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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知青大哥在一起的日子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何正国    阅读次数:80907    发布时间:2021-02-01

 

借这个机会,社员们此时此刻由于在思想上、精神上、体力上都感到今天任务算是基夲完成了,在体力上也逐步恢复了一些,什么农业丰收、家长里短、田间地头之类的玩笑话就多了起来,似乎驱除了半天的疲带,有的社员说“今年子的谷子收成还是可以的,我感觉得比去年要好,”,“哪个说的哟,出入不大,差不多,”,“说真的,今年子的豆子到比往年家的好,哟,这个还差去多……”在等待粮库工作人员下午2点钟上班时的间隙里,大家开始吃早上带来的黄苕棒棒和饭粑团,喝着自己带来的苦丁茶开水,有的吃完了没有的就去灌山中的山泉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着玩笑,说着丰收的农家话借机打发和消磨着时间,也有喜欢《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样板戏中唱词的社员和知青互相之间来上几句“普天下劳动人民都有一双手,画出了鱼米之乡,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种什么庄稼开什么花……”的歌声抑扬顿挫,惹得了粮库坝坝头一阵阵欢笑声,有的社员戏言说我们是“叫化子打手锤,穷欢乐”。下午2点,粮库收谷子的工作人员开始上班了,当时挑交公粮是用杆杆秤来称的,两人抬谷子,一人掌称,在将秤沱线掌好放在杆杆称的刻刻上只要称杆平,称沱不往下或者不往上翘就算数,然后再从前面的10斤开始数起向后直至称沱线平衡的地方就能知道这挑谷子的重量。有的差个斤把半斤的误差都基本正常,等到社员和粮店的工作人员之间双方都认可重量差不多后,旁边一个记数的工作人员才又再登记后就着数一个农民家的公粮上交了国家。就这样一个一个的称,一个一个的记,速度也不快,并且当时称作公社,而且一个公社就管着大队,大队又管着生产队,当下正是交公粮和收公粮的高峰时间段,一个称秤的地方都排着少则几十人、也就是几十挑,交公粮时,收粮的工作人员用手在箩筐里抓几下,然后抓一把谷子在手心里,随手捡起一粒放在嘴里一咬完不是说不焦,就是说不太焦的说法,意思是没有达到拿一粒来放进嘴里一咬就碎了的效果,总之都有他们的说法,那时他们的资格陡起来高得很,又是他们说了才算数,社员又能把他们怎么办,显然是菜板上的肉环切顺切都是他们的说法,粮库收粮的工作人员就要叫挑开,并说要赶紧挑出去晒干了再来称,再来交的说法,如果每遇这种情况,社员也有和收公粮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的时候,原因是要达到他们说的所谓效果,恐怕一百挑谷子而有九十挑谷子都不合格,达不到收公粮的要求,在这个时候,社员就会和收公粮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就说你们太不近人情了,我们弄远挑起来,现在汗水都还没有干,只是稍微差一点,你让挑回去晒过,你说得轻巧,是根灯草,……”“那你说怎么办嘛?”“怎么办,你在周围看是不是有石滩滩坝子上晒哈,我也不想这样……”,“你们也要想到我们当农民的苦楚,我们红苕棒棒都还没吃,……”说到这里,社员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我们都看了,并且十家都拿来咬了的,不算不干,只是差点位份而己,严得,反正不会说进仓库就要霉了,蚀秤这些说法,”给他称了算了,不要吵了,不要紧耽搁倒大家的时间,我们社员有些饿来肚皮都巴到背瘠骨了,你没当过农民不知道当农民的苦楚,”“就是嘛……”在众多社员的劝说下,这位工作人员碍于人多和确实看到这么炎热的天气挑交公粮很不容易才动了侧隐之心,说好说歹的央求还是让这位社员过秤后交了,这种情况,哪个生产队都有,而且每天也会发生,吵吵闹闹而耽误过秤交公粮的时间的事就一点也不奇怪。反过来到好,鸭岭滩这个生产队的社员和知青各家各户在交公粮和过秤时都“风平浪静”的,也没有发生过说谷子不干和过秤时平和旺而争执的事,可等到全部过秤完了、交了时,己经是下午4点多钟。

