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依然通明,章台仍在狂欢。
怎曾料,在大宴群臣第三日,秦孝文王从王宫席散之后一回到寝宫,却突然地莫名猝死。于是然,立刻引起了秦国朝野上下的巨大震惊与震动,有说是孝文王因兴奋过度而猝死,又有说是因酒中毒被害死,种种猜测,莫衷一是,显得不同寻常的扑朔迷离。但是,孝文王死的如此过快,死的非常蹊跷,一时间,忽然让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对准了吕不韦,似乎人人皆有怀疑,是太傅吕不韦欲速立嬴子楚为王,乃重贿左右,置毒酒于杯中,害得孝文王一命呜呼。
三日,仅仅三日就驾崩了,谁能不想蹊跷,谁能不生疑窦?然而,然而谁人又都是敢疑而不敢言。
章台王宫的朝殿上,嬴子楚自然顺利继位,倚靠在了高高的王榻之上。华阳王后,不,现在已是华阳太后,是一脸的端庄,当参合着丝丝伤情,默然无语地端坐于嬴子楚的王位之后。
还未来得及向秦孝文王辞相的蔡泽,当肃然毕恭地站立在众臣之首前。
一等朝拜完新王嬴子楚,就见老夫子士仓迫不及待地第一个跳将了出来,来势汹汹地放声吼叫道:“禀大王,请您一定明察啊,是吕不韦,对,就是贱商吕不韦谋害了先王!他可是罪魁祸首!罪大恶极啊!”
嬴子楚微微震了一下,被士仓的突然发难,显得毫无防备,只见他本能地连忙一个抬身,一声呵斥道:“士仓,你恶出此言,是何意思,是吓煞寡人吗?”
“士仓万万不敢啊。”扯心伤肺,士仓猛力声嘶道,“大王,事实早就明摆,谋害先王者,不是他吕不韦还能会是谁啊?三日,先王登基仅仅三日,便不明不白地驾崩了,驾崩了,这定然,肯定是贱商吕不韦之所为,定然是他,在先王的酒樽里投放了剧毒……天呢,蓄谋已久,蓄谋已久的谋害啊!”
嬴子楚伸出手,指着士仓,怒火冲天道:“信口雌黄!士仓,有何凭证,拿得来看!否则,否则寡人就治你罪,治你诬陷寡人太傅之罪!”
士仓已然情绪迸发,若疯了般,疾声嘶喊道:“大王,您不能再糊涂了,难道这还要甚么凭证吗?吕不韦他能叫家人刺杀子奚公子,亦就一定会让人投毒谋害先王啊!大王,吕不韦之狼子野心,已非一日,久矣!您没看见吗?这些年来,他吕不韦都是借您大王之手,一手遮天,培植亲信,侍养宾客,铲除异己,霸占人心,我朝野上下均是有目共睹,可怜却无人敢言啊,悲乎,大王!”
吕不韦哪肯让士仓如此胡乱地疯狂叫嚣下去,赶紧几步,他急急地跨了出来,狠声狠气地怒斥道:“乱言疯语,无稽之谈!老夫子,你是真疯了,还是用心险恶,这般血口喷人,天不容你!我,我还可以说你,是你士仓谋害了先王。自打嬴子奚亡故后,你是不停顿地责怪于先王,至今仍耿耿于怀,想必是暗恨不成,反过来就行谋害先王之事。你来给大家说清楚,此是为何,为何缘故呵?”
士仓猛一看到吕不韦出来,遽然血气贲张冲天,再一听吕不韦居心叵测地反咬自己一口,更是顿失理智,性命亦顾不上了,豁了出去,似狂犬般地嚎叫道:“吕不韦,吕不韦你毒心毒肺,可是坏事做尽,你不仅毒害先王,我士仓还知道,你更是在想篡权夺利,想着让你那才来咸阳的儿子……儿子嬴政来接位太子,企图让他成为将来的大秦君王吧!”老夫子毕竟还是老夫子,既迂腐,又愚忠,非常不识时务,不看情势,说话更是不顾死活,一意孤行,十匹马拉亦决不回头。
刹时,朝殿之上一片哗然,文臣武将交头接耳,议论纷纭。
华阳太后是目直懵晕。
丞相蔡泽神情黯然,翻滚思虑着是出来说还是不说,然其心内却已然一声哀叹。
嬴子楚霍地直立起来,手指士仓,气急败坏道:“大胆!士仓你给我闭嘴,再胆敢胡说八道,寡人就扒了你的皮!”
士仓岂肯罢休,索性天不怕地不怕,迎着新王急促吼道:“大王,您不能再糊涂了,您可去咸阳城里看看,如今都差不多是他吕不韦的天下啦,他吕不韦早就让他儿子假生意之名,垄断了我大秦大半个商业,主宰了我大秦的经济命脉啊。不日,不日他吕不韦还会取您大王以代之,统驭我大秦王朝啊。大王危哉,大秦危哉,嬴氏江山亦将要更换门庭,将成为他吕氏的江山啦,大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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