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遽然脸红,不敢相信,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寻常女子,何能何德,哪能比得他吕不韦呀?怕是他看走眼了吧。”
赵略确定无疑:“不会。”接着他又是一番吹嘘,坦言自己的美意,“赵姑娘天生丽质,聪颖过人,舞姿精湛,讨人喜爱,那可不是一般喜爱,几乎神魂颠倒。吕先生看中赵姑娘,就是情理之中,郎才女貌,绝对般配,赵略非常愿意撮合你俩,不知赵姑娘愿否?”
赵姬绝没想到赵略会如此直白,不禁心里一阵打鼓,犹豫了好长时间,才心有余悸地,道:“恐母亲未必愿意。再说,母亲知情达理,待我很好,赵姬内心已然感激不尽,决不敢大逆不道,违背母亲之意。”言下之意,此事她是不能做主,得有赵母点头才行。其实,赵姬真正的一层想法,还是自己需要多加思虑,毕竟刚与权贵赵括有过极不愉快一次,绝不能再次重蹈覆辙,踩入另一个富有男人的泥淖。
赵略却因此以为赵姬是同意的,只是需要赵母的首肯方能万事大吉,于是,他便非常乐意,自告奋勇,道:“没事,伯母那里我自会去说,赵姑娘尽可放心。”
赵姬知晓赵略曲解了她的意思,赶忙补充道:“赵略,没那么简单,你会碰壁的,这毕竟于赵氏家族是件极丢脸面的事啊。”
赵略才不管不顾呢,只要你赵姬认可就行,便一厢情愿,坚定道:“只要赵姑娘情愿即可,我会寻觅时机作成此事,请赵姑娘休要踌躇为妥。”说罢,他抬起腿,匆匆施了个礼,不再停留地快步离赵姬而去。
冰雪凝霜,寒风飕飕刺骨。
这一间不算大的平屋书房,干净利落,火炉微微燃烧,一股暖意融融。
当一排十块亮灿灿的金饼摆放在书案几上时,瞬间闪闪烁烁,公孙乾自不由眼睛发亮发直,但面儿上还是谨慎推托着:“先生,你这是为何,这是为何?”
吕不韦微笑道:“公孙兄,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听马兄说,公孙兄父亲卧榻已有半年,不韦不得知则罢,得知了,你说作为朋友,岂能袖手旁观?那就不是朋友了。还好,不韦营商,手头较为公孙兄宽绰一些,救救急想是可以,望公孙兄千万不要推辞,否则就难为不韦了。”
公孙乾惊作左右为难:“可如此百两黄金,让公孙如何消受得起?”
吕不韦显得很是真诚:“公孙兄不必介意,倘若还须花费,尽可言之。只是期望伯父早日康复,不韦亦就觉得这点钱财和我的心意不算白费了。公孙兄,求你定要收下。”
公孙乾似乎出于无奈,感激不尽地:“那,公孙替父亲谢过先生了。”
吕不韦脸上自是一笑:“这就对了,公孙兄。”
公孙乾赶紧一脸媚笑,蓦然想起,急急招呼,道:“哎呀,看我,先生,先生快请坐,快请坐。”
吕不韦刚要坐下,突然,从书房外奔进来一位十一二岁的男孩,一见公孙乾,就急急地大声叫唤:“父亲,不好了,不好了,那个嬴异人又被人打了,脸都打出血啦!”
公孙乾立马脸一板,喝道:“你喊甚么!”
男孩顿感委屈:“父亲,是你叫我看看的……”
公孙乾又是一声喝断:“小子,你没看见父亲在同叔叔说话吗?规矩懂不懂。”
男孩瞥了一眼吕不韦,蠕动着嘴:“我,我没看见,父亲,对不起。”
公孙乾连忙道:“快叫叔叔。”
男孩有点怕生,又瞄了吕不韦一眼,噘嘴轻轻叫了声:“叔叔,好。”
公孙乾赶忙向吕不韦介绍:“犬子,公孙乔,才满十一岁,不懂事,先生见谅哦。”
吕不韦微微摆手,然后走上一步,亲热地摸摸公孙乔的头,敞亮笑道:“公孙兄服气啊,有此等聪明伶俐的孺子,还挺招人喜爱的。”
公孙乾却烦气地,道:“还福气呢,淘气都来不及,整天在外闯祸。”忽然他想起刚才儿子说的话来,“嗳,乔儿,你刚才说甚么,说甚么嬴异人被打出血来了,是在哪儿啊?”
公孙乔忙指着自己的鼻子:“是鼻子,鼻子!出了好多的血呢。”
公孙乾几乎毫无同情心,似对儿子,似对吕不韦,又似对自己,道:“让他去,只要不出人命就行。谁叫他那个龟孙子暴秦坑杀了我四十万男儿,揍他算是客气的,你没见我等赵国人恨他恨之入骨!嘿,总有一日,大王不杀了他,邯郸百姓亦会要了他的命!”说着,他又担心地叹了口气,“唉,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去,看看,出了人命,大王可饶不了我。”
吕不韦赶紧知趣地:“那不韦就不打扰公孙兄办公事了,先告辞了。”
公孙乾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看这事情……那,先生就请多多包涵了。”他一个欠身,抱拳道,“先生,那你请走好。”
吕不韦亦向公孙乾还了一个欠身,然后抱拳作别,随眼又看了一下公孙乔,便转身走出了公孙乾的简单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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