到城里打工去了。就这样,由于生活的阴错阳差,令两个好姐妹各自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谷雨在城里打工期间,邂逅了本村男青年清明。清明年长谷雨四岁,当初也是初中刚毕业后就到城里去打工的青年,他对初到城里打工的谷雨给予了最高级别的照顾和关心。后来,谷雨与清明之间的关系,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了爱情关系,再后来,他俩就回到花溪结了婚。谷雨与清明结婚一年后,生了女儿艾艾。有了女儿艾艾后,清明继续去城里打工挣钱,谷雨不得不留在家里养育孩子。
处于这样的境况,谷雨与村里众多与她同样处境相同的姐妹们一样,她们在心里几乎都是一样的想法,一样的打算,她们认为自己在村里照顾孩子应该只是暂时的,等到孩子稍稍长大一些,能够勉强生活自理以后,她们仍然要到城里去打工挣钱,去追随自己的男人,这是她们的前途,同时也是她们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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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到水井边清明家去找谷雨,谷雨不在家,碰巧清明的母亲在。
清明的母亲自然就是谷雨的婆婆了,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大约两岁多的小女孩,穿着小花裙,头上扎着蝴蝶结。
白云想,这应该就是谷雨的女儿艾艾了。
清明的母亲亲切地招呼白云进屋里去坐,待转过身去却不好气地自顾数落着说,这个谷雨呀也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说她,都是当妈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家里多做一点家务事,有一点闲工夫就玩去了,我到村幼儿园去把艾艾都接回到家里来多时了,白云你看看,这像什么话啊?到现在都还不见她的人影!
白云被清明母亲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说伯娘,谷雨她究竟是去哪里了啊?
白云你问她去哪了?清明的母亲提高了嗓音接着说,现在的年轻哪!都没有一个把家看成是家的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白云,你到村街上大憨家去看一看,就清清楚楚了!
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是不如老一代人那么愿意吃苦耐劳了,即使是在这样偏远的花溪里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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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知道,地里的玉米已经种下,田里秧苗已经插完。在这个短暂的农闲休整期,如果是老一代人,会抓紧时间处理好家里家外的一切事务,等到田里的秧苗转青、发蔸,地里的玉米苗长壮后,又要给它们薅草、施二道肥了。
可是,如今这些留守在家里的小媳妇们,她们都到城里打过工,眼界开阔得多,思想已经超越了她们的长辈们。一方面她们既能够吃苦耐劳,另一方面她们又学会了像城里人那样热爱和享受生活。特别是像谷雨她们这样的留守小媳妇们,老一代人是很难理解她们的思想感情的,她们除了要适当排解身体上的劳累,还要排解因为丈夫不在身边的心中寂寞。所以,留守在花溪里的这些小媳妇大姑娘们,几乎都学会了打麻将。
然而,为此也有不少人质疑,她们从城市带回来的这套生活方式,究竟是城市里的文明呢?还是城市里的糟粕?
白云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一切都让历史来评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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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来到村街上大憨家的小小超市门前,她先用手机拨打了白雪留给自己最后遗言那个公共电话的号码,电话铃声就在她的身边响起来。她明白了,当初白雪用的公共电话,就是小小超市里安装的这台公共电话,她赶紧把手机关掉了。
小小超市里,大憨从城里买来的几台二手麻将机,此时一台都没有闲着。白云不声不响地来到谷雨身边,谷雨自摸了一张四万,兴奋得正要大声说和了,不料抬眼便看见了身旁的白云。她惊喜地说道,啊哟——老同学,我的大美人大才女来了,与我们搓一回啊?
