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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见恩人表心愿 主仆拜师学武功
(上)
翠玉进屋一看，室内虽然简朴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北面墙上挂着两幅画像，左面是一位男士，右面是一位尼姑，俩人面貌很相似。南面临窗是一铺炕，炕上被褥整洁，炕稍有个炕琴，地当央放一张八仙桌，四把木椅。
古飞龙让翠玉坐在椅子上，自己在对面坐下。
翠玉笑着问：“公子，还认识我吗?”
古飞龙说：“当然认识。我们曾在古庙中避雨时相遇过，我还知道姑娘叫翠玉。”
翠玉诧异地问：“公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古飞龙说：“那天在古庙中，那位小姐不是跟你叫翠玉吗。”
翠玉说：“难得公子有这么好的记性。”
古飞龙问：“姑娘来找在下，不知有何指教?”
翠玉说：“哟，指教我可不敢，我只是奉我家小姐之命，前来……。”
古飞龙问：“姑娘为什么说半句话？”
翠玉说：“哎呀，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古飞龙说：“请姑娘不必客气，有话尽管说明。”
翠玉说：“那我可就说了，我家小姐是让我前来向公子问罪的。”
古飞龙说：“问罪?不知在下何罪之有?”
翠玉说：“那我问你，那天你救了我们之后，我家小姐问你的家乡住处，高姓大名你却不答不理，这样做对吗?”
古飞龙说：“姑娘，你们误会了，我是怕那两个歹徒再和你们无理纠缠，为了让你们尽快脱险所以催你们快走。”
翠玉说：“这一点你不说我们自然也明白，但还有一点你没说。”
古飞龙问：“还有哪一点?”
翠玉说：“你为了信守自己‘施恩不图报’的人格，所以你不回答我家小姐的问题。”
古飞龙说：“即便如此，那么我错了吗?”
翠玉说：“当然错了。”
古飞龙说：“这倒要请姑娘指教了，在下不知错在哪里?”
翠玉说：“请问公子，‘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是不是受恩者应该信守的人格?”
古飞龙说：“这个自然。”
翠玉说：“这不就得了，你错就错在你只顾自己信守人格，而不给别人信守人格的机会，你这不是自私吗?”
古飞龙笑着说：“好厉害的一张嘴。”
翠玉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可告诉你，由此已经产生了严重后果。”
古飞龙说：“姑娘，你可别吓唬我，这怎么还能产生严重后果呢?”
翠玉说：“你还别不信，你可知道，我家小姐自从由庙里回家后便茶饭不思，成天愁眉苦脸，我问她怎么了，开始她不说，后来让我问急了她才说：‘我是想人家把咱们救了，连个住处、姓名都不告诉咱们，都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是咱们想谢谢人家相救之恩都办不到，你说，咱们能够心安吗? ’我家小姐愁的好几天没吃饭，经我好说歹劝，后来总算吃饭了。你说，这若是闹不好不得出人命吗?”
古飞龙惊讶地说：“我的天，有这么严重吗?”
翠玉把小脸一绷说：“信不信由你。”
古飞龙说：“看来，我还真得到你家小姐面前去谢罪了。”
翠玉噗哧一笑说：“这还差不多。”
古飞龙问：“既然你们不知我的住处，你怎么找上我的门来了?”
翠玉说：“其实不是我们找上你的门来了，而是你找上我们的门来了。”
古飞龙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翠玉反问：“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古飞龙说：“我怎么能知道你家小姐是谁呢。”
翠玉说：“那我就告诉你，我家小姐就是本商号靳老东家的千金。”
古飞龙说：“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巧了。”
翠玉说：“若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实话告诉你吧，为了解除我家小姐的心病，我已经在街上寻找公子你很多天了。前天我从粮仓门口路过时，正好看到公子你腾空救人那一幕。回到家我跟小姐一说，她欣喜异常！今天小姐派我前来，就是想与公子约会一个见面的机会，小姐定要当面叩谢公子的搭救之恩。”
古飞龙说：“这，恐怕有所不便，我看还是算了。”
翠玉生气地说：“你这叫什么话！我说了这么半天，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家小姐的心意吗?”
