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王不紧不慢坐上台阶边,轻轻拉过嬴子楚坐在了自己身旁,哄孩子一般哄道:“会考虑的,会考虑的,孙儿放心,但凡有功于大秦,王祖父都不会错待的。”
嬴子楚抬起泪眼望着王祖父,点着头,再不知道说甚么了。
春光明媚,一望无际。
咸阳城郊外的马甸,草木青青,微风徐徐。一乘战车风驰电掣,健壮御手驾驭两匹枣红汗血马,风一般奔驰在草场圈道上。左后机灵弩卒挽弓射箭,黑杆箭矢凌空飞出,不断“飕飕”直响远方。右后魁梧甲卒挥舞铁戟,上下翻飞,左右狂扫,“呼呼”声不停撕破虚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吕先生,如何,这汗血马跑起来速度惊人吧?”站在草场栅栏边的场主庆尚自鸣得意地道。
“嗯,不错,庆兄,不愧为‘马子瘸’。”吕不韦颇为欣赏地啧啧道。
“战车拼的就是马力,体力与耐力,汗血马脚力强劲,奔行不乏,日奔千里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汗血马一日只需饮一次水,便可跑一日,中途决不用停息。”
“马亦好马。庆兄,只是吕某有点不明,你这战车为何椭形?战马又为何仅套两匹?”吕不韦不免觉得新奇,提出心中的疑问。
“车厢直角方形变椭角弧形,将更有利于甲卒与敌卒随心所欲搏杀。而我将驷马变为二马,是足够腾出空间,让战车冲锋的速度更快,甲卒冲击杀伤敌卒更加强大。汗血马,一匹抵得上俩,绝无问题,亦就是我庆尚的马场有此条件,上乘汗血马豢养超越一半之多,完全能够满足三五百乘战车的需要。”庆尚边讲解边自诩地拍胸道。
“噢,那庆兄甚么时候能上战场一试呵?”吕不韦兴趣盎然地问。
“唉,可惜无人来试,无人敢试也。”庆尚哀叹一声,双手一摊,甚是遗憾,自我感觉一落千丈。
“为何?嗯,有点可惜啦。”吕不韦亦为庆尚惋惜。
“我亦说不清,或许没人用过,或许没人相信我这汗血马,毕竟它与甲卒的性命息息相关。”庆尚实在不明就里,便转而轻声道,“吕先生,听说了,您与华阳府交情不浅,能否帮忙一荐?至于您的辛苦,我庆尚当不会忘记。”
“哈哈,庆兄,你亦做起生意来啦。”吕不韦情不自禁调侃道。
“哈哈,哈哈,吕先生,不是我……”庆尚话没说完,但见一匹快马已飞驰到了跟前,随之急速地从马上跳下了一个人来,吕不韦定睛一看,原来是吕征。
吕征拉住马缰绳,未等站定,就喘着粗气,道:“先生,先生,安国君请您,请您快去华阳府,去华阳府……”
吕不韦急忙问:“没说甚么事?”
吕征摇摇头,还在慢慢喘着气儿。
吕不韦没再说二话,赶紧与庆尚打了声招呼,骑上“马子瘸”的汗血枣红马,飞速地向咸阳城里的华阳府驰去。
吕不韦终究等来了大好消息。
“吕先生,父王封你为客卿了,食邑千户。”太子安国君一见到吕不韦,就满面笑容地报喜道。
吕不韦赶紧躬身作揖:“吕不韦拜谢太子殿下。吕不韦叩谢大王恩典。”
嬴子楚喜形于色,站立一侧,笑看着吕不韦。
火烛通亮,无限光明。
吕不韦玄衣纁裳,头戴法冠,身着朝服,在咸阳府邸的厅堂里喜宴宾客,朗朗笑声更是一直回旋在庭院之中,久久不愿散去。终于,吕不韦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回报,实现了由富而贵的第一步,亦由此拓开了大贵大富、分享嬴氏江山的通衢大道,心中不免流露出许多得意非凡,已然踌躇满志。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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