在这里打麻将的人,除了只有两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外,都是与谷雨一样处境,都是留守在村里的女人。确切地说,这些留守女人,几乎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媳妇们。这些留守女人中,大多数都认识白云,她们都热情地与白云打招呼,白云一一地回应着。
谷雨说白云,等我把这一圈打完,我们好好地叙一叙。谷雨嘴里说着话,手眼一点不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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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看着身边的谷雨,脸色比过去更白净,身体比过去更丰盈了。白云越看越觉得,生育后的谷雨远比过去的谷雨更具女人味,更美了,完全变成了一个丰盈的美妇人。白云把目光从谷雨身上慢慢地移动到其他留守女人的身上,发现她们都与谷雨一样,浑身都散发出那种只有母亲和妻子才能具有的丰韵美。
白云仔细地观察着身边这些留守女人们。突然,她发现有几位年轻的小媳妇居然与那两位老男人眉来眼去,当她假装弯腰到地上捡东西时,一眼便看到麻将机下面的几双脚紧紧地绞在一起。这令白云的心咚咚地跳过不停!
这时,只听谷雨大喊一声——又和了!
与麻友们结了账后,兴奋的谷雨起身与大家告辞,拉着白云便往村街上的小餐馆跑,嘴里不住地说着今天我请客、今天我请客!
七、摘椿芽
1
春妹那天在后山上与白云伸出的小指头互相拉了钩后,回到家里的她想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与白雪的遭遇告诉白云。
第二天放下午学后,春妹来到白云家,看到只有白云一个人在家里,便对白云说起了她自己和白雪的不幸往事——
她们的不幸,是从春天开始的。
新学期刚开学不久的一个周末,春妹与白雪一起相约到后山上去摘椿芽。椿芽,就是一种可食椿树每年初春新发出的嫩芽,城里人叫香椿。刚刚冒出来的椿芽,红红的,嫩嫩的,茸茸的,香喷香喷的,摘到手里就惹人流口水。不过,春妹与白雪到山上去摘椿芽,她们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口福,而是为了卖一点钱回来,既可以为家里生活作一些补贴,也可以为自己买一双新袜子、或者一些喜爱的学习用具等。
那个周末的清晨,天色刚微微亮,春妹与白雪就早早地起了床。她们各自在家里煮了一碗面条吃,又用酸辣椒炒大米饭装进饭盒里作为上山后的午餐。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春妹与白雪每人背了一个小背篓,手里拿着镰刀,来到岔路口汇合,一同有说有笑地向后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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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一座很远的山。但是要走到有椿芽的地方,就不是很近了,因为与村子近的地方,椿芽早就被别人摘完了。所以春妹与白雪两人,必须要爬到后山上很远的一大片灌木丛林里的深处去寻找,才采摘得到又多又嫩的椿芽。
春妹与白雪没有想到,在丛林里行走实在是太困难了,越往深处去越是困难。乱蓬蓬的荆棘时不时缠绕住裤管,尖尖的刺钩子像铁锥子一样锋利,刺穿裤子扎进肉里去,让人疼痛难忍。
春妹与白雪没有顺着被别人踩出的痕迹走,她们知道,那是找不到椿芽的。她们两人一前一后,用手里的镰刀开辟出一条新路来。这样虽然费去了她们很大的工夫,但是她们很快便找到了几棵没有被人摘过的椿芽树。春妹与白雪顿时高兴得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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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首先休息了一会,养足了精力后,两人才开始合力采摘椿芽。
她们两人合作,一个人把椿树的枝桠扳弯,一个人摘椿芽。当她们把几棵椿树上的椿芽摘完时,时间已到了正午。
不过,她们的收获也不小,堆放在地上的椿芽已经累积成了一个小山包。她们从背篓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稻草,一一把地上的椿芽捆扎成小把,捆扎完后,居然有整整50小把。平均分配,春妹与白雪一个人收获了25小把,这样的分量,在村街上能卖8角钱一把,每个人可以卖得20块钱,若是到远一点的公路边等城里人开车来买,可以卖1元2角钱一把,每个人能够卖得30块钱。
春妹与白雪算了算,她们兴奋极了,她们发财了。
春妹说,别顾着高兴,快点吃午餐吧,吃了回去换件衣服,趁新鲜拿到公路边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春妹与白雪很快便吃了自带去的午餐,然后开始打点着回去的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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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妹与白雪回到家后,高高兴兴地换了干净衣服,然后又一同背着椿芽去公路边卖。春妹临出门时,她的两个弟弟在后面追来,要跟着春妹一起去卖椿芽,春妹不要他们俩去,但是两个弟弟一定要去。于是春妹与两个弟弟就产生了争执,最后还是春妹答应把椿芽卖后给他俩每人各买一瓶酸奶回来,才算罢休。
