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王书房,已然冰火两重天。
果不其然,尚未等魏无忌作揖拜见,安釐王便来势汹汹,锋芒直露道:“无忌啊,你让寡人寒心哪。寡人如此信任你,倚重你,你却……却居然与狼秦暗通款曲,是想害我大魏不成啊!”
开门见山竟说的如此严重,魏无忌不免头“嗡”地一声巨响,心急慌忙地想要申辩:“大王……”
然,安釐王断然摆摆手,根本不容他申辩说话,紧接着就气愤填膺道:“都在说,你那里挺热闹啊,来了诸多人等恭贺你,恭贺你甚么呀?那都是些甚么人呐,秦人还是五国将臣,都想要拥护你做……做魏王了?”
啊?一吓目瞪口呆,魏无忌又是紧忙着喊叫冤枉:“大王,大王,天地可鉴,这绝无可能,绝无可能啊!无忌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亦绝无可能!若……若真有此事,无忌定遭天轰雷劈也!”
安釐王根本不听他的喊叫,只是冷嘴嗤笑道:“本事,天大的本事,你难道还没有吗?无忌啊,寡人看你是不是臆想的太过于天真了!”
魏无忌是拼尽全力辩解着:“大王,您要相信我,定然要相信我,相信我无忌啊。我魏无忌绝不会做对不起您大王的事,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亦是!我,我魏无忌可向来……向来都是……一切唯大王是从啊!”说着,他喘着大气,紧忙跨上前数步,把一直捧在手上的紫檀匣子和一封帛信迅速地放到了王案桌几上,“大王,您看,我给您拿来了秦人送予我的这两百金和这一封帛信,无忌都原封未动一丝,请您过目……相信我啊。”
晚了,已是为时晚哉。
太子增亦早就忍不住了,立马跳将了出来,却毫不留情地尖声道:“甚么唯父王是从?哼,小叔,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小叔,真没想到,你小叔亦太狠了,太不把我父王放在眼里了。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一直自诩说你忠心不二,现在又说你唯父王是从,可是,十年之前你就背叛父王,卖国求荣,将自己扬名天下,让各国诸侯都只知你信陵君,而不知有我父王也。现如今,你又统领五国联军,号令诸侯,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取我父王而代之,自己称王称霸吧!”
如此恶劣攻击,太子增显然有他的阴险目的,因他知道,小叔魏无忌的存在对他肯定是个威胁,严酷威胁到他的王位继承。倘若真有一日假作真时,魏无忌抢了他父王的王位,那岂不等于抢了他的王位吗?你说,太子增能容忍吗?因此,即使吕不韦不让他回到大梁,他亦会想方设法,竭尽全力扳倒已经威望极盛的魏无忌,决不会有一丁点的心慈手软。
魏无忌一听太子增这般无中生有的妄言,立马跳了起来,一声勃然大怒:“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大王……”
没想,魏安釐王当头一声喝断:“别说了。”随之,他用力指了指王案桌几上的紫檀匣子与帛信,声音抖颤地厉言道,“无忌啊,看来这都是真的了。”
其实,还在早先昨日,魏安釐王就被自秦归来的王儿魏增一番愤懑陈词,说甚么魏无忌有夺位篡权之心,魏无忌有狼子野心,是功高镇主的乱臣,定然留不得,倘若还滞留在身边那就将是架在父王脖子上的一把利刃,等等,说的魏安釐王已然信以为真。而现在,现在却是他亲眼所见,魏无忌不打自招,自己拿来了秦人送与他的一匣黄金与帛信,更就是铁板钉钉,既成事实。这,让他魏安釐王还能说甚么呢?自然只有相信,绝对信了。因此,即使魏无忌再如何喊冤叫屈,他魏安釐王决然是听不进去了,决然不会再相信他魏无忌,甚至已到了决然容不下他魏无忌的境地了,无以复加,魏国亦再容不下他魏无忌了。
真的自掘坟墓。魏无忌遽然傻了眼了,他是聪明一世,就糊涂了这一时,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居然,居然事情会适得其反:“不……不……”他语无伦次了,不知该如何表述才好,才能证明……对,他原本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然倒好,现在却反成了自己与秦谋逆的事实铁证,恐让他跳进黄河亦洗不清了。唉,他那个后悔啊,后悔不该把这些秦人送来的黄金与帛信拿来王宫书房,现在可真是百口难辩了。
太子增仍不罢休,更在火上浇油,更加言辞凿凿:“不甚么?这可是你自己拿出来的事实铁证,我说小叔啊,你可以别自作聪明吗?别以为父王是随意可以蒙骗的,我父王心明眼亮着呢,早看透你的把戏了,雕虫傻技,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遽然过了这多日子才拿出来,你骗得了谁啊,能骗多久啊?是否该结束了,我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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