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赵母才缓缓开口,道:“我已决定迁入灵台府邸,终身为阵亡忠烈守灵。你等随我同往,以示我赵家之真诚之心。”
赵括妻子与赵姬只是端坐着,没有说一句话。
转而,赵母目光对着赵括妻子,问道:“你是愿伴我终身呢,还是三年后回府?”
赵括妻子只是弱弱地道:“儿媳一切悉听婆母吩咐。”
赵母思索片刻,难以抉择,便言道:“哦,那再说吧。”随即,她转头问赵姬,“赵姑娘你呢,当作何盘算?”
赵姬支支唔唔,不明回答。
赵母见她似有不情愿,稍想了想,然后便道:“赵姑娘,我想,灵台地处郊野,起居生活多有不便,你年纪轻轻的,何必伴我孤老婆子呢,这样吧,三年尽孝后,你就回邯郸来住,如何?”
赵姬仍是不发一言。
赵母感觉她甚是不对劲,紧忙又问:“赵姑娘是否有心事?你尽可对母亲说来。”
赵姬几次启口,欲言又止。
赵母心里更觉她有话难说,不免又催促道:“赵姑娘,我待你女儿一般看待,你还有甚么话不可对我直说?”
赵姬迟疑地呶了呶嘴,终于被逼开口了:“母亲,请休怪于赵姬。赵姬思虑,人都去了灵台,这马服君府冷冷清清的没个人气,再说,这儿毕竟是本家,设着先父和赵括的灵堂,赵姬不能为母亲分忧更多,只是想尽一份心意,愿在此守灵,兼而亦可看好府邸,洒扫庭院,保持住我赵家的门庭。”其实赵姬是真不想离去,去了那荒郊野岭的灵台府邸,身体守寡,心灵亦要跟着守寡,纵是一万个不情愿,心怕着会彻底荒废了她美好的青春年华。
然,赵母只是觉得似是有理,亦没有多想甚么,便微微点头道:“嗯,赵姑娘想得周全,我守灵台是为括儿赎罪,而由你在此陪伴先夫和括儿亡灵,可以免得他俩显落冷清寂寞,我亦可以放心了。”
大雪纷飞,邯郸城银装素裹。
杏黄色酒旗孤零零地飘着。吕不韦临轩而坐,闲淡地品着香茗,边欣赏轩外雪花美景,边等候他邀请的贵客来临。
等不一会儿,厚棉帘子撩开了,抖着落雪走进来了卫尉马践,其身后跟着一位文气魁梧的中年男子,一边拍扫着身上的雪花,一边三两步地跨了进来。
吕不韦赶紧起身。
马践站定,一脸笑盈盈地介绍已站定在身旁的中年男子:“先生,认识一下,此位是公孙乾,公孙大夫。”
吕不韦忙不迭一个作揖:“久仰久仰,吕某早就闻听公孙大夫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英气逼人,风度飘然。”
公孙乾一下感觉吃受不起,急忙谦逊道:“呀,公孙没有先生说的这般样啊,实在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马践紧忙又介绍吕不韦:“公孙兄,此乃就是咱邯郸城鼎鼎大名的吕不韦,吕先生。”
公孙乾微笑着欠身抱拳:“荣幸荣幸,公孙早有耳闻,吕先生一表人材,名声响亮,今日得见,果然英俊洒脱,气度不凡。”
吕不韦连连摆手,一脸讪笑:“公孙大夫,笑话我,笑话我。”他看了看马践,似征求又似决定地道,“公孙大夫,吕某能否与马兄一般称呼您公孙兄呵?”
马践含笑看着公孙乾,微微点头,意为认同。
公孙乾似有不太情愿,然看在马践佛面,无奈勉强应允:“自然,自然,马兄的朋友即是我之朋友,先生随便,随便。”
吕不韦不客气地赶紧领受:“多谢公孙兄看得起,不韦就不客气了。原本早就想请公孙兄,可这些日在忙着做一笔大买卖,所以耽搁至今日才请马兄和公孙兄赏光,见谅,见谅。”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对公孙乾,道,“恕不韦快语直言,今日相见,乃是有一事相求于公孙兄。”
公孙乾眉骨一动,想着亦太急了吧,心有不适,嘴上却应付道:“好说,好说,只要是公孙力所能及的。”
吕不韦没有立马说事,而是招呼他俩,道:“来来来,马兄,公孙兄,先请坐下,我等边食边聊,如何?”
公孙乾客气了一下,就随着爽快落坐的马践入了座。
一盆盆菜肴端了上来,摆得案桌上满满当当,丰盛之极。那勤快的跑堂小哥最后给吕不韦、马践与公孙乾一一斟上酒后,便快速地退下楼去了。
吕不韦赶紧举起酒觞:“公孙兄,来,初次请您,不韦先敬您一觞。”
公孙乾紧忙谦让:“公孙不胜酒量,先生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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