到公路上卖椿芽的不只是春妹和白雪,但是春妹与白雪观察了其他人的椿芽,都没有她俩的水嫩,更没有她两的新鲜,所以她俩临时决定把椿芽卖1元4角钱一把。
春妹与白雪也没有想到,虽然她们俩的椿芽又嫩又新鲜,但因为每把多要了两角钱一把,来买的人都只是说她们的椿芽嫩是嫩新鲜是新鲜,就是一把比别人的贵了两角钱,所以一直没人愿意买她俩的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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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其他人都卖完走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她俩开始后悔自己的贪心了,看来只有等到第二天再来卖了。就在她俩准备要背着椿芽回家时,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了她们两人的面前。开车的人居然是一位时髦女士,戴着一副宽边墨镜,就是香港警匪片上的那种,看上去很阔绰很威风。
墨镜女士来到春妹与白雪的背篓边,用手到背篓里拿出椿芽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这香味,是野生的啊?春妹与白雪点了点头。墨镜女士问要多少钱一把?春妹说要1元4角钱一把。墨镜女士说,你们两人的椿芽我全买了,全部有多少把?白雪说,我们每人的25把,两个人的共有50把。
墨镜女士说1元4角钱一把,共计70元钱。她边说边掏出一张100元来,春妹与白雪没有零钱找。墨镜女士又打开钱包另外找出4张20元来说,这里是八十元钱,你们没有零钱找就别找了,那多余的10元钱,就算是我鼓励你们好好学习,去买笔或买本子吧。
春妹与白雪同时说,我们不能多收别人的钱呀?墨镜女士说,不是你们多收钱,是你们没有零钱找,看来你们俩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啊,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白雪说我叫白雪。
春妹说我叫春妹。
墨镜女士听了两人的自我介绍后,说再见吧——白雪、春妹两位诚实的孩子!
墨镜女士把椿芽拿上车,坐到驾驶座上后又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对着春妹与白雪灿烂地笑着说,记住我的手机号码。墨镜女士说了她的手机号码,再次对着白雪与春妹叮咛说,你们俩再去摘椿芽时就直接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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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镜女士把该说的都说了之后,就开着车走了,车尾玻璃上印着“欧丽国际酒店”几个字。春妹说,原来她是一个女老板啊!白雪说怪不得啊,这么有钱,出手这么大方啊?
印有“欧丽国际酒店”几个字的商务车彻底消失后,白雪问春妹,记住她的手机号码没有?春妹说记住了,她虽然是一个老板,但她确确实实是一个好人啊,以后我们少收她一些钱吧?白雪说,我也记住她的手机号码了,她真是一个好人,你说得对,我们以后一定要少收她的钱。
八、话别村街小餐馆
1
在村街上的小餐馆里,谷雨与白云谈得很开心。
谷雨说今天太匆忙了,下一次我把村里另外几个好姐妹一起请来陪你,相信你也会喜欢她们几位,今天她们几位都到县城里办事去了。
白云说等以后再说吧,白雪的事有了眉目后,这个客由我来请才对。
接着白云把话锋一转说谷雨,你一直在村里,我想你应该对白雪她们这一帮留守女孩的生活情况有所观察吧?
谷雨说她们是留守女孩,我们是留守媳妇,电视上经常说要解决好农村留守问题,就是我们这一档子人啊白云。按说,我与白雪她们同属于留守范畴,命运虽有相同的地方,但其实又相距得很遥远,不瞒你说白云,作为留守的小女孩,她们自有她们小孩的快乐和烦恼,作为留守媳妇的我们,生活上的烦恼更是挺多的,所以就没有时间去关心白雪和春妹这些还是学生妹的事了,真对不起啊白云。
不过——谷雨说,白雪还这么年轻呀,她真的死得太可惜了啊,她这个年纪正是万花筒一样的年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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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感到在谷雨这里一时是不可能找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她们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到这时饭也吃饱了。于是白云就提意说回家吧?谷雨同意了,两人就一同从小餐馆走出来。
恰好这时谷雨的婆婆来到小餐馆门口,当她看到白云与谷雨后,就不冷不热地对谷雨说,你吃得还很开心啊!艾艾都生病发烧了,还不知道回家去看看?
