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下的成千上万死难眷属亦人人为之动容。
终于,素白赵母礼拜完毕,异常衰竭地被赵略搀扶回高台正中,又面对台下黑压压的素白人众,深深地躬行大礼,连鞠三次。
紧接着,赵孝成王和众朝臣依次走到高台正中,祭奠仪式正式开始。
鼓音齐鸣,哀乐声起,灵台之下突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恸哭声。
祭祀吏焚起高香,向苍天遥祭亡灵。
赵孝成王领着众臣,向天,向地,向四十万块灵牌和灵台下的阵亡家属躬行大礼。
阴云沉沉,烛火摇曳,白幡翻飞。
素白吕不韦神情凝重,耳闻着雪坡地上哀哭声的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遍野哀鸿,山回谷应,河川震荡。
吕不韦抬头深邃,眼望着高台上身疲力竭的赵母,心思沉积,已然盘算着一笔心仪已久的绝色买卖。
冷冷清清,静静谧谧。
马服君府只留下了看守府邸的赵姬和数位婢女。
赵姬是越来越感到孤独与无助,虽说摆脱了骄横的赵括,然自己已然成了孤妾。一门寡妇,如此终老?命运多舛,不甘呢,但又如何?赵姬连日来,时常秉烛独坐,愁苦且又毫无结果地思想着自己未来的出路。
此时,赵略甚为关切地对赵姬,道:“伯母和嫂夫人这一去灵台守灵,至少三年是回不来了,或许永远……赵姑娘,你独守偌大的府邸,这日子当很难打发。我想,倘若赵姑娘改变主意,愿去灵台与伯母作伴,赵略愿代赵姑娘看守府邸。”
赵姬只是默然地摇摇头,不作一语。
赵略便进一步规劝:“那灵台府邸很是玲珑精致,并无恐惧冷清,对此,吕不韦,哦,吕先生思虑得甚是周详细密,赵姑娘不妨过去小住几日,散散闷气,如何?”
赵姬略显活泛之色,不由道:“你说,那吕不韦为啥出手如此豪阔?听说还为相国出了好多主意,救了赵国。他这般有才有智之人,可让你堂兄屡屡拒之门外,若能交个朋友,不定长平之战,出个计谋,还可留得自己性命。”
赵略一声喟叹,似有无限感慨:“唉,堂兄为人,想必赵姑娘比我清楚,恃强好胜,目中无人,心胸就是不够宽阔。人吕先生总是一片诚意,却被他时常当作驴肝肺,踢了。”
赵姬亦不无遗憾,唉叹道:“是啊,那一串珍珠颈链,可是我平生见过最好最美的,可惜啦,扯断了。”一想起那串珍珠颈链来,她到现在还肉疼不已呢。
赵略见机赶紧宽慰:“赵姑娘不必遗憾,我与他向有深交。你可知晓,吕先生已将那扯断的散珠,让巧匠又重新串了起来。还说甚么,既已许人,不再他赠,留着等待时机。若赵姑娘喜爱,我可约吕先生送上府来,你看如何?”
赵姬娇靥若花,羞涩嚅嚅道:“怕是要被人说闲话的,不好。”
赵略立马一脸正色:“是我赵略邀来的,谁个敢闲话,我仗了他!”
赵姬红潮满颊,娇羞莫名,一时不言语了。
赵略见时机已到,赶紧道:“赵姑娘可知,吕先生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忍心吞气,要把价值连城的珍珠颈链送往府上?”
赵姬不解地摇摇头。
赵略又赶忙急问:“你定知晓,吕先生在满城寻找一位他的意中人?”
赵姬清楚地点点头。
赵略骤然直白白地道:“他找的就是你啊,赵姑娘。”
赵姬顿然觉得很是意外,惊诧地瞪大了眼珠:“我?”
赵略点点头,紧忙又急吼吼地,说出了吕不韦的私密:“嗯,吕先生可是对赵姑娘仰慕已久啦,那日珠宝店一见,更是魂不守舍,梦绕魂萦,声言赵姑娘就是他的心上佳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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