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不平凡的花溪姐妹
一O二、名牌谁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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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妹她们几个好姐妹随着中巴车来到县城,刚下车走到客车站出口时,就看到白云在站口外等着她们。大家心里明白,白云与谷雨是同学,读书时又是好朋友,当然是谷雨提前告知白云的。
白云身上穿着她从广州带回来CHANEL(香奈儿)粉色无袖背心式连衣裙,脸上露出微笑。
因为几个姐妹们以前在村里时就知道白云读书厉害的大名,加上前不久又在谷雨家与白云一起吃过饭,一起打过麻将。在几个姐妹们的印象中,虽然白云与她们之间的生存状态和所处的社会地位是那么的天壤之别,但她们发现白云并不是一个高傲的人,与村里的姐妹们还是很说得拢的,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所以这次见面大家一点也不拘束,还互相手拉着手,姐姐妹妹地高兴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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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过后,几个姐妹又对着白云身上的裙子看,还伸手去摸,都赞叹着说啧啧,纯正的全进口香奈儿,太高贵了啊白云,你是我们今天的公主啊,和你在一起,我们姐妹也脸上增光啊!
白云说过奖了,我回来这么久了,今天还是头一回穿它,说真的,在广州这一身是很平常的,但在这个县城里确实是显得有一点过于奢侈了,平常都没有穿过,今天我把它穿了,都还是从心里感到怯怯的,总怕别人说闲话,骂我显摆。
满妹说白云你太小心谨慎了,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如果有那个实力,才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哩,姐妹们说是不是啊?大家都说就是就是,怕什么呢?名牌谁不喜欢啊,那个女人不喜欢把最奢侈的东西往身上套?
说说笑笑间,几个好姐妹一起来到县医院门前的小卖部。小荷说大家一起看大江,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还买什么东西呢?
满妹说咋不买呢?这东西不是买给你的,也不是买给大江的,是买给旁人看的懂吗?人活着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不是为自己活着——懂吗——小荷?满妹几句话,说得大家频频点头称是。
白云看了满妹一眼,会意地笑了一下。她在心里想,真没有想到,花溪这些女人们,其实都是一些不简单的女人,她们虽然都没有读过什么大学,也没有受过很高的教育,可是她们的见识一点也不比别人差,说的道理一点也不比文化人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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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姐妹提着水果、鲜花一齐来到病号房里,小荷的妈妈招呼大家坐在病床沿上。大江仰倘在病床上输液,眼睛凸鼓鼓地睁着,但是暗淡的,没有一点儿神采,是定着的,没有一点儿灵动之气。几个好姐妹依次对着床上的大江喊——大江!大江……但大江一点反映都没有,脸上的表情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样子显得十分的古怪。
小荷说都别喊了,医生已经对我说了,要我一定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我知道医生为了安慰我怕我受不了没明说,其实我早已心知肚明,大江多半都是要成为植物人或者是脑瘫病人那样了,等到哪一天医生说可以出院了,我就来把他接回家去吧。
小荷之所以说出如此平淡的话,是因为她的心早已经痛过了,早已经滴过血了,早已经凝固了。
虽然小荷的话说得很平淡,但几个姐妹却快为她的处境难过得要掉泪了!