白云联想到自己刚才去水井边找谷雨时她婆婆说的那些话,白云就从心里明白了,原来谷雨与婆婆的相处不是很融洽,感情不是很好!
白云对谷雨说艾艾发烧了,要我帮忙不?谷雨说小孩子发烧感冒的事,很平常,别看她玩得好好的,那感冒说来就来了,没多大个事儿,你回去吧白云,这个忙你是帮不上的。
白云刚要离开小餐馆时,谷雨又回过头来说白云——白雪的事不出已经出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啊!
白云咬紧了牙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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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与婆婆一同回到家里,艾艾一个人在院里玩耍着,但明显看得出一种蔫巴巴的样子,玩得没精打采的。
听到奶奶和妈妈的说话声,艾艾抬起头来,先喊了一声奶奶,接着又喊了一声妈妈,声音细细的。谷雨弯下腰去把艾艾抱在怀里,用手掌按在艾艾的额头上试了试,的确有些发烫,不过温度不算是很高。此时,谷雨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义,究竟是到村街上小药店里买一些药来给艾艾服呢?还是到桠口上吉医师家里去看一看?
谷雨又一次用手掌按压在艾艾的额头上试了试,停下来想了想,还是决定到桠口上吉医师家去看一看,因为吉医师曾经对她说过,不能随便给小孩子服退烧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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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吉医师,谷雨的心里不禁“咚”地响了一声!一股异样的感觉倏然钻进她的心里,并在她的心里温柔地搅动了一下,她与吉医生之间的种种往事,又不住地涌上心头,一一地扣问着她……
吉医师是村里少有的在县城工作的人,他是县城里中医院的一位老中医,对骨科特别精通,是远近闻名的无手术接骨专家。因为他在工作上肯吃苦耐劳,再加上脑子灵光,所以慢慢地被医院领导逐步赏识,一步一步地被提升为县中医院的副院长。
可惜的是,当上副院长后,引进了一批医疗器械,被人举报吃了回扣。后来经过查账,数目并不大,吉医师自动退了款,仅被降为普通医职人员,其他并未受到什么处分。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大处分,但吉医师还是觉得呆在医院里实在抬不起头,他算一算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于是就办了提前退休。
办了提前退休后,吉医师又觉得呆在城里很无聊,于就与夫人商议回到村里居住。但他夫人不同意,不愿意跟随他回到村里来居住。她夫人说乡下的两个老人都在两年前已经过世了,现在孩子、孙子们都在城里,我要与他们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加上自己怎么也适应不了乡村生活。
吉医师想了想,夫人说的话也有道理,最后他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回到村里去,把老房子先打扫干净,一个人先住下来,夫人和孩子们有空闲或是愿意的时候,就到村里来住一住,当是周末到农家乐或是到乡村旅游一回。该方案终于得到了夫人的同意。
就这样,吉医师回到了村里,为了出行方便,他还特意购买了一辆白色的长安之星小面包车,一边每月领取自己的退休工资,一边为村民们看一些病,不显山,不露水地过起了自己喜欢的隐居生活。
谷雨想,自己至少又有半个多月时间没到过桠口上吉医师那里了。
九、遭遇小流氓
1
那天春妹与白雪两人在公路边卖椿芽,虽然时间守得晚了一点,但春妹与白雪两人的椿芽最终还是以她俩希望的价格全部卖出去了。她们两人都很兴奋,她们两人的椿芽不但卖得了如此好的价钱,而且她们两人还遇到了好心人。
即便是现在每人都把分得的40元钱已经紧紧地攒在了各自的手心里,但她们两人似乎都还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都还处在同一个兴奋点上。
渐渐地,天色几乎全黑了下来,路上偶尔经过一辆汽车也都开了前照灯。春妹说,不要光顾着高兴,时间不早了,天已经全黑下来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于是春妹与白雪各自背起自己的空背篓,一前一后地转身往回家的路走。