古飞龙急忙说：“姑娘别生气，我只是怕惹出闲话来。”
翠玉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于是她便把已经想好的方案和古飞龙说了。古飞龙听完连连点头说：“好，既然如此，在下一定遵命。”
翠玉说：“如此甚好。公子，恕我冒昧，请问：这墙上的两张画像是什么人？”
古飞龙说：“这位男士是我的师父，这位女士是原来卧虎山静月庵的主持静廉师太。在我三岁父母遇难后，就是这位好心的师太亲自把我送往庐山拜吕大侠为师。此二人是堂兄妹，都是我的恩人。”
翠玉说：“公子真是有情有义之人。行了，我已经完成了使命，告辞了。”
古飞龙说：“等等，我可以问一下你家小姐的芳名吗？”
翠玉说：“对不起，是我忘介绍了。我家小姐叫靳彩凤，十七岁，是我家老爷的独生女儿。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古飞龙说：“没有了。谢谢！”
次日晚上，靳老东家正在书房里喝茶，一个家童走进来说：“老爷，粮仓的古领班前来求见。”
老东家说：“快请进来。”
古飞龙一进屋便抱拳对老东家说：“打扰了。”
老东家站起来说：“别客气，快请坐。”
古飞龙坐下后说：“今晚闲着没事，特来拜访老东家，感谢你老对我的知遇之恩。”
老东家说：“太客气了，其实应该我向古领班致谢才对。”
古飞龙立即站起来说：“你老这么说我可不敢当。”
老东家说：“快坐下，这有什么不敢当的。说实在的，自从你古领班来到粮仓，各项工作都大有起色， 古领班功不可没，这可是众口一词，有目共睹啊。”
古飞龙说：“既然老东家信得过我，我自然要尽微薄之力，至于粮仓的各项工作，自然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正说到这，翠玉突然走了进来。一见古飞龙，故作惊讶地说：“哎呀，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老东家见状急忙问：“怎么，你们认识?”
翠玉说：“老爷，这位就是那天在庙里搭救小姐和我的那位公子。”
老东家说：“是吗，这可真巧了。”
翠玉说：“这下可好了，小姐正愁找不到公子不能谢恩呢。”
老东家说：“即是这样，你去告诉她，让她前来当面叩谢就是了。”
翠玉说了一声“是”，转身就往回跑。不大一会儿，翠玉就随着小姐来到客厅。只见小姐身材窈窕，面目秀丽，目如明月，眉似弯弓，薄施脂粉，天生丽质，两眼流出万种风情。古飞龙急忙站起来，小姐不慌不忙走到古飞龙面前说：“得知公子驾到，无限欣喜。请公子受我一拜，略表叩谢公子相救之恩。”说完便飘飘下拜。
古飞龙见状急忙说：“这可万万使不得。”指着翠玉说，“快扶住小姐，别让她拜了。”翠玉哪里肯动。
小姐拜完以后，故意问：“不知公子缘何来此?”
还没等古飞龙答话，老东家便说：“你有所不知，古公子现在是咱们粮仓的领班，已经来一个多月了。”
小姐说：“即是这样，请公子以后不要客气，就把这当自己的家吧。”她又指着翠玉说：“她是我的丫环，以后我会让她经常去看望公子，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能为公子做点什么，就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了。”
古飞龙急忙站起来说：“小姐，您太客气了，请放心，以后自然多有仰仗，少麻烦不了。我今日前来有此幸会，甚感欣慰。天不早了，我这就告辞了。”
老东家也急忙站起来说：“公子别忙，难得首次相聚，多坐一会吧。”
古飞龙说：“天已不早，你老人家年岁大了，也该早点休息了。以后少打扰不了。”说完就要走。
小姐说：“公子且慢。”她又转身对老东家说：“父亲，我想明晚宴请古公子，略表谢意，不知可否?”
老东家说：“当然可以，理应如此。”
小姐又对古飞龙说：“公子，恳请赏光。务必前来。”
古飞龙知道推辞不了，便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叨扰，只是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次日晚上，在靳府的小餐厅放一张八仙桌，四把紫檀木雕花椅子。靳老东家坐在北面，古飞龙坐在东面，小姐坐在西面，翠玉站在小姐的身侧。桌上摆满了菜肴。
老东家说：“今天难得欢聚，古公子一定要开怀畅饮，千万不要客气。”
古飞龙说：“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不能装假。只是我酒量有限，还请多加包涵。”
小姐说：“公子的酒量如何我们虽然不知道，但俗语说得好：英雄者都好酒，公子如此英雄，岂能没有酒量。”
古飞龙说：“承蒙小姐缪赞，我只是学了点武功，谈不上什么英雄。”
老东家说：“公子太谦虚了。你腾空救人的事迹，现在已经传遍了双阳县城。人人都知道咱们聚盛泰粮仓有个古领班，武功盖世，英雄无比。”
古飞龙说：“这种评论在下实在不敢当。”
小姐回头看一眼翠玉，说：“翠玉，今天没有外人，你也坐下吧。”
翠玉说：“这不行，不能坏了规矩。”
小姐说：“如果我让你替我给古公子敬酒布菜，你也不坐吗?”
翠玉说：“如此，翠玉自然是从命了。”说完，便走过去坐在南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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