大家各自在心里伤感了一会,叹息了一会,又向小荷的妈妈询问了在医院里侍候大江的情况。
小荷的妈妈说,大江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一天不吃不喝不动,已经不需要怎么侍候了,现在医药费已经找到了出处,护士们随叫随到,大小便都有专人来弄,我在这里守着,只是得一个放心吧了。小荷的妈妈一席话,又说得大家心里轻松了许多。
不多一会,输液瓶里的药渐渐少了,小荷到护士值班室里去叫了一声,一个护士拿着一瓶药液跟随着小荷来到大江的病床边,麻利地吊在大江的头顶上。原先那个输液瓶里快要到底了,几个姐妹如数倒计时一样,紧张地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液一点一点地浅下去,直到护士小姐又麻利地换上了新的输液瓶。
所有工作都是护士小姐完成的。
可是坐在一旁的几个姐妹们,她们却都在各自的心里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一O三、他真是神啊 能弄这么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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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儿来到八块地,虔诚地为神医当了快一天的助手了。
豆儿大约是上午10点钟左右到达八块地的,神医的门面已经变了样,大门两边侍立着身穿深灰色长袍的一男一女,那架势,既像是佛家又像是道士,反正是怎么看去怎么都很有某种深意一样。看到他们的穿着,豆儿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的打扮,实在是与神医的要求格格不入,自己原是以护士为模式的,但神医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医生啊,他哪里会希望一个俗不可耐的护士在他的身边呢?但是事已至此,豆儿心想,现在也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啊。
那长袍女见到豆儿走上前来,便用手示意豆儿站住后,开了门进屋去向神医通报。一会,那长袍女又返身出来对着豆儿示意了一下,就引领着豆儿进到屋里去了。
豆儿已经有将近半月时间没到神医这里来了,她观察了屋里的环境变化,与原来不同的是,靠屋里墙处的神坛,被一圈长长垂地的暗红色帐幔,厚厚重重地围起来了,神医就在里面的神坛上。
豆儿观察了一会觉得挺新鲜,当她回过头来时,那个长袍女已经走出屋去并把门关上了。豆儿没有要人指点,她伸手把厚重的红色帐幔拽开,就轻轻地走进到这厚重的红色帐幔里去,里面亮着烛光一样柔和的灯光,让人永远分辨不清究竟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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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已经凝神闭目盘腿端坐在神坛中央了,乍一看,如同一团黑影一动不动地定在柔柔的灯光下,令他的神态显得愈加神秘。
豆儿来到神坛后,前来治病的人就开始陆续到来了。他们在外面等候着,一位一位地由待立在门外那男的或者女的分别带上神坛上来。神医让豆儿管理着他治病救人的法宝——神水。
豆儿知道,过去这些神水一直是由那一位神医的男助手管理着。现在突然由豆儿来管理这些神圣的神水,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崇高感和荣誉感倏然涌上豆儿的心头,她激动得快要流下热泪了。
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职责啊!豆儿想。
豆儿的职责就只是静静地盘腿座在一旁,等待闭目为病人口诵病理和神辞的神医说一声可——也,她才恭恭敬敬地按照神医的分咐,把一碗神水送给病人服下。然后由神医继续用神秘的神辞引领着病人,一步一步地从病魔的窟窿中走向光明、走向无病痛无灾害的神明境界。不多一会,病人就会挺自觉地站起身来,面朝着神坛中央的神医膜拜和舞蹈,直到最后把身上所带的钱悉数掏出来,虔诚地放在神医旁边一个神龛里,就怀着一种巨大的身心愉悦感和满足感,由门外侍立着的一男或一女到神坛来,把他们引领到另一间屋里去做功德课,去唱诵神医教他们的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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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黄昏正在降临,殷红的夕阳渐渐地就要落山了,牧童的歌声已经在回家的小路上唱响。现在,豆儿的身边还剩下两碗神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病人到神医的屋子里来了。
神医仍在神坛上闭目凝神……
豆儿也跟着神医的样儿闭目凝神。
豆儿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灵,仿佛高山上的雪域,净化无边,仿佛觉得自己由一个凡胎肉体瞬间化为一个赤身裸体的天界婴儿,肉乎乎地非常洁净地躺在赤身裸体的神医怀抱里,神医抱着她在蓝蓝的天空上如飘浮似飞腾,周遭的环境云蒸霞蔚、辉煌亮丽。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坐在一旁的豆儿突然感到脖颈一软,头不自觉地偏了一下,同时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豆儿在一派幻想中打了一个短暂的盹,并在这个短暂的盹里做了一个具有性暗示的梦。梦中,她已经幻化为一个胖乎乎肉滚滚的赤裸婴儿,这个赤裸婴儿在神的授意下,在神医的怀抱中飞速地成长和发育,发育后的她接受神意,与降临到凡间的神医担当起了繁衍生殖、普救天下的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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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豆儿从梦中醒来时,她感到自己的下体已经润糊糊地潮湿一片了。
豆儿一个劲地在心里责怪自己:俗人!俗人!真是俗不可耐啊!
