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着说:“说吧,多咱说够了再让她过去。”
第二天,林晓明就能下地走动了。三天后,他就要开始做梳妆台。春玲说:“你刚见好,忙着做它干啥?别再累着。”
晓明说:“没事。我做完梳妆台咱们俩就成亲。”
春玲说;“成亲与做梳妆台有什么关系。成亲后,啥时候得空再做不是一样吗。”
晓明说:“那可不行,这梳妆台是咱们俩的媒人,成亲的时候没有它可不行。”
晓明不听劝阻,仅用五天就把梳妆台做完了。刷上紫檀色的油漆非常漂亮。说也奇怪,他不仅没有累着,反而全好了。由于他心情愉快,饭量大增。又恢复了他那英气勃勃的神态。只见他精神抖擞,满面红光。他自豪地对春玲说:“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没事吧。”
春玲说:“你就知道逞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等有事就晚了。”
人们一定想知道老宋婆为什么要欺骗两头呢?
原来在蕙兰和春玲去林木匠铺相亲的那天早晨,老宋婆先到林家说明姑娘要来相亲的事,林家自然是求之不得,也想先看看姑娘到底什么样。把事情商量好后,老宋婆由林家出来走到兴隆昌商号门前,站在门外的高老板对老宋婆说:“宋大姐,忙啥呢?”
老宋婆说:“我天生是劳碌的命,没有闲着的时候,一天瞎忙呼,把腿都跑直了。”
高老板说:“看来宋大姐是生意兴隆发财了。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啊?”
老宋婆献媚地说:“看你说的,咱们俩谁跟谁呀,你有用着我的时候,别人的事撂下也得先给你办。”
高老板“那我就先谢谢了。屋里请吧。”
来到客厅落坐后高老板说:“我想续弦,你能给我选个中意的吗?”
老宋婆一听把嘴一撇说:“让我说你啥好呢,你就这么无情无义,夫人刚没这么两天就想这事了。”
高老板说:“这事你还不明白吗,男人身边没有女人哪行啊。”
老宋婆说:“你唬谁呢,你那些姨太太都是摆设呀?”
高老板说:“你挺聪明个人怎么如此不开窍呢,我不就是图希个新鲜吗。”
老宋婆说:“你越说越离谱了,我问你,你那个最小的姨太太才十六岁,就旧了。”
高老板说:“你别跟我提她,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点也不懂风情,成天连个笑脸都没有,太扫兴了。”
老宋婆一听,捂着嘴嘻嘻笑。
高老板问:“你笑什么?”
老宋婆一边笑一边说:“不告诉你。”
高老板问:“为什么?”
老宋婆说:“说了怕你生气。”
高老板说:“你不说就不怕我生气了。”
老宋婆说:“你得先保证不生气,我就说。”
高老板说:“行,我向你保证,不管你说啥我都不生气,你说吧。”
老宋婆说:“你说那小丫头片子成天没有笑脸,这怪不得别人,就怪你自己。”
高老板说:“你这不是瞎扯吗,我成天想方设法哄她开心,怎么还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呢。”
老宋婆说:“你想多少法也没用,怪就怪在你那玩意不好使,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引不出她的兴头来。她那还有什么笑脸。”
高老板一听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玩意不好使,不信咱们俩试试,不让你告饶就不算能耐。”
老宋婆说:“去你的,想占老娘的便宜,等下辈子吧。”
高老板说:“闲扯了半天,你还没说我的忙你到底帮不帮啊?”
老宋婆说:“我怎么没说呢,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只要是你用着我,别人的事撂下也得先给你办。但你得先说说,我若是给你办成了,你怎么谢我?”
高老板说:“你若是给我找个令我满意的,就给你五十两银子的谢礼。”
老宋婆一听五十两银子立刻就来了精神。心想:五十两银子够我跑十年的了。便问:“你说话可算数?”
高老板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堂堂一个老板,岂能为区区五十两银子而言而无信?”
老宋婆说:“那好,你就敬候佳音吧。”
高老板问:“你现在手里有合适的人吗?”
