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向前,将军王翦接替蒙骜主将,率领玄色大军一路向前推进,不似大将军蒙骜那般气势催古拉朽,但自有心略,稳扎稳打地,一步一步攻打到魏国的濮阳,未几即可逼近魏都大梁了。
大梁城再一次面临危险境地。
魏景愍王焦虑上火,火急得似没头苍蝇一个,在魏王宫书房内不停窜来窜去。原本还想着去赵国寻求救援,因不管怎么地,他大魏毕竟在邯郸被狼秦围困时救援过赵国,不至于会遭拒绝吧。可谁能知晓,偏在这个时候,赵国却正出征与远道而来侵伐它的燕国交战,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撇得开身来驰救它大梁呀。
正当焦头烂额,不想龙阳君回来了。
一阵轻盈极快的脚步声“溜溜溜”地从书房门外滑了进来,魏景愍王蓦地站定住,一个举头望去,看见了,正是他那婉转媚人的龙阳君回来了。
今日之龙阳君,自魏安釐王薨后,又继续得宠于今日之魏王,安釐王之子魏增,魏景愍王,地位依然稳固,仍旧被新君所倚重。这自然得益于他的灵巧头脑,渊博学识与超凡的邦交才能,更还有那长远过人的眼光,能把握朝政于鼓掌之中,竭忠尽智地辅佐君王景愍王。而并非他人想象的那样,一味地光靠那张人见人爱,已然年近三十、风韵犹存的倾国倾城容颜也。
于是突然,景愍王似够到了一棵救命稻草般地,亦顾不得至高的君王尊严,腾腾腾地,赶紧迎了上去,边跑还边甜腻歪歪地叫喊着:“宝儿,宝儿,你可回来了,你可想死寡人了,你若再不回来,寡人可真就要死啦……宝儿啊,那个狼心狗肺的狼秦啊,都快打到我大梁城边了,你说,你说,寡人,寡人当如何办,如何办啊?”
龙阳君紧忙一个站住,左手一把抓住景愍王的手臂,右手那个兰花指一翘,娇声嘀道:“大王啊,大王不要急,千万不要急,宝儿,宝儿我即刻就替大王去楚国,去楚国走一遭,和那个楚,楚,楚考烈王呀去谈一谈。”
景愍王立马拉苦下脸,不似相信地:“行吗?行吗?不行啊,宝儿,你,你宝儿拿甚么去跟楚王谈呀?”
龙阳君连忙忙一个鬼笑地,伸了伸舌苔道:“拿,拿三寸不烂之舌呀,大王。”
但,景愍王却愁皱脸一丝都笑不起来,心乱幽幽地责怪道:“寡人都急死了,急得火上殿了,你还有心说玩笑呢。”
立即,龙阳君一下收住了鬼笑,一本正经起来:“大王,不说玩笑,当真,当真儿明日宝儿就出发去郢都。这,您就大可放心了吧。”
景愍王猛一下,显现出异样的高兴,讶叫了起来:“真的!——”随即,他急急一把抓住龙阳君的白嫩双手,“那寡人马上,马上给你准备金银珠宝……嗳哟,你说,你说,你自己说,宝儿还需要甚么?寡人都满足你,只要你救得了大梁,救得了魏国,寡人全都满足你!”
龙阳君闭眼就是一声嗲叫:“大王,人家宝儿不是这个意思……”
景愍王不管,赶紧又拍了一下他的手心,酥软软地道:“那,那寡人是这个意思,宝儿就不要推辞了,只要保住了我大魏,那甭说,不甚么都有了,不缺这点,不缺这点哟,哎哟。”
龙阳君随即开眼,便是更嗲地叫了一声:“大王——”
景愍王瞬间骨头都要酥了。他是真个相信他的宝儿有这个能耐,有这个本事,定然能让楚国来救他大魏的。否则,这多年的魏国对外邦交怎能放心都交予他龙阳君,全仰仗他龙阳君呢?反正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亦肯定得是仰仗这一个龙阳君了。
秋风萧瑟,胡卢河已是血流成河。
一位老人,一位八十余岁的耄耋老人,头戴金盔,身披铠甲,持久久伫立在日晕昏黄的胡卢河畔,凝望着一股股殷红血海般、不计其数的残肢尸首漂浮在辽阔的水面上,任凭大风狂吹乱打,就似一尊青铜雕塑,纹丝不动。
——庞煖,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赵国大将军,乃是魏国一代名将庞涓之曾孙也。
是初战沙场,籍籍无名哉。
可又有谁知,这庞煖早应该在五十多年之前就有所成就,或已成名。那还是在赵武灵王时期,他就师从精炼兵家谋权与道家黄老之术的鹖冠子,一位鬼谷子一般的鬼才。而在他才过了弱冠之年,便被他老师举荐给了一代雄主武灵王。武灵王爱才惜才,十分赏识并器重于他,时不时会向他请教一些兵法问题,曾还用心地与他切磋对论过兵圣孙武的《孙子兵法》。
有一回,武灵王招他来到宫中,又不耻下问道:“寡人闻蜚语流传曰:百战而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不知先生如何阐释,寡人愿闻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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