就在这时,一位与豆儿年龄相仿的年轻媳妇在长袍女的引导下,缓缓来到了神坛上。这位年轻媳妇来到神坛上后,没有说一句话,她静静地盘腿坐神医的身旁。神医开始了念念有词,豆儿觉得神医既是在为这位年轻媳妇治病,同时也是在为自己治病。
豆儿一下子觉得,自己与这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媳妇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了。她觉得她们过去或者说是前世时,就应该是一个人,她们的灵与肉都被融为一体了,她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女人,她们都是由同一样的物质组成的,她俩就是同一个人。
年轻媳妇经过神医一番神辞病理后,喝了神医另外递给她的的一杯神水,同时豆儿也自觉地喝了神医另外递给自己的一杯神水。接着,神医同样自觉地喝了一杯神水。
年轻媳妇与豆儿喝了神水后,她们并没有离开神坛,她们仍然盘腿端坐在神坛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仿佛进入一片宁静。不一会,神医又开始用他的神辞引路,带领着她俩走向一片化境。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少时间,豆儿开始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从来未曾进入过的境界,一瞬间就仿佛把人世间的真善美和假丑恶,一切都看穿了、看淡了,觉得自己的思想变得深邃了。
突然,豆儿又想到了刚才打盹时那个带有性暗示的短短的梦,她想难道那是神在暗示自己了?这样一想,豆儿就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梦并非俗了,那是神在向她示意灵与肉结合的神圣,是一种天降大任的荣耀。
豆儿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心百倍地愉悦起来,她瞬间寻找到了精神和肉体的皈依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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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神医已经睁开眼睛,他把自己的身体转过来,正对着豆儿与那一位年轻的小媳妇。此时,神医的一对神眼,炯炯有神,如火如荼。豆儿觉得神医眼里面装着的思想,比空谷还要幽深。
神医神一样独特的眼光定定地对着豆儿看了一会,豆儿快要被他看得把持不住自己了,豆儿已经认为自己就是眼前这位神的今生前世的情人了!
神医又把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位年轻的小媳妇。
那位小媳妇的思想皈依可比豆儿进步多了,她的思想与豆儿的思想同时都归结到一个点上,她们都认为自己就是神的今生前世的情人了。
那位年轻的小媳妇在神医如炬的目光注视下,已经感到一股异样的河流在自己胸腔里不住地膨胀,最终就要咆哮起来了,她感到自己身体里异样的热源即将奔涌欲出。她知道,这是神在驱动着她一步一不地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间,豆儿与年轻媳妇一样,都感到全身发热,眼光迷离起来。此时,她们两人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的美丽动人,脸色红润、眼含秋波、体态轻盈、纤手轻抒。那位年轻媳妇率先慢慢地剥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赤裸着纤细的躯体,轻轻地、慢慢地仰倘在了神坛的红色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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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冲动也在豆儿的心里撞击着,年轻媳妇身上的衣服脱完后,豆儿也不自觉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切。
豆儿慢慢地把在来这之前精心打扮的护士装,一件一件地,全部退脱下来,缓缓地放在了一边。然后也与那一位年轻媳妇一样,轻轻地、慢慢地仰面倘在了神坛的红地毯上。
如此两具曼妙无比的纤纤玉体仰面躺在一块红色地毯上,她们洁白的肌肤与红色地毯的反光相辉映,立马定格为一副美丽的画卷,一副冠绝古今的画卷!
