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人说:“请稍等,我回一声。”
守门人对严地主说:“外面有一位夫人求见。”
严地主问:“夫人是从哪来的?”
守门人说:“我没问。”
严地主说:“你为什么不问明白?”
守门人说:“我回去问问。”
严地主说:“别问了,请进来吧。”
古志成来到屋里说:“严老爷,打扰了。”
严地主一看进来的夫人衣服华丽,气质高贵。便说:“夫人请坐,请问夫人是何方贵人?”
古志成坐下后说:“贵人不敢当,我是从京城来去合肥路经于此,遇到点难处特意前来请严老爷帮点忙。”
严地主说:“想让我帮什么忙,请夫人言明。”
古志成说:“我们在阜阳城外遇上了强盗,把所带的盘费都给抢光了。”从头上拔下个玉簪说:“我想拿这个玉簪换点盘费。到别处恐怕不好出手。知道严老爷家富有,烦请严老爷慈悲成全。”
严地主接过簪子一看,是玉雕的簪子。五朵梅花上落一只花蝴蝶。雕工精细,特别美观。说:“这确实是难得的珍品。请问夫人,你想要什么价?”
古志成说:“若说价格,我这是花二百两银子买的。严老爷,你现在只要给点够盘费的钱就行了。”
严地主说:“我也不能太亏你了,我出一半价怎么样?”
古志成说:“那我就谢谢严老爷了。不知严老爷严几位太太?”
严地主说:“不多,只有四位。”
古志成说:“严老爷,想吧这只簪子送给哪位太太呢?”
严地主说:“当然是送给最小的太太了。”
古志成说:“对,一般老爷都是疼爱最小的太太。实不相瞒这种玉簪在保管和使用时有许多说道。我想把其中的细节向你小太太说明一下可以吗?”
严地主说:“那就有劳夫人了。”向外喊:“来人。”走进来一个小丫环。“你把这位夫人送到四姨太屋里。簪子先不用拿,呆会儿我给她送过去。”
古志成一看四姨太满脸焦脆,便说:“四姨太,我是卖簪子的。你们老爷花一百两银子给你买个玉簪。我是来告诉你怎样保管和使用的。”
四姨太说:“谁稀罕那个破玩意。”
古志成走上前去小声说:“你认识汪小川吗?”
四姨太一听眼泪就流下来了,说:“那是我的丈夫。”
古志成说:“别急,我是皇上派来审案的。一会他给你送玉簪来你别不要,高兴地收下。下午就派人来把你救出去。”
古志成回到府衙把情况向李学谦介绍完,李学谦把郝知府找来对他说:“郝大人,已经核实汪小川的妻子在严地主家。你现在就派人去逮捕严地主。把汪小川的妻子也同时带来。把严地主押入牢里。把汪小川妻子带到公堂见我。”
李学谦和古志成并肩坐在公堂上。汪小川妻子来到公堂跪下说:“民女汪吕氏拜见两位大人。”
李学谦说:“你不用跪,站起来说话。”
汪吕氏站起来后古志成问:“妹子,你还认识我吗?”
汪吕氏抬起头仔细一看,说:“夫人,原来是你。多谢大人相救之恩。”
李学谦说:“你把严地主把你抢去后的情况详细说说。”
汪吕氏便介绍了如下情况:
有一天早晨,我到村外树林里去采蘑菇,我刚走到大道上,从北边过来一辆轿车,走到我身边就停下了。严地主从车上下来对我说:“小娘子,跟我回去享福去吧。”我想既然遇上强盗了,跟他说啥也没用,转身就往回走。他一把拽住我的衣襟说:“别走啊。”他向车上一招手,过来两个汉子就把我抬到车上拉到他家。晚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迷倒的,次日早晨我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看,他赤身裸体躺在我身边。我自己暗暗流泪,本想一死了之。后来又一想,我就这么死了,家人连我的下落都不知道。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我暂时只能屈服,以后想办法逃出去,揭露完他的罪行我再死。既然两位大人把我救出来了,他也得到报应了,我也没脸再见家人了。我不想活了。”
古志成说:“妹子,你这么想法就大错特错了。你这种被迫的失节,没有人怪你,也不会瞧不起你。你丈夫到严地主家去找你,严地主诬告他偷盗,把他送到府衙,关到大牢里,已经被打得浑身是伤。已经派人去接你丈夫,一会你丈夫来到后,你就和他一起回家吧。”
古志成的话音刚落,汪小川便来到公堂。汪吕氏一看见汪小川,便流着泪说:“川哥,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了?”
汪小川却笑着说:“没关系,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咱们俩赶紧给两位大人磕头谢恩。”
俩人一起跪倒向上磕头。
古志成说:“快快起来。我有话对你们说。”两个人站起来后,古志成说:“要谢应该谢你们的老爹。是他不辞辛苦,徒步走到京城告御状。皇上才派我们俩来审查此案。你们老爹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他在家正望眼欲穿地等着你们呢。你们俩赶快回家吧。等审判梁成和严地主的时候,你们俩可以当众揭发他们的罪行。”
夫妻俩听古志成说完,才携手双双把家还。
次日上午,李学谦升堂提审严地主。
严地主来到公堂不下跪,说:“我要见梁知府。”
李学谦说;“姓梁的已经被革职了。”指着身旁的郝明信说:“这位是新接任的郝知府。本官是钦差大臣。”
衙役高喊:“跪下。”严地主这才跪了下去。
李学谦说:“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小民严铁亮。”
李学谦问:“严铁亮,你可知罪?”
严铁亮心想:既然靠山倒了,不说实话必然要受皮肉之苦。便说:“小民知罪,我抢了汪家的媳妇,诬告她丈夫偷盗。听凭大老爷处置。”
李学谦问:“你送给梁成多少银子?”
严铁亮说:“先后送他两千两,一根金条。”
李学谦说:“你把先后送给他银子的情况详细说说。”
严铁亮说:“我把汪家媳妇的丈夫送往府衙府衙之前,先给梁知府送一千两银子和一根金条。这根金条是作为偷盗的罪证。梁知府说,你抢劫民女,诬告偷盗这可是两个罪。我一听就明白了。说,梁大人放心,我回去后再送来一千两。先后两千两他都收下了。”
李学谦问:“偷盗的物证为什么要先交给梁知府?“
严铁亮说:“那是让他先把金条藏这自己的袖子里,搜身时便可从汪小川的怀里掏出一根金条。“
李学谦问:“除此之外,你还犯有什么罪?”
严铁亮说:“此外没有别的罪了。”
李学谦说:“我奉劝你不要心存侥幸,我们一定能全面查清梁成和你的所有问题。你只有主动交待所有问题,才能得到从轻处理。回到牢里好好想想吧。”
“把严铁亮押回牢里。”来两个衙役把严铁亮押走了。
李学谦说:“传梁成。”
梁成来到公堂跪倒,李学谦说:“梁成,你可知罪?”
梁成知道严地主的事是瞒不住了,便说:“卑职一时糊涂,收了严地主的银子,替他挡罪,陷害无辜,情愿听凭李大人处置。”
李学谦问:“除了严地主外, 你还收过何人贿赂,陷害过什么人?”
梁成说:“此外没有了。”
李学谦说:“梁成,你也是为官之人,应该明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想心存侥幸,蒙混过关,只能是自己害了自己。仅根据严铁亮交待的问题,你已经构成犯罪。现在决定革去你知府之职,将你逮捕入狱。”
走过来一名衙役,给梁成摘去官帽,脱去官服。
李学谦说:“梁成,希望你到牢里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主动交待所有问题,争取从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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