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汉进京告御状 少女饭店遭围攻
(下)
古志成说:“我们有皇上给的尚方宝剑,除了皇上以外,多大的官都能管。”
五姨太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五姨太便介绍了下面情况:
这个肖地主是这方圆几百里内最大的地主。我爹在肖家做长工,半年前我娘有病快不行了,我去肖家大院找我爹被肖地主看见了。第二天他就派人来我家说亲,让我给他做五姨太。因为我才十五岁,我爹说孩子太小没答应。我娘知道斗不过人家,连病带急几天后就去世了。
又过了几天肖地主就让我爹去放牛。一天中午,给我爹送的晌饭有四个馒头,一壶酒,一盘摊鸡蛋。
我爹说:“每天都是窝头咸菜,今天是怎么了?”
送饭的人说:“老爷说你放牛太辛苦,特意犒劳犒劳。”
我爹一听挺高兴,吃完饭不一会就昏过去了。等醒过来时发现八头牛剩七头了,丢了一头牛。我爹当时就傻眼了。
晚上回去肖地主就翻脸了。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牛弄丢了,你赔得起吗?”当时就让他的打手把我爹好一顿毒打。然后就把我爹锁到一个屋里不让回家。我等了一宿我爹也没回来。第二天早晨我去肖家大院找我爹。
一个打手出来对我说:“你爹放牛把牛弄丢了。被老爷扣起来了。准备送交官府治罪。要想救你爹,除非你答应给老爷做五姨太。”
我说:“只要把我爹放出来跟我回家,我明天就来给他做五姨太。”
听我这么一说,真就把我爹放出来了。我爹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回到家我爹就把他们设计把我爹迷倒后把牛偷走了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我爹说:“闺女,那个大院是火坑,你说啥也不能去。”
我说:“爹,我不去他们还得把你逮回去。我不能眼看你在那里遭罪。咱们斗不过人家,我认命了。”
我去肖家大院三天后,我爹就去世了。我表哥替我们到府衙去告肖地主,高知府问:“肖地主犯了什么罪?”
我表哥说:“他打死我姨夫,霸占了我表妹。”
高知府问:“他为什么打你姨夫?”
我表哥说:“我姨夫给他家放牛,他把我姨夫迷倒把牛偷走硬说我姨夫把牛弄丢了。”
高知府问:“你说他把你姨夫迷倒把牛偷走了,有什根据,有证人吗?”
我表哥说:“现在还没找到证人。”
高知府说:“没有根据,没有证人就是诬告。你说把你姨夫打死了,是当场打死的吗?”
我表哥说:“是打完三天后死的。”
高知府说:“不是当场打死的,就不能算是打死的。你说他霸占了你表妹,是他把你表妹抢去的吗?”
我表哥说:”虽然不是抢去的,是他把我表妹逼得走投无路才去的。”
高知府说:”既然不是抢去的,就不能说是霸占。”说完高喊:“退堂。”起身就走了。
古志成听完问:“妹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五姨太说:“既然不能为爹娘报仇,我就想和爹娘一起去。我现在正绝食呢。”
古志成说:“妹子,你可千万不能做这种傻事。放心我们一定为你爹报仇。你这么年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把你爹和你的名字告诉我吧。”
“人们都管我爹叫古老三,我叫小玉。”
古志成说:“巧了,咱们俩还是一家子。我叫古志成。我住在府里的驿站。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去找我。”
古志成回到驿站把情况向李学谦介绍完了说:“现在的关键,是把古老三迷倒后怎么把牛偷走的情况弄清就好办了。”
李学谦说:“想弄清这个情况并不难,马上逮捕肖严吾,其他问题就好解决了。”
肖地主被逮捕的消息一经传开,大快人心,人们奔走相告。高知府得知肖严吾突然被捕,异常惊慌。
李学谦把高知府请来对他说:“高大人,有人向我控告肖严吾地主的诸多罪行。说他带几个打手到处胡作非为。我已经把他拘禁起来了,待审查完后再做适当处理。据说他和你有点亲属关系,按规定你应该回避。所以此案我想单独审理。高大人,你的意下如何?”
高知府说:“下官听凭李大人的安排。” 离开驿站回到府里,他一进屋肖严吾的大老婆就说:“姐夫,你可回来了,快想法把他放回来吧。”
高知府说:“你别做梦了,我放不了。”
肖地主老婆说:“你是本地知府,为什么放不了?”
高知府说::“知府管屁用,他是被钦差李大人抓去的,我在钦差面前就是个磨道驴——听喝。”
肖地主老婆说:“这么说,他就得坐大牢了。”
高知府说:“他若是能坐大牢还算万幸了。”
肖地主老婆问:“姐夫,你这话说什么意思?”