这时神医的眼睛发出了异样的亮光,一丝狡黠在他的眼里露出阴森森的笑意!他已经脱下了神秘的黑色长袍,又退下了帖身的内衣内裤,把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充血了的凡胎肉体。他的贪婪的本来面目,在这一瞬间,彻底地露了出来。
他首先爬上了那位年轻媳妇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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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年轻媳妇闭上了眼睛,并嗯嗯地哼了起来。
神医弄完了那位年轻的小媳妇,返身过来他又爬上了豆儿的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豆儿仿佛有了一丝清醒,她以一个凡人的口吻对伏在自己身上的神医说,你都一个老男人了,刚要了一个女人,怎么立马又有能力再要另外一个女人呢?
神医说请你记住,因为我不是凡人,我是神的化身,在神的眼里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神的身体不是身体,神是没有体力的,神的身上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精神,所以神只要想要,随时都有精神!
神医说完后,豆儿静静地品味着神医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在心里想,他真是神啊,说得多在里啊!
于是豆儿也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上的神医行动起来。
豆儿已经感受到神医用猛力撞击给她带来的快感,她忍噤不禁地开始哼哼起来。豆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样的,但自己的身体似乎怎么也不听从使唤,全身肌肉的颤抖和脸部表情的疆硬变形,无不泄露了她身体里高潮的来临,泄露了她仍然还是一个凡胎肉休、一个女人的本性。
再不一会,神医从她的身上下来后,又返身爬上了那位年轻媳妇的身体……看到神医如此行为,豆儿更加得出了结论:神医果然是神的化身啊,弄了这么多回了,居然还有精神啊!
一O四、万峰林的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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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人民医院里,满妹她们几位好姐妹看了一会大江,与小荷的妈妈说了不少安慰话,就一一与小荷的妈妈告辞从医院里出来后,想着大江、小荷一家人的未来不知会怎样,无不在心里面为大江的遭遇感叹和哀伤。
小荷见姐妹们如此真心地关心和对待自己,她的心里无不充满了感激。她反过来劝告大家说,姐妹们对我的好我是记在心里的,不过大家都宽心一点吧,谚语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也许是我命中带来的祸,是躲不过去的,小荷在此再一次感谢大家的一番好心了!
离开医院的大门后,白云说昨晚我就把地点安排好了,我们立马到对面公共汽车停靠点去,坐11路公共汽车,去万峰林风景区玩,那里紧临着大榕树古镇,古镇里有一家很好的农家乐,叫做“布依鱼头王”,是南盘江边一位布依族移民来开办的,专门经营从南盘江里出产的盘江鱼,很有特色,据说外地人到此后,若是不到这里吃一顿盘江鱼,都引以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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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妹说既然有这样好的地方,那我们今天这个时候才去,又是周末,那个什么农家乐还有坐位呀?白云说,我已经向我的同学打听过了,往年是这样,但今年不同了,今年国家对公款吃喝这一块管得特别紧,三公消费这一块不像往年那样大胆吃大胆喝了,听说国家还专门聘了一批退休人员作为暗线人员,就像明朝锦依卫人员一样,使这些三公老爷们公车也不敢用了,也不敢肆无忌惮地随意出去大吃大喝了,加上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又不是黄金周,这些过去车水马龙的地区,收费都打折了,今天我们就畅畅快快地去吃一顿打折的盘江鱼吧。
白云这样一说,姐妹们都拍起手来说,好呀!好呀!网上说我们国家每年的公款吃喝费用,一年要吃去好几个三峡工程的费用呢,这一届政府就是行,反腐的力度也挺大,把这些钱节损下来,不知道能帮助老百姓办多少实事啊!不说别的,就因这个原因,我们今天才能吃到如此打折的美味,才真正共享了一回改革开放的成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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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是一个小县城,一个小时后公共汽车就开到了郊外,很快就驶到了万峰林风景区。正如白云所说,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外地的游客不多,但适缝几所学校的学生由老师们组织着来到景区游玩,给景区增添了无限生机。道路两旁摆着两排丰富而具有特色的小吃摊,每个小吃摊几乎都被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场面好不动人、好不热闹!