六、在农村与社员滚身泥巴同甘共苦不负政府号召

在农村一年多的劳动,大哥和其他的几位知青不仅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而且对农活也相对熟悉了,无论是挖红薯、打谷子、栽秧子、犁、耙、等这些农活都会干,在劳动中也积累了许多经验,加上活泼不认真,在社员中的口碑基本过得去,因此,也常和本生产队的知青交情也可以,下面这个故事就足以证明,生产队当时喂有母猪一头,刚下过两窝猪仔,也不知什么原因猪仔长到10多斤后母猪就两天不吃东西,(这是在母猪死后听大哥生产队喂母猪的人说的),当时,王支书和队长的意思是两个说法,一个是拉去窖了,就是今天说的深埋,第二个就是哪个社员不怕得的就可以弄起走,整来吃也好,怎么处理都行,但前提是有传染闹死人,出了问题不关生产队的事,也不要怪任何人……既然王支书和队长都把话说明白了,社员都知道的,也没有任何人说七说八的,而猪仔生产队喂起的,并且王支书让大哥和两个社员将刚死的母猪从圈里拉出来,几个人抬来暂时放在大哥知青房的门前歇稍。在农村时,做得有什么吃什么,菜菜老老的基本能填饱肚皮,但讲油晕、吃肉就是看年、看月的事情,在歇稍后大哥想,己经是一个多月没有吃肉了,家里仅是每月计划供应才一斤肉一个月,凭肉票才能到经营站的经营点案桌上去割肉,天没亮多早去排队,每天只有几个猪,半边肉才六、七十斤算是大的猪了,赤水城里的居民割肉只有几个点,人非常多,割肉非常俏,有插轮子的,有将肉票递到排在前面熟人、或是邻居帮助代割的、割肥肉的,也有一人手中拿着多人、多家肉票等待把所有肉票割肉完后才让出排队中的一个轮子的,总之什么板眼都有,当然,后面排队的就嚷叫起来说啥子肉票弄多嘛?我们排了、等了弄久了……”的不耐烦的责备声不绝于耳,而割肉更让人叫苦不迭的是有时辛辛苦苦脚都站硬了排队刚到案桌边不是没有肉卖了,就是猪还在甲子口长湾沱还没有杀,(今旅游车站这个地方)不是又到了经营站的端铁饭碗的人又按时下班了,总之要吃肉是苦不堪言,想到这些,我大哥就说这个死母猪我要,我等哈我弄来整起,……”:“要得嘛,你处理了就是”,说完,社员就走了。我大哥此时心情特别好,原因是什么呢?看到200多斤这么大一个猪居然怕闹死人没人要,又想到排队割肉时的那种无奈,因此这时高兴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大哥在知青驻地时近把我找到就说“何三,去跟我回去,把火烧起,把那个猪弄来烫起,我去找他们来帮忙,(指其他几个知青)”,话声刚落,大哥在屋门口抱了两捆包谷杆来解开放在灶门前,并一再嘱咐说“火要烧大点。”果不其然,大约10多分钟的时间,就来了三个知青,而且个个捞脚抹爪,劲扎扎的就把母猪抬在灶头上,头朝大锅的方向,而后面长的部分用三条高板凳重起来抬着猪屁股,尽管我还小,但还是懂得一些事,显然我大哥这天这个想法,几个知青想法是肯定一样的,待锅里的水烧来可以烫猪了,有的用木水瓢舀水来淋猪头,淋了一会儿又将如为往前面抬一下,又前前后后的将这个母猪全身淋了个遍,紧接着下来的是扯猪毛,刮猪的全身了,大家七脚八手的翻,推、抬、拉、干了近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一个猪打整得白白净净的。回过头来的就是开边了,(把猪的躯干划开)几个人用箩索将猪的一只脚反复套了又套的把猪挂在了楼板的横梁上,大哥找来切猪草的刀在外面的一块大石头上去磨了又磨,确认磨得很锋利后才开始开边口,大哥用刀将猪头砍成两半边后,然后用力一直向下一拉,只见整个猪的躯干就露出了猪的内脏,油、心、肝、肠、腰、心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另外两个知青就一人抬着猪的一只脚,一人抬头的那只,一人抬屁股部位的那只,把内脏清理干净后放在脚盆里,有的帮忙抬两扇边口,我大哥用厚木板开始一大块一大块地砍肉,每块重量大约10左右,有的打整猪肠,猪肚、清理猪肠内的猪粪,当时几个知青高兴的劲头在今天这个年代来说比过年都还要高兴。一块块红褐色(俗活说黑顿顿)的猪肉在我大哥挥刀猛力砍下时便一块块摆放在门板上,.猪头和猪脚也被剁了下来,知青们用尖刀将猪肉穿通后留下一个洞用棕叶子穿起来,虽然不是屠户,(杀猪匠)但此刻他们个个都好像越干越有劲,火我在继续的烧着,随时保证有热水用,由于用水量特别大,好在是冬季阴雨绵绵,山里水源充足下半年基本都是捡水吃,(用整根楠竹照着正中划破后,剔去竹内的节疤后就自然地形成了水槽,将楠竹自然的水槽放在有水源的地方,水就顺着水槽流出来,一节一节地流,称为捡水)当时这个生产队下半年不挑水是最好的条件,因此,水在缸里源源不断地流进来,锅里用完了就加,知青们一直将这头母猪全部打整干净后已是晚上八点多钟,王知青说“我去把红苕淘起,煮干饭吃,把肉弄来煎起,于是,大家淘米的淘米,有的却背着背兜去自留地去砍白菜,扯葱子、蒜苗、生辣椒,总之每个人都在为今天晚上要饱餐一顿而忙碌着。”