高知府说:“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肖严吾大老婆一听,立即跌坐在椅子上。
高知府说:“我劝他多次,他就是不听。成天领几个打手到处胡作非为。现在聊城的百姓对他都恨之入骨。如果公开审理他,人们必然纷纷揭发他的罪行,你想,他还能活得了吗?”
肖地主老婆说:“这么说他是彻底完了。”
高知府说:“不仅他完了,我的乌纱帽可能也保不住了。”
次日上午李学谦升堂,提审五名歹徒。把五名歹徒带上堂来跪倒后,李学谦一拍惊堂木说:“下跪五人,由东边开始,依次报上名来。”
“我叫李良。”“我叫单武。” “我叫孙斌。”“我叫关未来。”“我叫肖任普。”
李学谦问:“你们的主子是谁?”
肖任普说:“我们没有主子,我们几个是磕头兄弟。”
李学谦逐个问,回答都是一样。
李学谦又问:“你们为什么合伙欺负一个少女?”
肖任普说:“我们和那个姑娘在饭店相遇,看她一个人,想把她请过来在一起喝点酒,她不但不领情反而骂我们,因此双方就动手了。她一看我们人多就想逃走。我们就追出来了。”
李学谦逐个问,回答也都一样。
李学谦说:“看来你们都串供好了。你们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们:你们的主子叫肖严吾,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地主。你们是奉主子之命捉拿姑娘给他做六姨太。现在我就明确告诉你们,你们的主子已经被逮捕入狱了。我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回到牢里好好想想。下午我单个提审,谁能揭发检举你们主子过去的罪行,我就赦他无罪。不揭发检举的,按帮凶论罪。你们可要听明白;检举一定实事求是。揭发完了得在笔录上画押。经过核实,如果发现揭发内容不真实,不仅无功,还要按诬告论罪。”
当天下午第一个提审李良。李良被带到堂上跪下后,李学谦说:“李良,你先说说你们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李良说:“我们这五个人是老爷的护卫班。肖任普是班长。老爷走到哪我们就跟到哪,一切行动听老爷指挥。”
李学谦问“你想好了吗,想揭发什么?”
李良问:“我若是揭发完了,真就没事了吗?”
李学谦说:“你揭发的内容经过核实证明完全属实,经过审查你本身没有罪行,就赦你无罪把你释放。如果你本身有罪行能主动交待,可以从轻处罚。”
李良说:“我揭发老爷和本屯宋小五老婆通奸被宋小五堵住了。宋小五和他要一百两银子,老爷让宋小五跟他回家去取。把宋小五领进院里后,老爷喊了一声:“给我打。”我们几个便拳打脚踢,后来肖班长拿个木棍往宋小五头上狠狠一打,宋小五倒地就不动了,一看宋小五死了。老爷就让我们几个用担架把尸体抬到河边扔到河里了。”
李学谦问:“你们老爷五姨太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李良说:“打五姨太父亲的事我外出了没在家,具体情况我不了解。”
李学谦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良说:“我来的晚刚半年多,没有要说的了。”
李学谦问:“你识字不?”
李良说:“我不认识字。”
李学谦说:“那就让记笔录的念给你听,如果和你说的完全相符,你就画押吧.”
李良画完押,李学谦说:“把他带下去,关在另一间牢房里。再提单武。”
单武来到堂上跪倒后,李学谦问:“单武,你想揭发什么?”
单武说:“揭发老爷与宋小武媳妇通奸把宋小武给打死了。……“
李学谦说:“这个事已经知道了,不必再说了。还有别的事揭发吗?”
单武说:“还有,五年前的秋天,屯北边下了半个时辰的冰雹,许多人家颗粒无收,老爷照常收租。说谁不交租就把地收回。逼得姓陈的老两口子双双上吊自杀了。”
李学谦问:“五姨太父亲丢牛的事,你知道吗:”
单武说:“知道。我家老爷想让古老三的闺女做五姨太,古老三不答应,老爷就设计陷害古老三。让他放牛,把他迷倒后牵走一头牛,硬说古老三把牛弄丢了……”
李学谦说:“等等,你知道是怎么把古老三迷倒的,是谁把牛给牵走的吗?”
单武说:“具体情况我也说不太准,我看见我们班长跟伙房刘师傅一起给古老三去送饭,晚上回来八头牛剩七头了。就说古老三丢了一头牛。老爷就让我们几个把古老三毒打一顿,然后就把他关起来了。可是次日早晨派别人去放牛还是八头牛。牛根本没丢,这不明显故意陷害古老三吗.”
李学谦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单武说:“没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李学谦问:“你认字不?”
单武说:“我认字。”
李学谦说:“那你就看看笔录,和你说的相符你就画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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