这些小吃当中,有一种小吃很独特,先在左手里摊开一块面皮,右手用筷子夹韭菜、海带、折耳根、绿豆芽、青椒丝……等配料放在面皮里裹着吃,吃法与北京烤鸭几无二样,但那个中滋味却相去甚远,情趣各异,可以算得上是地方美食文化的一大特色。
几个姐妹们看着这些可爱的娃娃们吃得如此之香,心里也充满了乐趣,无不感叹说,这也应该算得上是万峰林一景吧?满妹指着小吃说,我知道姐妹们都很爱这个小吃,但不一定都知道这个小吃的真实名称,这个小吃是从省城贵阳那边引进来的,这个小吃有一个很怕人的名字:尸娃娃!为此很多外地游人来吃了这个小吃后,都说是听着恶心吃着开心。
满妹这样一说,大家又为尸娃娃这个小吃的命名感叹起来,真是不雷人不叫做文化啊!
4
离开吃尸娃娃的学生后,满妹她们每人租赁了一辆自行车,顺着游园通道,开始疯玩起来。首先,他们来到伟人峰下,瞻仰伟人的风姿,然后穿越八卦田,在八卦田里远眺佛掌山、睡美人、生命岩……等等景点,这些景点无不显示出万峰林的奇峰雄姿来。
万峰林曾被《国家地理》杂志美誉为全球第五大峰林,明朝大旅行家徐霞客游历经过此地时,曾感叹“天下山峰何其多,唯有此处峰成林”。几个好姐妹当然知道,这身边的美景万峰林,是近几年才开发的新景点,从过去无人问津的满山荆棘变成了今天的国家级风景区,她们都是见证人。
满妹她们几位好姐妹一路来到大榕树古镇,“布依人家鱼头王”就开在这里,里面果然客人不多,听说一些员工都辞退回家了。满妹她们几个把自行车放停在“布依人家”门前,又进屋去找到老板把餐订了,才一起来到大榕树下去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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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榕树生长在河岸边上,紧紧与一座很古老的石拱桥相依偎,让人看了不由生出一种沧桑感来。大榕树身上挂满了新旧不一的红布绺,据说这棵大榕树挺神挺灵验,树身上挂着那些红布条,都是来此许愿的人恭恭敬敬地挂上去的。
这时满妹提议说,我们难得来一次,大家都各自对着这棵大榕树许一个愿吧?于是大家就都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许起愿来。许愿完毕后,满妹问大家都许了什么愿,但谁都不愿说,满妹于是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一支水性笔来,轮流递给每一个人,把自己的许愿内容写在手上。这个情景,就像是《三国演义》中,诸葛亮与周瑜各在手心里写上“火”字一样的情景。
当大家写毕共同把手伸出来时,手心上都写着两个字:“大江”!
看着每个人手掌心上的“大江”二字,小荷的心里一阵激动。她当即便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热泪在她的笑脸上流出无数道美丽的澜杆。
小荷收敛了哭泣后说,我这一辈子,死也忘不了姐妹们对我的这份情意啊!
这时,几个姐妹们也悄然流下了眼泪!
一O五、卖鸡买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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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中学里。早上第三节课时,春妹发觉记课堂笔记的小日记本只剩下最后一页了。
回家吃过中午饭后,春妹对爷爷说要买日记本。
两个弟弟听说姐姐要买日记本,也跟着要买日记本。春妹说我读小学时从没有用过日记本,老师也没有要求,你们凭什么要日记本?
春妹的两个弟弟平常都很会贫嘴,耍起嘴皮子来,有时春妹也斗不过他们。
春们的两个弟弟立马反驳说,我们凭什么要日记本?凭的是平等呗,当今世界不是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平等自由吗?
