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师爷指着翠玉说:“实不相瞒,她就是京城张丞相府里的大少奶奶。你想,办这点事还有什么问题。”
海二赖老婆说:“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我弟弟他所以不敢说,因为那个董管家曾对他说,你若是把情况说出去,就必然和你姐夫得到同样的下场。”
关师爷说;“我们也看出来了,他是由于害怕不敢说。告诉你弟弟,只要他把情况说出来就立即把他全家安排到京城去。一定给他安排个好差事。”
海二赖老婆说:“他哪有什么全家啊,他就是光棍一个人。”
翠玉问;“大婶,你弟弟一直没有成家吗?”
海二赖老婆说:“可不是咋的,他走道有点瘸,一直没遇到相当的。”
翠玉说:“大婶,告诉你弟弟,把他安排到京城后,我们不仅给他安排个好差事,还保证给他成个家。”
海二赖老婆说:“若是这样请你们放心,我保证能说服他。请问师爷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我说服他后,立即给你送信去。”
关师爷说:“我家就在府衙附近,你到府衙门上去问,一定会有人把你送到我家。”
三天后,海二赖老婆领着她弟弟,来到关师爷家。她对关师爷说:“师爷,我弟弟已经想通了,他愿意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们。石小姐还在吗?”
关师爷说:“她回京城了。有什么情况和我说就行了。”
关联友说:“师爷,我姐把情况都和我说了。我现在就告诉你,那车木箱子是从大名府府衙后院的仓房里装来的。”
关师爷问:“你说的这个情况能到大堂上去作证吗?”
关联友说:“没问题,不仅我能去作证,那个董管家也可以去给作证。”
关师爷惊讶地问:“董管家不是大名府苑知府的管家吗,他怎么会去给作证呢?”
关联友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苑知府的管家了。被知府老爷给撵出来啦。”
关师爷问:“你知道他为什么被撵出来妈?“
关联友说:“知道。因为他和苑知府的小姨子俩好上了,一天晚上,苑知府的小姨子约会他去她的寝室,被苑知府的夫人发现了。苑知府的小姨子为了保存自己的面子,便反咬一口,硬说董管家突然闯进来要对她非礼。苑知府夫人便不依不饶,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非让知府老爷严惩。苑知府本来就惧内,被逼无奈,只好把董管家暴打一顿后撵出来啦。”
关师爷听完后心中暗想:这可能是天意,该着苑知府得到报应了。于是便问:“你能请董管家来我这一趟吗?“
关联友说:“我和他说一下试试,我想没啥问题。”
关师爷得到董管家同意出庭作证的承诺后,立即到京城把情况向翠玉说明。
翠玉对关师爷说:“你老先到客房休息,晚上我丈夫回来后咱们在一起研究下一步怎么办。”
张敬修听关师爷介绍完情况后问:“苑知府为什么要陷害石知府呢?”
关师爷便介绍了苑和石两个人结怨情由:
苑原来就是永平府的知府,石是该府的同知。他们俩所以结怨,是由于一件案子引起的。
石同知来永平府到任不久,有个宋老汉来到永平府衙擂鸣冤鼓。苑知府立即升堂问案。
宋老汉来到公堂跪倒于地。
苑知府问:“下跪何人,你有什么冤枉?”
宋老汉说:“小人是北郊屯的姓宋。我状告本屯康地主霸占了我的儿媳妇,害死了我的儿子。”
苑知府问:“你儿子叫什么名,是干什么的?”
宋老汉说:“我儿子叫宋小会,在康地主家当长工。”
苑知府问:“你说康地主霸占了你的儿媳妇,害死了你的儿子有何为证?”
宋老汉说:“有一次我儿媳妇到康府去找我儿子,被康地主看上了。他就说为了照顾我们家困难,让我儿媳妇到他府里去做洗衣工。我儿媳妇到他府里后第五天的早晨康府里就有人给我送信说:我儿子掉到养鱼池子里淹死了。我立即赶到康府洗衣房去找我的儿媳妇,洗衣房里的人都说没有这个人。我说五天前就来了,怎么会没有呢?有个女工告诉我说:你去找钱妈吧,她是女工的总管,准能知道。我找到钱妈一问,她问我:‘谁是你的儿媳妇?’我说:‘就是被淹死宋小会的媳妇。’钱妈说:‘你赶紧别找了,找也没用。’我问:‘为什么?’钱妈说:‘现在她已经不是你的儿媳妇了,而是我家老爷的六姨太了。’这不是明显把我儿媳妇给霸占去了吗。”
苑知府问:“你怎么能证明你儿子不是淹死的而是被害死的?”
宋老汉说:“我儿子怎么会自己掉到养鱼池子里呢,即使掉到养鱼池子里,我儿子水性特别好也绝不会淹死。这不明明是为了霸占我的儿媳妇而把我儿子害死了吗。”
苑知府说:“这只是你自己的分析,不能作为证据。你得找出证人,证明你儿子是怎样被康地主害死的。”
宋老汉为难地说:“我当时也没在场,上哪儿找证人去。”
苑知府说:“你赶紧回去想办法找证人,找不到证人,就没法定案。”
宋老汉走后苑知府便让乌捕头把康地主传来。康地主来到府衙,苑知府便把康地主让到后堂客厅里,两个人密谈了一个时辰后,苑知府把康地主亲自送到大门外。
当天晚上,府衙里一位掌管文案的关维正来到石同知家说:“石大人请原谅卑职冒昧造访。”
石同知说:“不必客气。有事尽管说。”
关维正说:“不知石大人,对今天苑大人的审案有何看法?”
石同知说:“我新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不敢妄加评议。”
关维正说:“请石大人恕卑职无礼,难道石大人对审案不在公堂而到客厅里私下密谈没有看法吗?”
石同知说:“这种做法自然不合常理,不知苑大人和康地主之间是什么关系?”
关维正说:“什么关系也没有,这是苑大人的一贯做法。凡是穷人告富人他都是采用这种方法。结果都是富人无罪,穷人遭殃。”
石同知说:“先别着急,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吧。”
次日石同知化装成一个老翁来到康地主家查访。他先找到女工总管钱妈,向钱妈打听宋小会媳妇的情况。
钱妈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石同知说:“我是宋小会的舅舅。”
钱妈说:“对不起,我这里的女工中没有宋小会的媳妇。”
石同知说:“听说她已经来到府里六七天了。”
钱妈说:“你听谁说的问谁去,我不知道。”
石同知又来到养鱼池了解情况,结果不管问谁,都是一问三不知。没有人敢对他说实话。
晚上关维正又来到石同知家,一进门他就问:“石大人,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石同知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维正说:“石大人,我知道你今天已经去康地主家查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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