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说:“你实在要给她赎身,最少也得出一千两。”
古飞龙说:“好家伙,你可真够恨的,三十两买的要三十多倍的利。”
老鸨说:“嫌多就拉倒,这还是看在你古总管的大驾,换个别人,这个数我还不干呢。”
古飞龙说:“行了,一千就一千。不过我得过几天才能领人。在我没领人之前,不准再让任何人去打扰秋红。”
老鸨说:“我们这里可没有这个规矩,只要你没把人领走,这里就不能让她白吃饭。”
古飞龙问:“如果包一天,要多少银子?”
老鸨说:“包一天二十两银子。”
古飞龙说:“好,从今天起,到我来领人为止,按天付给你银子。不许再让任何人打扰秋红。”
老鸨说:“这没问题,不过你可得快点来,不能等日子太多。因为有不少人都惦念着秋红呢,我可不愿意和他们费口舌。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古飞龙立即走出万春楼,他刚一出门,一个妓女追出来拽住他的衣服说:“古爷,你还什么时候能来啊?下次再来可得让我好好地侍候侍候你,我保证比秋红强多了。”
你说巧不巧,这一幕让彩凤看个正着。古飞龙抬头看见彩凤,心中一惊!本想上前召唤一声,一看彩凤怒容满面,一扭身愤然离去。心想,算了,到家再说吧。便自己慢慢朝家走去。
彩凤看到那个妓女拽飞龙衣服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急急忙忙赶回家。心想,这事不能让婆母知道,免得老人跟着操心。
飞龙回到家,先到母亲屋里看看,他问:“妈,方才彩凤来过了吗?”
老夫人说:“她刚走,给我捶一会腿,说她有点不舒服,就回去了。你过去给她看看哪有病,若有病就抓紧治,可别耽误了。”
飞龙一听,知道彩凤没向母亲告状,心里略觉宽慰。他急忙回到自己屋里。彩凤一看他进来就气呼呼地说:“你还有脸回这个家?”
飞龙说:“我不回这个家,你让我上那去?”
彩凤说:“上那去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人家不是等着好好地侍候你吗。”
飞龙说:“夫人,你误会了。”
彩凤说:“别跟我叫夫人,我不是你的夫人。”
飞龙说:“不让叫夫人,叫彩凤行吧。”
彩凤说:“彩凤也不是你叫的,去找你的情人去,爱叫啥叫啥。”
飞龙说:“看来,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彩凤说:“你本来就是不清,还洗它干啥。”
飞龙说:“不管咋的,你得容我解释解释吧。”
彩凤说:“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飞龙说:“看来,今天跟你是说不通了,行了,我走还不行吗。”
彩凤说:“你给我站住,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
飞龙说:“你看你,说,说不通;走,还不让走,你倒是想咋的?”
彩凤说:“不是不让你走,是让你把问题交待清楚了再走。”
飞龙问:“你想让我交待什么?”
彩凤说:“我问你,那个地方你去多少次了。”
飞龙说:“就这一次。”
彩凤说:“我看见了就去一次,我若是没看见就一次也没去,对不对?”
飞龙说:“你硬要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
彩凤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流着泪说:“有身份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我也没限制你,你不娶妾反倒去那种地方,一但染成性病悔之晚矣!飞龙,我只求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那个地方去的?”
飞龙一看彩凤悲伤的样子,眼圈也红了,他说:“彩凤,咱们俩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吗,那个地方我以前别说去,连知道都不知道。今天我是被人骗去的。我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无论你说啥我都不和你计较。但是我希望你冷静地想一想,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方才说若是你没看见我就一次也没去。你太冤枉我了。我老实地告诉你,就是今天你没看见,我也要把今天的经历如实地告诉你。”
彩凤听了飞龙这么一说,也感到自己有些偏激了。于是便说:“那好,我现在就想听听你今天的经历。”
古飞龙便从张、李两位掌柜请他去灌汤包子铺喝酒开始,又如何把他骗到万春楼,那帮妓女如何纠缠他,他如何发现秋红以及他和秋红的全部对话,都详细地向彩凤说了一遍。然后他问彩凤:“你想,我已经答应把秋红救出来,这个事我怎么会瞒着你呢? 一是把秋红救出来得花一千两银子,必须得取得你的同意;二是把秋红领回来全得靠你去安排她,我怎么会不和你说呢?更令我不明白的是,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去万春楼了呢?”
彩凤说:“是李掌柜的夫人了来找我说,西街绸缎庄进一批新锦缎,让我跟她去看看想买点。我们俩到那一看,也没有什么新货,她也没买。因为那地方离万春楼很近,她又跟我说:‘我们那个冤家上万春楼逛去啦,跟我到那门口堵他去,看我怎么治他。’我问:‘万春楼是什么地方?’她说:‘连这个你都不知道,万春楼就是妓院。’我也是来了好奇心,想去看看热闹,哪成想竟碰上你了。”
飞龙说:“这就对了。汉子把我骗进万春楼,老婆把你领到门口去堵。这不是一个有计划的阴谋吗,成心离间咱们俩的关系。若不那有这么巧的,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
彩凤这才恍然大悟。她十分歉疚地说:“让你这么一说,我才醒过腔来。飞龙,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千万别生气。”说完,又拿出她那撒娇的本事,一下子扑到飞龙的怀里。
飞龙拍着她的后背问:“现在我可以叫你夫人了吗?”
彩凤满脸含笑说:“不许揭人家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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