春妹说你们俩把问题复杂化了,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平等不平等的问题呀?我们老师要求要用日记本记课堂笔记,目的是为了今后好在中考时翻出来复习,你们老师有这要求吗?
两个弟弟说姐姐那也不是理呀?而是姐姐你对我们小学生的偏见啊,我们老师虽然没有要求我们要用日记本,可是也没有要求我们不能用日记本呀?再说了,那个日记本是塑料壳,结实又好携带,加上里面又有彩色插图,这样精美的东西谁不想要呢?你能要我们凭什么不能要?说到这里两个弟弟又强调了刚才说过的话,当今社会都讲平等嘛,我们这是追求平等啊!
春妹说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两张嘴,你们自己与爷爷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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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弟弟果然去找爷爷说要买日记本的事。
爷爷说,你们姐弟几个也是太不像话了,一个要买个个都要买,钱从哪里来?
两个弟弟说爷爷,你昨天不是说了今天要抓鸡去卖嘛?别忘了圈里那些鸡大多数都是我们两兄弟从小就喂起的哟?卖了鸡不就有钱了?
爷爷听了春妹的两个弟弟也要卖日记本后,好一会时间都没说一句话,就默默地到院坝里抓鸡去了。
于是两个弟弟高兴得“耶——”了一声,两个小掌狠狠地碰在了一起!
春妹家一共养有二十来只鸡,春妹的爷爷来到它们中间时,它们仿佛像知道了情况一样,全都四散奔逃起来。春妹的爷爷追了这只又去追那只,结果累了半天,还是一只鸡都没抓着。看到爷爷抓不着鸡,两个弟弟与春妹一齐来帮助爷爷抓鸡。
这时鸡们全都逃散到屋后面的菜园子里去了,因为刚才被爷爷先惊动了,这时它们见到人就先躲闪。不过这也乐坏了春妹与两个弟弟,他们和爷爷一起与鸡们周旋起来。不一会,他们就捉住了两只鸡。两个弟弟似乎还不尽兴,问爷爷还要捉一只不?爷爷说得了,给我省着点,要备着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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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爷爷保住了鸡后,两个弟弟又问爷爷,这鸡是在村街上卖还是到镇街上去卖?爷爷说到镇街上去卖可以多卖几块钱,就把你们两个要买的日记本钱赚回来了啊。
两个弟弟又说,是坐中巴车去呢还是走路去?爷爷说你两个小混蛋少说两句成不成?坐中巴车去那还不如在村街上卖哩,那样多赚的钱不是白赚了?两个弟弟挨了爷爷的数落,心里很不痛快,就嗲着嘴说我们还不是心痛爷爷,怕爷爷您难走嘛,有七八公里路程哪,来回要走差不多两个小时哩。
说着话时,爷爷已经把两只鸡的脚并在一起,又用塑料带捆绑住放进背篓里。然后爷爷说,春妹放下午学后把牛牵去后山上放一放,你们两个小鬼把鸭子侍候好就行了,爷爷到镇街上去把鸡卖了,再帮你们买日记本回来,爷爷样样事都依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学习啊?
春妹与两个弟弟立马说放心吧爷爷,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爷爷背着两只鸡出门了,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春妹说你们两个看到没有?爷爷真是老了啊,说话都重三便四了。
两个弟弟做了一个鬼脸说见怪不怪啊——姐,这是自然规律呀懂不?谁不会老呢?以后你还不是会老?你看到刘天星家奶奶没有?嘴都瘪下去了,还满脸皱纹,走路也驼背了啊姐,你以后还不是要这样的?
春妹狠狠看了两个弟弟一眼说,你们俩从小不学好,就学着绕着弯子骂人损人啊?我哪里就那样老了?那样丑了?看我打你们不?春妹说着就要冲上前去,但两个小弟弟早于她行动之前,就已经哄笑着逃离开她了!