谁知就在这时,有两辆摩托车直直地朝着她俩驶来,只听到“嘎”的一声刹车响,两辆摩托车同时停在了她俩面前,摩托车的灯光照得她俩睁不开眼睛。两辆摩托车刚停稳,便从两辆摩托车上快速蹿下来四个人,他们的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到十八九或者二十岁之间不等。四个人一下子就把她俩围住,嘻嘻哈哈地要求与她俩交朋友。
春妹与白雪大声说,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要和你们交朋友?况且我们还小,我们不能交朋友啊,你们快走开,不然我们要喊叫人了。
那四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又七嘴八舌地说,喊什么喊?这附近哪里有人听你们的?才要交个朋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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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春妹与白雪已经明白,她们遇到的是被社会上称为小流氓的那一类人了,她俩迅速互相递了一个眼色准备逃跑。但那四个小流氓早有防备,他们的动作非常快,春妹与白雪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时,四个小流氓已经分好了工,两人架住了春妹,两人架住白雪。
就是在一瞬间的事,春妹与白雪顿时被四个小流氓们分别控制住了,她们一点也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她们俩便大喊大叫着救命,但是公路距离村庄太远了,并没有什么人能听到她们的呼救声。就在春妹与白雪的大喊大叫声中,四个小流氓分别把春妹与白雪架着推进了公路边的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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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春妹与白雪拼命反抗着,一直反抗到两人都精疲力竭。看到春妹与白雪已经无力反抗了,两个小流氓迅速转身返回到公路上去,他们各自驾驶着一辆摩托车,烘着大油门,七弯八拐地骑到小树林里来。
这时,已经精疲力竭的春妹与白雪,已经无力和无助到了极点,她们身上的衣裤任由四个小流氓一件一件地剥去,直到脱得一丝不挂为止。此时,春妹与白雪经过声嘶力竭的哭喊和反抗、挣扎过后,已经欲哭无泪了。
两个小流氓把骑到树林里来的摩托车再进一步推到春妹与白雪的面前,同时把摩托车的远射灯打开。于是,两辆摩托车的远射灯光一齐照射到已经被脱光了衣裤的春妹和白雪身上。顿时,春妹与白雪身上的肌肤,仿佛两张透明的白纸,白得晃眼,像是白雪一样反射出令人眩目的光晕。
显然,四个小流氓已经是老手了,他们的程序熟练得就像是经过导演精心设计的一样,每一个步骤都那么地准确,都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他们借用摩托车的灯光,两人用手在春妹与白雪身上各个隐私部位揉搓着,两人用3D手机先把春妹与白雪的裸体从各个角度拍摄了下来,再把两人揉搓隐私部位的细节拍摄下来,然后就一哄而散地跑开了。
4
事后,春妹与白雪伤心地哭泣着,并颤抖着身体从树林里走出来。
她俩从树林里出来后,又在公路旁边呜呜地哭泣了一会,才各自整理好身上零乱的衣衫。春妹说,要是我们的爸爸妈妈在家,有谁还敢这样欺负我们?白雪说是的,要是我们的爸爸妈妈在家,谁敢这样欺负我们?
就在这时,春妹的两个弟弟拿着手电筒来了,他俩兴奋地说,姐姐卖得了钱,还不去买酸奶给我们?
刚哭泣过的春妹与白雪,她们的脸上还挂着眼泪。春妹说,两个死弟弟,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呀?姐姐们刚才坏人欺负了,知道不?两个弟弟立马大声说,是谁欺负你们了,坏人在哪里?有我们俩保护你们,不要怕,姐姐!
春妹说,他们早已经走了啊。春妹把话说完,立马又想起刚才的无助和屈辱,于是再一次放声痛哭起来。顿时,白雪也跟着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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