附近的社员见这几个知青干得扎劲,他们也热心地把大甑子给他们拿来让他们蒸饭,待大家把煮得半生不熟的米滤起来后,(俗话叫生封)把生封米赶到甑子里一半后,又将红苕倒在生封米中,上面又赶上生封米,把甑盖盖上后蒸。约半小时过后,甑子冒着热气,大哥把甑盖揭开后用筷子往饭里插了几下,确认蒸到饭里的红苕熟了,随即将甑子端了起来。紧接着,王知青把早己洗干净的母猪肉放在锅里煮,加上盖,另外的两个知青也没有闲着,生辣椒、葱、蒜苗、白菜切得归归一一,几平堆成了小山。

母猪肉在锅里煮得跳动着、翻滚着,“啪啪啪”地响着,豆大的油珠子也清晰可见,令人垂诞欲滴,大哥用锅铲将肉捞起来放在早己准备好的筲箕头,王知青切肉,而大锅油汤里白菜也随着倒了下去。切好后的肉从颜色上看是难看的,肥肉并不是白色的,和瘦肉一样几乎是一个颜色红扯扯的,如果换着是2021年的今天,我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会吃,而当年那个一切靠票证供应的年代,即使有肉票还要忍受着风吹、日晒雨淋和排队、拥挤的艰辛割肉的居民来说回忆起来是辛酸的,摆谈起来心情是沉重的、不堪回首的。再说到当年离开父母的青年男女,大的在20岁左右,小的才仅仅16岁,16岁呀,而他们却要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这片土地,背井离乡,到举目无亲的农村去插队落户,自食其力,整天含辛茹苦,顶风冒雨,面朝皇土背朝天的知青来说能够吃上这样一顿肉,而且能够饱餐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真是太不容易了。母猪肉在滚烫的锅里翻炒着依然散发着扑鼻的猪肉香味,而此时此刻,知青们心里却迫不及待地能够像今天电视剧里的镜头放映中的台词说的那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急切心情溢于言表。母猪肉在蒜苗、生辣椒、疙痦白的煎炒中终于出锅端在烂箩筐做的桌子上,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胡乱地嗨吃了起来,而酒是没有的,下着红苕蒸饭吃起来却感到味道似乎特别的好吃,和我(作者本人)一共5个人,一大盆肉估计在10斤肉以上,不含炒到肉里的白菜,最多20分钟的时间就像风卷残云,吃得干干净净,这一顿用饱餐(吃够)来形容毫不夸张。