老宋婆说:“我手里现在有好几个呢。我得选择一个最好的成全你。”
离开高老板后老宋婆就琢磨:现在手里的几个姑娘,除了古府的那个丫环春玲,别的都拿不出手。可是古府的丫环刚和林家约好,怎样才能推掉呢?究竟还让他们见不见面呢?若是见了面双方都同意了怎么办?若是不让见面,这刚说好的事就反悔,能找出什么借口啊?她前思后想,左右为难。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出个主意来。见面就见面,成不成还不是我说了算。
想到这她又急忙返回高老板那。对高老板说:“算你幸运,马上就有一个好机会。一会儿我领来两个女的去林木匠铺买家具。我让车停在张家茶馆门前,你先到茶馆里等着,等我们下车时,你注意看那个短发的少女。如果你中意了就告诉我,我保证给你办成。”
高老板高兴地说:“好,我现在就去茶馆等着。看来你对我的事还真上心,宋大姐,我先谢谢你了! ”
老宋婆和高老板说好了以后,便顾了一辆马车去古府接蕙兰和春玲去林木匠铺。这就是她所以让马车停在茶馆门前的原因。
当蕙兰和春玲由茶馆门前下车往林木匠铺去的时候,老宋婆就走进茶馆去问高老板:“怎么样,看清了吗,中意不?”
高老板高兴地说:“太好了,比我府里那几个贱货强多了。这个姑娘你若是给我办成,我再给你加十两。”
老宋婆一听更来劲了。急忙说:“瞧好吧,只要你喜欢,这个姑娘指定就是你的了。”
老宋婆离开高老板,就在林木匠铺附近暗中等候,看到蕙兰和春玲由木匠铺离去以后,她就进去问林老板:“怎么样,相中了吗?”
林老板说:“确实不错,往下的事就请你多费心了。”
老宋婆说:“那就把你儿子的八字给我吧,女方要求先合八字。只要八字相合,就没问题。”
老宋婆要完男方的八字,又到古府要女方的八字。她就是想以合八字为名来欺骗两头,把春玲和林家的婚姻拆散,成全高老板。
次日,她先到林家说:“合八字的结果,因为男的命硬克妻,所以女方不同意这门亲事。”然后再到古府说:“合八字的结果,因为姑娘的命硬克夫,所以男方不同意这门亲事。”接着她便极力让蕙兰劝说春玲嫁给高老板。
老宋婆的骗局终于被双方识破了。林晓明把梳妆台一做完就和他父亲说:“爸,我现在已经全好了,我想尽快把喜事办了。”
林老板翻开皇历一看,六月初四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便把成亲的日子定在六月初四。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春玲一看日子已经定了。就要回古府去待嫁。晓明却说:“古太太不是说府里的事不用你管了吗,你回去也没啥事。就在这帮助我妈忙活忙活吧。”
春玲说:“我成亲用的衣服和被褥,古太太都给准备好了。这也没啥可忙的了。我老呆在这不回去,怕别人笑话。”
晓明说:“你早晚也是我家的人了,还有啥可笑话的。”
春玲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就是不想让我离开你。成亲后,我不就总陪着你了吗,你还急啥。”
晓明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有些话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是你一走我就觉得空落落的。”
春玲看他那可怜样,只好说:“行了,我明天回古府送完信再回来。在成亲前三天我再回古府,这总行了吧。”
晓明说:“那就太好了。谢谢你。”
六月初四,按期举行了婚礼。婚后夫妻恩爱,全家和睦。众亲友、邻里一致称赞:林家娶个好媳妇。
春玲出嫁自然还得给少爷玉成再找个丫环。蕙兰当然不会再用老宋婆了。便另找个媒人刘婆,请她给少爷选一名丫环。
刘婆家住县城南街。她的邻居有个寡妇杜郑氏。丈夫是个秀才,后来屡试不第,只好给一个大户人家当个教书先生。不幸,秀才于年初竟一病不起撒手而去。留下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叫杜金桂。母女俩相依为命,艰苦度日。郑氏有一手好女工活。能做各式男女服装。便凭此揽点活,维持生计。
刘婆心想,邻居杜家的小金桂聪明伶俐,我把她给介绍过去双方都能满意。刘婆把想介绍金桂去古府给少爷当丫环的事和杜郑氏一说。杜郑氏问:“哪个古府,是聚盛泰古东家的府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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