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亦无能为力了。”马践一声喟叹,无力帮忙,亦是不想帮这个忙,“先生,您应该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王已发出斩杀令,一俟相国大人归来,就要处决嬴异人。您说,在这节骨眼上,您要见甚么嬴异人啊?可有谁敢大胆违抗旨令啊?”
“还要处决嬴异人?”吕不韦惊心一问。
“是的。我劝先生不必为嬴异人如此费心,费心亦无意。”马践亦无意为吕不韦费心多事,便随口劝说了一句。
“其实,其实马兄,说句实话,我不光光是为嬴异人,主要……主要……不韦情面还软,是念及赵姬赵姑娘,她母子俩……亦够苦的,我呵是想去看看,其实,最主要呢,是想送些食物给她母子俩,我怕……怕她母子俩会饿死……你看……”吕不韦断句、短句连着说,意想感动一下马践。
“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先生既然还念旧情,为何要将赵姑娘送与嬴异人?”马践没有被感动,至今还耿耿于怀,难以谅解吕不韦的当初行为,他抬眼看了看吕不韦,似乎动了一点儿恻隐之心,可实在无法,犹豫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无法通融,无法说服祁逯,于是只能是摇摇头,无奈地道,“先生,我思来想去,恐难与祁逯将军张口,我是他属下,张口亦无用,讨一顿骂算是轻的呢。另外,我亦无充分理由去说服祁逯将军,那可是旨令既定,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否则……恐掉脑袋都有可能……只好请先生谅解。”
吕不韦见求助马践基本无望,还不情愿地听了一顿无味屁话,心里那一个挖塞,胸闷,更要命的是他获得了一个不是意外的意外,得知嬴异人又命悬一线。该如何办?吕不韦愈发担忧起嬴异人的生死,无奈之下,必须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只有靠金子铺路一条道了。
人进不去,绢帛总可以先进去吧。
“公子如晤:不韦在外甚念公子久矣,一直想来看望,然秦王又増派大军攻打邯郸,赵王旨令王宫侍卫守护严密,不韦想透办法,亦难相见。请公子滋养身体,多多保重。不韦不会忘却与公子结交之遇,必当回报,万望公子相信,时日定不会迟矣。”
微弱灯火下,嬴异人看着公孙乾暗地送来的吕不韦帛信,浮想联翩,遂以为吕不韦居然都无法进监管舍,只能以一方绢帛传言,可想,何以能成天大之事?再是老秦王屡屡増派大军进伐邯郸,自当不将他王孙性命放在心上,其意势必就是逼他走死路一条。嬴异人不免痛彻心肺妄想,与其被吓死,被侮辱死,被折磨死,更怕被碎尸万段,蓦然间,他深怀绝望,若坠深渊,脑子一片苍白,瘫坐塌上,惘然无语。
赵姬是漠然坐在床榻边,欲劝又止,欲泣不敢,只能呆然望着嬴异人与熟睡的小赵政,黯然哀叹,悲从心来。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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