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万春楼走到没人的地方,赵捕头对身后的几个捕快小声说了几句话。他们都回县衙去了。赵捕头便把小凤带回自己家里。小凤心想,我这是从狼窝进了虎窝。这个家伙肯定没安好心,他说我是盗贼,不把我往县衙带,带到这地方来要干什么?
赵捕头把小凤领进自己屋里,给她松了绑。小凤气愤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捕头说:“胖丫,你真的不认识我啦?”
他这一声“胖丫”把小凤叫得一机灵!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呢?便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柱哥啊。”
一听他说是“柱哥”,小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自己童年的好友赵铁柱。这时她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说了声:“柱哥,原来是你。你穿这身衣服戴这个帽子我还真没认出来。”说完便走上前去,趴在赵捕头的肩上痛哭起来。
哭了一会,她已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便止住哭声说:“对不起,柱哥,我失礼了。”
赵捕头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想哭你就哭吧,哭完了心里好受些。”
小凤问:“这是你的家吗,我嫂子呢?”
赵捕头说:“别提她了,让我休了。”
小凤问:“为什么?”
赵捕头说:“现在不唠她的事,走我领你见我妈去,咱们在一起好好唠唠别后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小凤童年时和赵铁柱都住在赵家屯,两家是邻居。小凤姓刘,因她小时候长得胖都跟她叫胖丫。两人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胖丫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只有一个叔叔,婶子对她很不好。比她大五岁的铁柱处处都护着她,有点好吃的也都送给她。遇到胖丫的婶子打她骂她的时候,铁柱就让他妈想法把胖丫领出来。在胖丫幼小的心灵中,把柱哥看成是自己的保护神。对柱哥产生了深深的感激和爱慕之情。
胖丫长到十四岁时,铁柱已经是十九岁的英俊青年了。此时胖丫情窦初开。她想,我若是能嫁给柱哥多好啊。她那里知道,柱哥早已定亲了。在柱哥成亲的时候,她自己暗自哭了一场。正在这时,靳府的张妈来赵家屯招女佣,胖丫便跟张妈来到靳府给彩凤当了侍女。以后就和赵铁柱再也没见过面。
现在,铁柱在县衙里当捕头,最近有个盗贼盗取库银三千两,他为了收捕盗贼,领着几个捕快在各公共场所搜寻。这天来到万春楼正赶上老鸨打小凤。他一眼就认出被打的是胖丫。他想:我若是花钱把胖丫赎出来,老鸨一定要狠狠地敲我一笔。于是他便灵机一动,来个假公济私,以盗贼的名义,把胖丫给绑来了。
铁柱把胖丫领进母亲屋里,一进门就说:“妈,你看看谁来啦?”
铁柱妈问:“你是从哪领来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啊?”
铁柱说:“妈,你好好看看,她是谁?”
小凤急忙走到铁柱妈跟前说:“大妈,你不认识我啦?”
铁柱妈说:“唉,我老眼昏花啦,还真不敢认了,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啊?”
小凤说:“我是胖丫啊。”
铁柱妈说:“什么,你就是老刘家的胖丫?哟,胖丫出息成这样了,我还上哪敢认去。来,让大妈好好看看。你这是从哪来呀?”
小凤说:“我的事一言难尽,呆一会儿再向你老介绍我的情况。看到你老还这么硬实,我很高兴。”
铁柱说:“妈,你们娘俩先唠着,我去上街买点肉,咱们今天改善改善。”
铁柱妈说:“行,你去吧。胖丫这一来我可有伴啦。”
晚饭吃的是牛肉萝卜馅饺子。小凤主动伸手,三口人的饺子不大一会就包完了。铁柱妈一看胖丫这活干得干净利索,打心眼里喜欢。心想:我若是有这么个儿媳妇可就好了。
吃完饭,小凤就把自己在靳府当侍女的情况和为了逃避段东家的亲事而跑出来,又怎样遇到人贩子把她卖到妓院的经过,对他们娘俩详细地说了一遍。就是没好意思说古总管不肯收她,她想去当尼姑的事。
铁柱妈听完小凤介绍的经历,便说:“孩子,让你受苦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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