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武一听,哈哈一笑说:“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尚未许配人家,又让大人失望了。”
李知县心中暗想:此正是我之所望何谈失望。便说:“对不起,恕鄙人冒昧。这次前来,虽然没能实现预期目的,但,能结识你们父女使鄙人更为高兴。已经打扰多时,鄙人这就告辞了。”
古文武说:“难得大人光临寒舍,请大人吃完便饭再走。”
李知县说:“多谢古东家盛情,但,今天不行。因为尚有诸多公事等待处理。来日方长 ,以后有机会一定前来叨扰。”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把李知县送走后,古文武问志成:“你认为,李知县这个人怎么样?”
古志成说:“不知父亲问的是指哪一方面?”
古文武说:“我有一种预感,不知是否准确,想提醒你一下,你要有一个思想准备。”
古志成说:“请父亲明示。”
古文武说:“据我观察,李知县可能有意于你 。如果他托媒人前来提亲,你将是什么态度?”
古志成问:“请问父亲,何以见得他有意于我?”
古文武说:“方才他问,令婿何处高就?他这种问法不合常理。当我说小女尚未许配人家时,他面有喜色。我想他所以有这么一问,其目的是试探你许配没许配人家。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心意吗。”
古志成说:“父亲分析的很有道理。女儿也只能对父亲实话实说了。若论李知县的条件和相貌,无可挑剔。关键是尚不知道他的人品如何,所以,现在谈论此事为时尚早。如果他马上前来求亲,只能婉拒,等把他的人品了解清楚以后,再做商议。”
还真让古文武猜着了。李知县从古府回去后便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情网之中。古志成武功的高强,性格的豪爽,模样的俊美,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给他留下了难以忘却的深刻印象。他想:我是个文官,若能得有如此高深武功的古志成为妻,不比在县衙里当差更为得力吗。特别是一想到志成的美貌,更是喜不自胜!然而,他又转念一想,古志成并非一般女人。人家是闻名遐迩的古飞龙大侠的亲孙女,又是嫡传弟子,而且,家资巨富,能把我这个七品知县放在眼里吗?我如果贸然托媒人前去求婚,若是人家拒绝了,我这个知县的颜面往哪放。自己越想越没有把握。有心想找个人帮助出出主意,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为此,几天来吃不下,睡不着。
一天晚上,李知县睡不着觉,正在胡思乱想瞎琢磨。突然窗外有人问:“李大人在吗?”李知县已经听出是刘师爷的声音。他立即答应说:“在。”急忙起来开门,把刘师爷让了进来。
刘师爷手里拿个纸包,一进屋就说:“我看大人屋里还点着灯,所以就过来了。我儿子出门回来给买了两包雨前龙井。我知道大人得意这个茶叶,所以给大人送过来一包。”
刘师爷的到来,给李知县一个意外的惊喜。令他惊喜的并不是所送来的龙井茶;而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商量的合适人选。他想,刘师爷是本地的老人,又足智多谋,我把心事和他说说,兴许能有良策。于是便说:“师爷快快请坐。难得师爷这般关心我,多感,多感!我正有事想和师爷商量呢。”
刘师爷说:“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李知县说:“此乃我个人私事,想请师爷帮助谋划一下。”
刘师爷说:“请大人说明,卑职一定尽心效力。”
李知县问:“你还记得上次救助三名妇女的那个古志成吗?”
刘师爷说:“当然记得。那位俊美的小公子,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
李知县说:“咱们都被她骗了。她并不是公子,而是一位千金。”
刘师爷说:“什么,她竟是女人?”
