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小,做饭睡觉都在一间屋中完成,灰尘装饰的蜘蛛丝从黢黑的竹楼上垂下。家中有客人来,墙角正在午睡的蜘蛛被吵醒,它也对家中的客人很好奇,表演了一个空中垂吊,它也想与客人聊天。
张校长说明来意后,长生一脸不悦,两个年轻老师轮番为校长助攻,长生也不为所动,直接下了逐客令。
长生的反应让来访的三人感到意外,被长生撵到门外的张校长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可长生眼急嘴快,直接甩话堵住他的嘴。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的意思就是杨阿秀的意思,我是她爹,她上不上学由我说了算,你们别在这里瞎忙活,你们要想说这样是犯法的,那你们把我抓走好了,快走快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长生站在门口,像平时驱赶家中养的鸡鸭一样驱赶着三人,张校长三人站在院中,还想继续说服这个固执家长,把门使劲一关,不理睬门外的三人。
“杨长生,虽然你是杨阿秀的父亲,但也没有权利剥夺她受教育的权利,现在国家有这么好的政策,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张校长对这个家长很无奈,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先回学校从长计议。三人叹着气出了小院,两个随行的两个老师气到不行。
“就没见过这样不可理喻的家长,他孩子上学我们还要像求老祖宗一样,还不给好脸色,想想就来气。”
随行的年轻男老师不满道。
“高老师,你别在这儿抱怨,要是可理喻,我还和你们一起来。”
校长对抱怨的男老师呵责了一句,男老师低下头不说话。张校长站着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走的小路两旁都有人家,都是瓦房、小平房,小路还算宽,半米左右,因地势的原因,一边的房子在小路坎下,一边的房子在小路坎上,村民们好像对他们很感兴趣,从自家院中探出头来观看三人的走路秀,对他们指指点点,还与家人相互谈论着什么,有的干完活结伴刚从地里回来,与他们擦肩,模模糊糊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这三个人是来劝阿秀回去上学的吧?”
看到三人从长生家的方向来,路过的村民讨论了起来。
“看样子是,杨大保家的姑娘都给劝回学校去了,杨大保好说话,杨长生,我看嘴皮子换几双都没用。”
听了路人的谈论,校长觉得这个杨阿秀这个学生有故事,要说服杨长生恐怕比他想的还要难,他抚了抚眼镜框,计上心头。
“高老师何老师,我先回学校,你们到村里转一圈,向村民们了解了解陈长生的为人和详细的家庭情况,记住,要多问些人,回学校向我汇报。”
“校长,有必要这样吗?”高老师道。
“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说服杨长生,我们就要了解他。”
“行吧那,您回去等我们的消息。”
学校里来人的事阿秀是从吴小枚那里得知的。
小学时阿秀与吴小枚一个班,又是一个村的,相互又隔得不远,班上分配学习帮扶小组,吴小枚被分给了阿秀,两人也就是这样变成了好朋友,周末两人经常约着一起赶集。启乾是班上的闷葫芦,因为阿秀,吴小枚是启乾在班上第二个愿意与之说话的女生。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我以为你知道的?”
“都没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前天他们来时只有你爸在家,我以为我你爸会和你说的。”
“我那个爸,你觉得可能吗?不行,我要回去问问。”
说着阿秀快速装好地上的猪草。
“哎,你等等我嘛,我的还没割满。”
阿秀看了看吴小枚的竹箩,无奈道:
“哎,我帮你吧。”
“感谢阿秀。”
吴小枚双手合十,做出膜拜的模样。阿秀回以无力的一笑。
“爸,昨天学校来的那几个人和你说了什么?”
阿秀带着试探的口气问道。
“什么学校的人?没有!”
“我都听说了,你别骗我了。”
“谁跟你说的?让他也跟我说说,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学校的人来过啊?”
“我回来时路过马家小卖部时听说的。爸,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学校才不跟我说的这么打断事,就算你不想让我回学校,也不应该瞒着我。”
杨长生的态度让阿秀很生气,不然她怎么会有那么大勇气和杨长生那样说话。
“你是在审问我吗?昨天的那帮人是被我赶走的,怎样?你还想回学校啊,我告诉你,休想!”
杨长生用他那一贯响彻河山的嗓音吼道。
阿秀想象得出那几个人被长生赶走的样子,纵使心里五味杂陈,阿秀还是强忍住情绪,爆发的话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扼杀掉说服长生的希望。
启乾启坤抬着刚洗好的衣服刚从井边回来,刚好遇上长生的大嗓门,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边晾晒衣服,一边朝屋里道:
“姐,奶奶找你,她有事让你帮忙。”
“嗯嗯,马上就去。”
从井边回来是不经过奶奶家的,阿秀知道启乾是在给自己解围,没有再搭理长生难看的脸,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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