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不愿意再听她啰嗦了,赶紧干脆打断:“老夫人,请不必再说了。赵括为主将,统率长平关赵军与秦虏决战,寡人已经决定,不会更改了。”
赵母顿时黯然垂首,知道彻底无望了,就赶紧双膝一屈,跪伏在地,泣求道:“大王,大王不听臣妾中肯之言,倘若真有兵败祸国的时候,乞望大王网开一面,不施我赵家连坐之罪矣。”
赵王似看马服君,更看赵括面上,想亦未想,欣然允诺:“好吧,寡人答应你,老夫人。”然后,他很自以为然地,笑言道,“不过,寡人以为,那样的事是绝不会发生的。”
赵母心中已然大悲,摇摇晃晃颠出了王宫。真不是她要埋汰儿子,毁了他大好前程,实在是前程渺不可测,连老谋深算的廉颇都如此费劲难以抵挡秦敌,更何况初次担当主将的稚嫩赵括。明知是陷阱,偏要往下跳,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老夫人一个急啊,今日觐见叩诉,用心更是良苦,她知晓赵孝成王年轻气盛,亦刚愎自用,要想改变赵括为主将势必极难,甭管自己如何贬低儿子无能,都将无用,然她还得一试啊,作为母亲,谁让她是母亲呢,为了儿子,必须力阻。当然还有,赵母拼尽全力反对,亦是想,能够阻挡成功最好,阻挡不了亦不能殃及赵家整个家族啊。
楼阁飞檐,酒旗飘扬招展。
气派的高丽酒肆里,李同抬起身,仰脖将一觞赵酒饮下,抹嘴道:“我到现在还糊涂,能做平原君宾客,先生为何不爽快答应,可有何顾虑?先生不是很想为相国大人做点事吗?”
吕不韦眯眼一笑,光顾自己饮酒,不予回答。
李同还是疑惑:“先生葫芦里卖的甚药呀?”
毛遂脚跷二郎腿,一觞赵酒下肚,不冷不热地:“此乃是成大事者也!老子言,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是真才,何惧淬火锤炼反复。”
吕不韦听后一震,震惊之余,便徐徐言道:“毛先生,不同凡响,洞察秋毫,看来吕某这点伎俩,难逃你的锐眼,岂敢小觑,岂敢小觑。来,吕某敬毛先生一觞,如何?”
毛遂欣然应允,与吕不韦碰觞,又是饮卮而尽。
李同豁然明白,大声叫道:“先生高明,先生高明!李同亦敬先生一觞了!”说着,举觞向吕不韦的酒觞碰去,拿回来即一饮而尽。
毛遂用旧衫之角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随口道:“吕先生,这两天街头巷闾都在议论少壮将军赵括,你以为长平关战事会有急转吗?”
吕不韦轻松一笑:“毛先生问我长平关战事会否急转?我一介商人,能说甚么?”
毛遂用眼看住吕不韦:“非也。吕先生是身在营商,心在事政哦。”
吕不韦陡然心跳,然嘴上还强硬反驳:“此是毛先生臆想,无端瞎猜测而已。”
毛遂哈哈大笑起来。
李同不解道:“毛先生笑甚?先生所言有何不对啦?”
毛遂笑得更是放纵,肆无忌惮。
吕不韦被笑得心虚起来:“若是毛先生断言,又如何?”
毛遂停住了笑,脑袋往前一伸,还是问:“倘若赵括为主将,先生以为长平关战事会有急转吗?”
吕不韦不想回答,只是看着毛遂。
李同耐不住性子了,就催促吕不韦,道:“先生,毛先生的话,你回答又何妨?”
吕不韦用眼瞥了一下李同,叹了一口气,似败阵下来,慢慢道:“自然会急转。”
毛遂听后,将脑袋缩了回去。
吕不韦摸着脑袋,吐气般地大叹一口气:“赵恐败也。”
李同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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