一O六、短暂的农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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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日子里,又接连下了几场大雨之后,花溪的旱情完全解除了。再接下来是断断续续的阴雨天气,算是这个雨季的后雨季时代了。村民们趁此时间给地里的包谷和田里发蔸的水稻施了二道肥。
这二道肥施下去后,对农民来说,一是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这一季庄稼就不用愁它不会丰收了,二是从现在开始到秋收之前,这一段时间算是进入了一个小小的休闲期了。
满妹一早起来,先把宝贝儿子平子送到村幼儿园后,回到家里不紧不慢地做完各种家务,才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轻松地看着电视。看了一会电视,满妹觉得没什么意思,突然想到屋后菜园子里的豇豆在前几天就已经开始卷须挂上小豆荚了,现在这些豆荚们长得怎么样了呢?
这样一想,满妹就不自觉地站起身离开了沙发,来到屋后的菜园子里,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茶园里的变化。自从抗旱以来,满妹虽然也时不时到菜园子里来浇水,来管理一下,但那时一心都在抗旱上去了,既没有时间精细地管理,也没有心情能够像现在这样,从从容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菜园子里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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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妹的菜园子里种有葱、蒜、香芹、元荽等香料,有南瓜、茄子、西红柿、土豆、豇豆、波菜,以及在豇豆架下套种的伏夏萝卜等夏、秋季节里,各随季节成熟和收获的蔬菜。
令满妹没有想到的是,豇豆架上头几天都还在是疏疏的小小的豆荚,如今已经开始长大成熟密实起来了,可以少量采摘了。看到自己的劳动变成了成果,辛勤耕耘有了收获,满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刹那间,喜悦就像一股潮流不住地涌遍满妹的全身。
满妹再观察豇豆架下套种的萝卜,新抽的嫩芽已经长成叶片状了。满妹知道,这个时期,正是萝卜在蓄积能量的时期,为最终发育成熟结果做先期准备。
满妹正准备要把自己在菜园里看到的一切打电话告诉四菊,谁知四菊却先打来了电话。满妹从包里摸出手机,满妹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哪知道你却先打过来了。
四菊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满妹你是不是在菜园子里?
满妹说是啊——不等满妹说完,四菊又说话了。四菊说满妹,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你的小豆荚长大了,你的伏夏萝卜苗也长壮了,你的这些好消息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消息,我可要告诉你一个大大的好消息啊——四菊说到这里时突然停住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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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菊突然不说话,满妹却急了,她不住地在电话里摧四菊,你快说啊四菊你快说啊四菊,卖什么关子呀?你可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啊四菊,你再不说我可就要与你绝交了啊!
满妹嚷嚷了好一会,四菊才在电话里说你嚷嚷过啥啊满妹,刚才是电磁炉上烧的水开了,都不允许我去把开水倒在保温瓶里啊?你要我看倒开水溢出来啊?你要我被开水烫伤啊?
平常都是满妹的嘴不饶人,谁知此时四菊竟会擗头盖脸地给满妹数落了一大堆,让满妹一时语塞。电话那一头的四菊成了嘴上的赢家,心里顿时感到很给力,于是才慢慢地对满妹说,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满妹,我为我们村里招商引资了,这件事我早就在开始做了,但因为怕说出来后办不到难堪了自己,所以一直是在悄悄地努力悄悄地进行着,现在成功了,我可以向各位好姐妹宣布这件事了啊!
说到这里,四菊又“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四菊的声音,是充满激动充满希望的声音,可是满妹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只听到四菊说什么她为村里招商引资了,究竟是招了什么商引了什么资啊?
满妹听得是雾深深雨朦朦的,听得一脑子都是糊涂,就像是懵懂少女谈了一场无头无序的懵懂恋爱一样。满妹是一个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这次她岂能放过,于是满妹赶紧把手机打回去,可是她接连打了数次,四菊的手机都处于通话状态。
满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悻悻地回到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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