几个知青嗨吃了一顿后,收拾碗筷,该归还社员的用具归还后,大家每人提了一块回去,剩下的大哥当晚挂在灶额头上等待每天烧火煮饭的烟来薰烤。自从几个知青嗨吃打了一顿“牙祭”过后,每天几乎变化不大的农村活路照样还是干起走了的,而大哥床脚下的红苕是塞满了的,自留地里的黄秧田、菠菜、青菜郁郁葱葱,由于他在农村勤劳,再吃得不好,肚子基本是填满了的,可是那个年代还没有像现在的农村改革开放、田土下放到农民的手里,当时还是集体出工吃大锅饭,记得当年这个生产队和其它几个大队、生产队比起来在生产劳动、收成这些方面来说还算是好的,王支书和队长首先是自己带头干,社员们跟着干效仿,所以我说比起来要好的原因就在这里,虽说旺隆柏杨坎道班下面的鸭岭滩属于山区地带,但那时队里的山林大都以竹子为主,社员喂猪、煮饭烧柴量相当大,光靠农作物的秸杆烧火煮饭显然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烧的,但为了解决这个长期困挠社员心中的这个问题到底又用什么的办法解决呢?

当年,由于水利和农田基础设施相对的滞后,水土流失的现泉也相时比当今妻严重,每年开春,大暴雨来临,山洪爆发泛滥,赤水河上游波浪翻滚,浊浪淘淘,每当这时,就是鸭岭滩的社员们捞水柴的最好时机,捞水柴这个活前首先要准备好工具,但这工具再也简单不过了,先用一根硬头簧的竹杆约5至6米长,竹杆最前面顶端部分用割谷子的锯锯镰来将把把的那头插进竹杆里,再用箩索反反复复地缠绑在竹杆上,由于镰刀是弯的就成了勾勾,而勾勾勾水柴什么的是顺手方便的。捞水柴时因是站在河边上的,双脚是浸泡在浑浊的河水里,由于鸭岭滩这个地方是滩头,又是回水沱,无论多大的洪水都要在这里转圈圈后水再流出去,因此这就给这里的社员打捞水柴提供了方便。洪水从赤水河汹涌澎湃地翻起一个又一个的大漩涡,大的大得和小的簸箕差不多,因此捞水柴时的安全应放在第一位,由于长期性料.的缺乏,到河滩上捞水柴己是这里的社员必须要去的,因此在当年的鸭岭滩河边上看到捞水柴的人不止100多人,河里的水涨得如此之大,而每年也引起了王支书和队长的担心,王支书也常告诫男工妇女、知青们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千万不能发生事故,大家要互相帮助,,但王支书的提醒,大家也时常记在心头,出门背着背兜走的时候,都是有男的在一起的,一般都是男的捞,妇女和娃儿背回家,由于柴禾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背上要垫簑衣才不至于把身上穿的衣裳打湿。

大哥和我也参加到捞水柴的人群中,他背着背兜,肩上扛着一根绑着锯锯镰的长竹竹杆,站在河边上等待,只要看见在洪水中冲来慢慢地随着水回旋到河边一荡一荡的树枝、竹枝就捞过不停,因涨水柴有大有小,大的是木棒、我大哥就扛起来放在岸边高地堆着,小的竹杠、树枝他就装在背兜里让我慢慢的背,才读二、三年级的我只能背上二、三十斤重,背在背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也感到吃力,仅管只有几里地,也要花一个多小时才能背一趟,在这条路上,大人、小孩都来来去去,有的扛、有的背,在这些人样中我看到了为了生活、生存、奔波在温饱线上的社员生活的艰辛,同时也看到和感到生长在这偏远山村的社员和当知青的不易,在河边背柴的几天时间里,我稚嫩、柔弱的肩膀上都留下了道道鲜红的勒痕,走路也一跛跛的,累了就开始站在岸边把我能搬得动的柴禾抱来、扛来堆在坡上,接连几天大哥站在水里伸着长长的竹杆捞柴,岸边坡上就渐渐地堆进了一座小山。洪水消退后,社员的水柴也捞得也差不多了,而我大哥知青房前屋后都堆满了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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