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庄襄王先愣怔了一下,随即只得无奈地又点头应允道,“可……可以。丞相啊,寡人已经说了,至今往后,一切皆听你丞相的。”
实在出于无能,秦庄襄王其实已经从心底里就不想多思深虑,操心那么多繁杂的国家头疼之事。现在,他吕不韦乐意,把握着,心甘情愿替自己担当,劳神费心,挺好很不错,自己亦就完全可以省心省事,落得轻松,好赶紧回去寝宫拥抱温柔之美人,享受温暖之乡的神仙情趣,那可是其乐无穷啊。至于君王之权力,国家之大事就放手任由吕不韦去折腾吧,反正他喜欢,他行。
寒冷刺骨,北风呼啸不止。
伫立在暖暖的玄书房里,吕不韦还是始终放不下,久久不能释怀,两眼一直死盯着墙面上的诸侯七国战势图,盯着那一块已被战火燃烧熊熊的版图——赵国,心绪烦乱,不能平静,却又显得情不由己,只一个劲地在心里不停叨叨着:灭了,灭了,真的要灭了?呵,老天呵,可不是我吕不韦要灭你,是……呵,灭了,灭了,灭了亦好,灭了可以一了百了了。
殊不知,然战事难料,赵国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灭掉的,恐怕吕不韦亦早料想到了。当蒙骜大军踏着胜利步伐进攻到丹水河畔时,猛然就被重重地梗阻了,又若秦将王翮当年那般,遭到了廉颇廉老将军的顽强不屈的阻挡,居然又在长平古战场上相持不下,再亦无法向前推进半步了。
吕不韦猛然一接报,双眼便狠命地一闭,内心顿然五味杂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意呵。
吕不韦深入在想,这绝不是办法呵,这亦不可能不能成为长久之计,如此僵持,是否又会若当年长平之战初期,耗战个一年半载,或许会更长时间。他是越想越不是事情,越想越不敢重蹈覆辙,然他又不能照葫芦画瓢般采用当年的范睢之计,那样,赵国还能相信,还敢相信吗?不可能,绝不可能再会上当的,还再有是,他吕不韦亦不可能再寻到若同赵括一般的可替换之赵将呵。
左思右想,吕不韦就是举棋难定。
一直在观察动态的李斯,断然看出了吕不韦的焦虑心思,于是他不愿错过这样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揣摩着十拿八九,便向吕不韦理直建议道:“丞相,既然蒙大将军已经夺得赵国如此多的城池,再就是,大王那胸藏已久的那口恶气亦已消除,那么,您何不趁大王兴高之时,禀请大王转个方向,挥师南去攻打魏国呢?”
吕不韦一听,眼睛骤然一亮,对呵,何不改变一下战略,转战而去攻打魏国呢?此乃不失为一举两得之好计呀,既摆脱了与廉颇抗军的相持之战,又解除了自己困扰持久的心病。呵,豁然开朗,他不由大呼一口气,将那郁闷数月的一股愁云一扫而散,眉心顿时舒展开来,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嗯,斯子言之有理,此建议甚好,我就去觐见大王,让大王改伐魏国。至于言辞……哦,斯子,你来,赶紧帮我拟就一份旨令,令蒙骜大将军调转战车,率我大军南下,去攻伐魏国。”
李斯自是激动,激动自己一猜即准,获得了丞相吕不韦的极其认可,真是天助我也,于是赶紧,他立马爽快地应道:“诺,丞相,李斯这就去办。”
太阳出来了,融化着咸阳宫的积雪。
吕不韦步履轻快地登上玉石台阶,昂头望向雄壮的飞檐王宫,心中禁不住是一阵阵的兴奋不已。大步流星,很快他就踏上宽阔的高台,走过长长的殿廊,抬腿跨进了王宫大门。一路畅通,无人阻拦,所有见了他的护宫卫卒,个个都是挺胸,并脚,站直,手持戈戟,目送着他毫无顾忌地直入进隐密最深处的寝殿。
秦庄襄王左逗吴姬右引越女,正兴高采烈地在软榻之上嬉笑不已。
但只见,吕不韦紧几个快步走到了榻前数步之远,慢条斯理地跪下,随之就是一个高声大拜道:“臣吕不韦拜见大王。”
秦庄襄王蓦地吓了一跳,抬起眼一看是吕不韦,便猛呼了一口长气,露出明显的不快之意,非常迟缓,非常勉强地从一对温柔玉臂的围抱中坐了起来:“唉——,丞相这般突然,可是有何急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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