李知县说:“实不相瞒,我前几天亲自去到她家,与其父商量,想聘请她到县衙来当捕头。她父亲无奈,只好说明她是女儿,而且把她找来以女人身与我相见。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本县聚盛泰古东家的女儿。也就是古飞龙大侠的亲孙女。她在庐山跟古飞龙学武十年,刚从庐山回来。”
刘师爷说:“原来如此。那她的武功肯定够上一流高手了。”
李知县说:“这是自然了。我在你面前就得实话实说了。我有心娶她为妻,这样我不是可以得到一个可靠的护卫吗。在公事方面,她也必然能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刘师爷说:“此想法甚妙。”
李知县说:“妙虽妙,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此女非同一般女人。人家能不能同意尚未可知。我正为此事而犯难呢。想请你帮助谋划一下,怎样才能达到目的?”
刘师爷说:“大人想得很对,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从长计议。最好是先设法和她多有接触,以便增进相互了解,让她在心目中先有一个良好的印象,下一步就好办了。”
李知县说:“关键是怎样才能和她多有接触呢?”
刘师爷想了一会儿说:“卑职倒有一个初步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李知县说:“那就说出来听听。”
刘师爷说:“现在朝廷不是有令让各地对有组织的大股盗匪尽量收服,变匪为兵吗,咱们县后土山有一股盗匪人多势众,如果请古志成帮助完成收服后土山盗匪的任务,有此因由,不就可以和她频繁接触了吗。”
李知县一听高兴地说:“这个招高。明天就着手办理此事。”
次日,李知县便亲笔写了一个请帖,派人送到古府去。
古文武正在诊室给病人看病,东院门上人送进来一封信说:“这是李知县给老爷写了的亲笔信。”
古文武立即把信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古东家台鉴:
今奉朝廷令,要尽快收服各地盗匪。故想邀请令爱前来协助。恳请古东家给予支持。具体事宜,等令爱到后再面议。切切!
李学谦 拜上
古文武看完一笑,立即让人把志成找来,把信递给志成说:“果然来了。你看看吧。”
古志成看完信笑着问:“父亲的意下如何?”
古文武说:“他在信中写得如此恳切,又是一种低姿态,咱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你只能去一趟了。到那以后,一定要谨慎小心,注意分寸,见机行事。”
古志成说:“请父亲放心,女儿会掌握分寸的。”
自从上次古文武当志成的面点明了李知县的心事以后,志成的心中也起了很大的波澜,久久不能平静。一想起李知县的年轻英俊,志成也确实有点动心。女孩子有点虚荣心是在所难免的。她想,能做全县第一夫人也是件很风光的事。所以她也很希望能和李知县多有接触,以便更好的了解他的人品和各个方面。一听父亲准许她应邀去县衙,正中下怀。她要在李知县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良好形象。回到自己闺房,换了一身女装,精心打扮了一下,便立即乘轿前往县衙。
当李知县听说古志成求见时,急忙亲自来到大门外迎接。他一看到志成的女装打扮,眼睛顿时大放异彩。满脸含笑地说:“女侠来得好快,赶紧里边请。”他把志成让进后堂客厅。落坐献茶后,这才仔细打量志成这身装束。只见她穿了一件青色蜀锦竖领对襟袄,溜金菊花瓣纽扣儿,外边套了淡黄色的小比甲,下身是鸭蛋青色筒裙。头上用一根白玉簪定住如云的秀发。虽然不着脂粉,却依然倩丽无比。李知县情不自禁地赞叹说:“女侠真仙人也。”
古志成说:“请大人不要称我为女侠,还是叫我的名字更为亲切。”
李知县一听高兴地说:“好。恭敬不如从命。既然称呼名字亲切,也请你以后不要称我大人,同样也称我的名字,岂不是更加亲切吗。”
古志成说:“那可不行,如果我以名字相称,岂不有失大人的尊严。”
李知县说:“没关系,在你面前我不会在乎这些的。”
古志成说:“你不在乎也不行,别人会耻笑我不懂礼貌,不知轻重。”
李知县说:“若不,只有咱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以名字相称吧。”
古志成说:“难得大人对我如此看重,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知县说:“你看,既然同意以名字相称,怎么又大人上了?”
古志成说:“我还不知道大人的雅号怎么称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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