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妈把这件事以及我的态度和我爸爸说了以后。我爸也非常有气。他说:“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她既然不听老人劝,那就随她去吧。但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她若是以后在那呆不了啦,也别回这个家。”
我妈把我爸的话跟我学了以后,我说:“行。我以后若是在武家呆好了,一定回来看望父母。若是呆不好,我宁可死在外边,也没脸再回来了。”
第三天高婆又来了。我妈说:“大妹子,让你费心了。这门亲事我们答应了。”
高婆一听就乐了。说:“这就对了。三少爷说了,只要你们同意,明天就把财礼送过来。人家把日子都看好了。二月初二就是个黄道吉日。只有七八天的时间了。让姑娘作好准备,到时候人家就来花轿接人了。”我在门外听完,急忙回到自己屋中。当时我的心嘣嘣直跳。既兴奋,又紧张。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当新娘了。
第二天武府果然送来了聘礼。由高婆领着,两个人抬进来一个大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我从来没见过的贵重手饰和绸缎衣服。上面还有一个红布包。高婆把红布包拿出来放在八仙桌上说:“这一百两银子是姑爷孝敬丈人和丈母娘的。怎么样,这门亲事结着了吧?”
我当时非常得意,我妈却啥也没说。高婆走后我问:“妈,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妈说:“满意不满意不能看这个,得看你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我心里话,你就瞧好吧。
我终于盼到了二月初二。我怀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心情上了花轿。婚礼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隆重。因为不是娶妻,而是纳妾。所以,我的不能穿大红色的嫁衣,而是穿粉红色的。我坐的花轿不能从正门进入武府,而要从侧门进入。拜完天地不能直接送入洞房,而是要先向正室敬茶。
只见正室邱氏端坐在椅子上,由伴娘引导,一个小丫环端着茶盘随后,来到正室面前,我先跪下,从丫环手中接过茶盘,双手将茶盘举过顶,说:“妹妹向姐姐敬茶。”
邱氏瞟了我一眼,缓缓地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说:“水太烫,换一杯。”
我只得还跪着,丫环去换茶。等了一会儿,丫环又拿来一杯茶放在茶盘上。我再次双手举过顶,说:“敬请姐姐品茶。”
邱氏照样又呷了一口,说:“茶太凉,再换一杯。”
我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跪着,等丫环又端来一杯茶后,依样我再次向她敬茶,她也照样呷了一口后站起来说:“我可告诉你,以后你要仔细一点。”说完,扭着屁股就走了。
把我送入洞房后,我心中暗想:可能让我妈说着了,这个大老婆肯定不是个善茬子,我进门头一天就给我来个下马威。我的喜悦心情一下子就凉去了半截。
不一会儿,三少爷就进来了。他给我挑去盖头,我就问他:“方才敬茶的场面你也都看见了。以后她若总这样对我,这个家我还怎么呆呀?”
三少爷支吾着说:“你放心,一开始她肯定有点醋劲,长了,慢慢就好了。再说了,只要我对你好,你还管她干什么。”说完就把我搂在怀里,一边亲嘴,一边在我身上乱摸。摸得我欲火难忍。便说:“小冤家,你光撩拨我干啥,为什么还不快点。”
他说:“我的宝贝,看来你还是外行,这叫欲擒故纵,得先把你逗上劲来,那才是其乐无穷呢。”
第二天,三少爷领进来一个小姑娘,对我说:“这是给你的丫环,以后需要她做什么,你就吩咐她吧。”
我当时很得意,心想,以后我也可以呼婢唤奴了。便问:“你几岁了?”
小丫环说:“十五了。”
“叫什么名字?”
“叫五丫。因为我们姐六个,我是老五,所以都管我叫五丫。”
成亲后,一连五天三少爷夜夜在我的屋里,没有到他大老婆屋里去。我甚感满意,也就不把他的大老婆放在心上了。
第六天早晨,三少爷吃完早饭刚出去。他的大老婆邱氏便领着两名女佣气势汹汹地来到我屋里。我急忙迎了上去。还没等我说话,她甩手就给我个大嘴巴。只见她恶狠狠地指着我说:“你他妈的算哪棵葱,竟敢独霸我的男人。”
我刚要张嘴分辩,她就说:“你给我住嘴,在我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你以后若是再不知趣,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说完又指着我娘家陪送的两个掸瓶,对女佣说:“给我砸。”
两个女佣奉命上前,将两个掸瓶摔个粉碎。邱氏这才领着两个女佣扬长而去。
这场闹剧,把我吓得浑身颤抖,身心冰凉,有如掉进冰窖之中。我的美梦被彻底粉碎了。悔不该没听我妈的话。这样的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我的最后一点希望,就是等三少爷回来给我作主。我没让丫环收拾地上的碎掸瓶,想让三少爷亲自看一看。
三少爷至晚方归。他一进屋看到满地掸瓶碎片,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别问我,问你大老婆去。”
他说:“你招惹她干啥呀。”
我一听就更来气了。便说:“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讲理,谁招惹她了。今早晨你刚走,她便领着两个人进来。二话不说就给我个大嘴巴。又让两个女佣把掸瓶给摔了。你说,她如此蛮不讲理,我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三少爷说:“难道她就没说点因由吗?”
我说:“你若是想知道因由就去问她吧,我说不出口。”
三少爷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一定是怨我这几天没过她那屋去。”
我说:“你明白了还问,咱们俩新婚,连这么几天她都容不了,她还叫人吗。”
三少爷说:“宝贝,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一开始她肯定不习惯。女人哪有不嫉妒的。一会儿我过去劝劝她,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以后,咱们俩来日方长。”
我说:“你过来不过来我不管,但是她这样无端地欺负我,你若是不给我作主,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三少爷说:“你让我怎么给你作主,她是有名的母老虎。在这个府里没人敢惹她。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高高手就过去了。”
我说:“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人了,原来你是个熊蛋包,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
三少爷说:“你有所不知,她不仅娘家的势力大,她的舅舅还是当朝一品大员。就连当地的知县、太守都让她三分,所以在这个府里没人敢惹她。我也是同样不敢惹她。”
我说:“若照你这么说,我就只好任她随便欺负了。”
三少爷说::“以后你多加点小心,别去招惹她,她还能总欺负你吗?”
我一听更来气了,便说:“你怎么也如此不讲理,难道我今天招惹她了吗,她凭什么一进屋就打我,砸我的掸瓶?”
三少爷听我这么一问也来气了,便说:“你若是不听我劝老这么找死理,以后你们俩的事我也就不管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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