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席间响起了六公子赵啼的叫好声:“妙绝,妙绝!赵啼能听到赵姑娘如此美妙动情的音律、歌喉,三生有幸。吕先生,你可是艳福无穷啊,哈哈哈……”他笑得毫无顾忌,随心所欲。
吕不韦只是微合笑笑。
霍无疾拿起酒觞:“今日喜庆,我等高兴先生喜结良缘,又睹赵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又听赵姑娘这般缠绵之音,来,大家应和于我,举觞干它三觞,如何?”
“好,好!”迎来一片叫好声。
赵略叫的更响:“好,为先生、赵姑娘喜结良缘,干!”说罢,他豪爽地一饮而尽。
赵姬轻呷一口,自是醉了情。
吕不韦痛快饮尽,笑意长久地停留在了脸上。
香烟飘渺,香味清淡,若有若无,恍似置身仙境琼楼一般。新婚寝房,绣被罗帐,金盆红炭,间热间旺,燃烧着渴望已久的情与爱。美人赵姬眉目传情,羞答答地望着眼面前的吕不韦,尽显得娇艳欲滴。
如愿以得,大商贾吕不韦款款深情,火辣辣地望着美妾赵姬,早已是眼迷心摇。
赵姬随之紧闭上了双目,双颊蜜甜绯红,一帘热泪盈眶,已然等待着长久长久的人生第一次真爱降临。
轻轻地移上去,吕不韦柔柔地将那一串断了又续、莹莹剔透的珍珠颈链,戴上了赵姬白玉琢成的颈脖,遂一下,便见这珠玉相吻,柔滑轻流,于炭火明亮映衬下,闪闪耀耀,夺目得着实令他晕眩,陶醉。又瞬间,只听得在恍惚的晕眩、陶醉之中,他喃喃地,似呓语般地赞叹道:“美哉,美哉,我的赵姑娘,珍珠比之于你,亦黯然失色呵。”
听得如此甜蜜赞语,赵姬猛然间睁开了她那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甘露般渴望着痴情的吕不韦,紧接着就送去了迷魂的莞尔一笑。
吕不韦晕倒了,情不自禁地,仍轻轻地,仍柔柔地将自己滚烫的唇送上了赵姬那炙热的樱唇,于是见,这一对等待许久的情与恋终于融合在了一起。
片刻间,炭火吐出了红红火舌。
监管舍,嬴异人居室内便已燃烧得甚是温暖若春。
很明显地,这嬴异人脸上即刻泛满了融融的红光,然他,他还是不拘言笑,羞怯地,声音极其轻缓地在向吕不韦道喜,道:“异人在此恭贺吕先生大喜,只可怜异人我空谈若盘,拿不出贺礼,万请吕先生见谅。”
吕不韦连忙道:“嗳,嗳,公子何出此言,在下不能邀请,已是憾事,谈何见谅。”
嬴异人难掩心中苦涩,道:“唉,如今我乃一介贫民都不如,没有一丝自由身,羁难困苦,亏有你吕先生照应,才得以维持生计,异人真的感激不尽。”
吕不韦摆手道:“羞愧难当,羞愧难当。在下能与公子结交,乃是万幸,等公子光耀了门庭,吕某还不一定攀得上呢。”
嬴异人似有责怪:“吕先生,如是不好,又来烦恼我,无有可能,何必多言呢。”
吕不韦一如既往,乐观鼓动:“非也,公子,在下还是这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吕某万事俱已定,就看老天能否助我也。”
嬴异人望着吕不韦,停顿良久,才慢慢吐出五个字:“此话如何说?”
吕不韦缓缓道来:“此些时日,吕某结识了相国平原君的六公子赵啼,得知令祖父身体欠安,多在病榻上理政……不知公子知否?”
嬴异人摇摇头,毫无表情地道:“此与我有何故?”
吕不韦继续道:“令祖父百年之后,令尊安国君顺位而继,届时一定得立太子。”
嬴异人冷冷道:“即便立十个太子,亦与我嬴异人无缘。”
吕不韦看不得他仍然如此丧心,继续耐心地规劝道:“又来了,公子,万不该如此错想矣。以吕某之见,公子才最有望当得太子的可能,不,肯定能。”
嬴异人依然根本不信:“吕先生是想安慰我,还是说笑我,抑或是讥讽我?”
吕不韦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均不是。吕某还是那句话,是想光大公子的门庭。公子,你可知晓呵,令尊最宠爱的是哪位夫人?”
嬴异人不假思索地:“自然是太子妃华阳夫人。”
吕不韦点点头,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这就对了,华阳夫人最受令尊宠爱,但公子亦应知晓,华阳夫人却未生过一男半女……”
“吕先生意思……”嬴异人忙又否定道,“但华阳夫人并非异人生母呀。”
吕不韦不紧不慢,认真分析:“确是如此。华阳夫人并非公子生母,但,她可以收公子为子呵。倘若这样,日后公子立为嫡嗣就易如反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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