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十六岁那年,有一天她挎个鸡蛋筐想到集上去卖,还没等走到集上,被地主叶老头子看见了。
叶老头子问:“你这鸡蛋是卖的吗?”
高英说:“是。”
叶老头子说:“我全要了,你跟着送到我家去吧。”
高英说:“行。”便跟着他来到叶家大院。
当数好鸡蛋结完帐高英离开叶家大院后,叶老头子对管家说:“你在后边跟着她,看她进哪家门,回来告诉我。”
管家回来禀报说:“老爷,她进了后街西边第三家,我打听清楚了,她父亲叫高福,是咱们的佃户。”
叶老头子说:“知道了。”
第二天,叶老头子就托媒人崔婆到高家去提亲,要娶高英做五姨太。当崔婆来到高家说明来意,把高英父母吓了一跳。高英的父亲为难地说:“实不相瞒,这孩子已经有婆家了。大妹子,拜托你跟叶老爷好好说说,请叶老爷多加原谅。”
崔婆说:“你们可别不知道好歹,有婆家不还没过门吗,哪个婆家能和叶家比啊?我劝你们可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叶老爷看上你们闺女了,你们还能躲得了吗?”
崔婆走后高福对他老伴说:“真是怪了,这叶老爷怎么突然想娶咱们的英子呢?”
老伴说:“老头子,这事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高福说:“我答应不答应管什么用,咱们能斗过人家吗?”
老伴说:“那咋办,这不是把孩子给坑了吗?”
高福说:“去把英子叫来,得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高英来到父母屋中后,高福问:“英子,你见过叶老爷吗?”
高英问:“哪个叶老爷?”
高福说:“哪还有第二个叶老爷,就是前街叶家大院的那个叶老头子。”
高英说:“我昨天想到集上去卖鸡蛋,在半路上遇见他了。他说鸡蛋他全要了,让我给他送到家去。”
高福说:“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呢,他怎么突然想起你来呢?”
高英问:“爸,出啥事了,他想起我什么了?”
高福说:“方才叶老爷托媒人来提亲,要娶你给他做五姨太。”
高英说:“这不是瞎扯吗,他都多大岁数了,我怎么能嫁给他呢?爸,你答应他了吗?”
高福说:“我怎么能答应他呢?可是我答应与不答应管什么用。那有财有势的人,还管什么岁数。英子,你得有个思想准备,咱们斗不过人家。”
高英说:“不行,我说啥也不能去。”
高福说:“你以为你不去就算完了,东头的崔二丫不是生生让他抢去了吗。这种恶霸,什么坏事干不出来。”
高英说:“他若是敢把我抢去,我到他那就把他杀了。”
高福说:“你可千万不能干这种傻事,你才多大岁数,杀了他你还能活得了吗?爸知道你心里早就有东院的程俊英了。我和你妈已经商量过了,你若是想嫁给他就成全你们。哪成想出来这么个差头。英子,认命吧。”
还没等英子回话,媒人崔婆又闯了进来。她一进屋就说:“我方才回禀叶老爷了,说你们丫头已经许配给人了。叶老爷说:她许配谁也没用,不是还没嫁过门吗,那就是我的人了。叶老爷让我回来告诉你们,三天后就来接人。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接人的头一天,把上轿的衣服给送来。你们若是再不知道好歹,把你家种的地立即收回。何去何从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吧。”。
崔婆走后高英妈哭着说:“这不是要命妈,把地收回去,咱们这一家人可怎么活呀!”
高英见状悲愤地说:“妈,你别哭,我去。我爸说得对,咱们斗不过人家。不能因为我坑了全家,我认命了。明天我就去告诉程哥,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次日吃完早饭,高英把自己喜爱的衣服找出来穿上,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夹一个包袱就去找程俊英。
她来到程家对程俊英说:“程哥,跟我出去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程俊英说:“英子,有什么话就说吧,非得出去干啥?”
高英说:“我要说的话不能在这说,你必须跟我出去才能说。”
程俊英莫名其妙地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走吧,我跟你出去。”
高英把程俊英领到村东头的一片高粱地里,这才停下来说:“行了,就在这吧。”
程俊英说:“英子,你今天为什么打扮得这么漂亮。非得把我领到这来干啥?”
高英说:“因为我现在就要和你成亲,咱们俩就在这入洞房。”
程俊英说:“英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说什么疯话啊!”
高英说:“我说的不是疯话,而是真心话。我现在就是要把身子交给你。你若是不要可别后悔。”
程俊英说:“你能不能和我说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高英说:“咱们俩办完事我再告诉你。”
程俊英说:“不行,你不先说明白,我不能和你办这种事。”
高英说:“程哥,我真佩服你是个正人君子。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明天我就要给叶老头子做五姨太去了。所以我今天就是要把身子交给你,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请你成全我的心愿。”
程俊英问:“怎么会是这样,你不去不行吗?”
高英说:“我不去,叶老头子就立即收回我们家种的地,我们这一家人就没法活了。不能因为我把全家人都坑了啊。”
程俊英说:“即是这样,那咱们俩也不必如此。英子,我理解你,你安心去吧,你家里有什么困难我会尽量照顾的。”
高英泪流满面地说:“程哥,你若是不成全我的心愿,我立刻就死在你的面前。”说完从包袱里抽出一把尖刀,对着自己的前胸就要往里刺。
程俊英见状立即上前把尖刀夺下来说:“你这是何苦,我怎么会不想要你呢,我是怕叶老头子发现你已经破身,给你带来麻烦。”
高英说:“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程俊英说:“英子,谢谢你对我的情意,来吧我成全你。”
高英立即打开包袱,拿出一条褥子铺在高粱地的垄沟上。说:“这就是咱们俩的洞房了。”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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