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异人定定地看住礼盒和笼箱,很想探究个仔细,然表面他仍然不动声色。
吕不韦打开一个礼盒,顿时,一整叠金灿灿的金饼呈现于面前,嬴异人眼睛霍然一亮。吕不韦眯眯含笑着,道:“公子,此是二百金,华阳夫人特别关照,可请公子任意使用。”
嬴异人略略显出兴奋,总算开口了:“如此说……如此说……”他说不下去了。
吕不韦微微颔首,仍用很平静的口气,笑道:“公子,在下将事情办成了。”
嬴异人一下激动了起来:“啊?是吗?”他有点不敢相信。
吕不韦继续微笑道:“华阳夫人答应收公子为嫡子了,太子亦答应公子做他的嗣子了,秦王说了,一俟赵国请和,即迎公子回国。”
嬴异人听后,高兴得无以言表,只是仰头大叹一气,感慨至极。
吕不韦接着扬眉笑道:“华阳夫人还让在下转告公子,相见只是在旦夕,请公子一定不必忧虑。”
嬴异人万分激动,激动得语无伦次了:“先……先生,我……我异人真的……真的可以成为……嗣子了?”激动中,他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现实,于是他便激烈地摇动着头颅,不想似在梦幻中。
吕不韦还是笑着点点头,随着,他又打开了笼箱,里面是簇新的棉袄绸衫等上等衣物:“此箱衣物亦是华阳夫人让在下转交公子的。”
嬴异人几乎兴奋得歇斯底里,大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吕不韦大笑,亦叫道:“公子,这是真的,千真万确,是真的!”
嬴异人感情起伏了好一阵,才慢慢平静下来:“先生,这衣物我留下,金饼烦请先生收去,你倘有用处很多,任凭先生使用,只要救得异人归国,只要异人有当国之日,愿与先生共掌秦国,共享荣华富贵。”
吕不韦一听,心中已然兴奋之极,然脸面上仍静静地看着嬴异人:“公子,在下只是尽自己绵薄之力,不足挂齿,只要公子成就了大事,在下亦就安心了。此金饼还是公子留用,你的用处比我大得多呢。”
嬴异人想了想:“那好,先生,异人暂且留下,倘若先生用得着,尽管来取。”说着,他心绪难平地坐回琴案前,得意地拨动了一下琴弦,随之,便行云流水般地弹奏起轻快而又激奋的乐曲来。
乐声飘荡,觥筹交错,案桌几上已是杯盘狼藉。
吕不韦甚为快活地宴请赵略、李同、毛遂等七八位邯郸壮士,圈席围桌一同畅叙欢饮。
毛遂仍然是那副邋遢随意,放浪不骇,他饮尽一觞酒,嘿嘿一笑:“先生此去买卖,收获一定不小吧?”
吕不韦毫不谦虚地:“当然,当然,有诸位朋友关心,我吕不韦能没有收获,空手而归吗?”
毛遂紧问:“先生此番做的可是何等生意?”
吕不韦爽朗一笑:“毛先生问的怪了,噢,或许毛先生与我结识初始,不得而知,不为怪,不为怪。哎,我吕不韦还能做何等生意,无非是珠宝金玉而已。”
毛遂毫不客气地问:“这我知道。冒昧请问先生,咸阳的珠宝比之吴地、楚地的珠宝如何?”
吕不韦一惊,但不露声色:“毛先生错矣,我此次还是去了吴地,那里的珠宝人人皆知,在诸国中是最好的。”
毛遂很有意味地“噢”了声,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李同一口赞同地附和着吕不韦:“确实,确实,李同亦听说吴地的珠宝比之楚地更珍贵更上品。你想,河蚌生珠到处可产,而海珠就难了,在大海中捞到的珍珠,怎能不价值连城呢。”
吕不韦不想拂了李同的外行鬼话,只是笑笑,不作肯定,亦不作否定回答。一旁的赵略只顾自己闷着头饮酒、下菜。而毛遂又狡谲地举起了酒觞,话外有话,道:“毛遂建议,我等为先生做成更大的买卖,干一觞,如何?”
众人异口同声,起哄叫好,同时,举起了酒觞,与吕不韦碰觞干酒。
毛遂仍然意味深长地:“只有先生事业兴隆,我等必有的是机会接受先生的宴请,我毛遂亦就不愁没酒喝了。”
吕不韦接着毛遂的话,义气冲天地高声道:“毛先生此言差矣,不管我吕不韦赚钱多少,从来都以友情为重,请诸位饮酒,是诸位给我面子,尤其是你毛先生,更是给足了我吕不韦的面子了!”
毛遂听后,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灯火明照,桃花厅内已是热气逼人。
从不知道兴奋二字的吕廪,居然亦激动起来,欣喜若狂道:“儿啊,你真有这天大的本事,太子、太子妃、国舅爷都被你说动了?父亲早就看出,只有你最会有出息!我吕家将是虎跃龙门了,这门庭,这门庭,更是光耀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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