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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恋情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罗一民    阅读次数:157471    发布时间:2021-10-12

 

这时大伙才一个望一个的懒得多呆下去了,都纷纷辞别了凄凉的河岸头各自回了家去。

就是这一晚,陈阿娟就让陈夏美连拉带扶扯去了她家同她小梅住下了。当晚,她小梅把她阿娟推去了自己寝房后,就拉门出来放上了一把锁(因为小梅还担心她阿娟会跑出去寻短见)。然后自个儿到厨房去炒菜出来放到桌上给老的和弟妹吃饭,自己再舀一大碗饭加一个半碗菜端进自己寝房里来请求阿娟多少一、二也要吃点饭,不然她阿妹也照样咽不下饭的。若两个都不吃饭,马上就饿垮身体那可去怪谁哩。

然而这一晚,无论阿妹如何劝说阿娟吃饭,她阿娟也总推辞说一点也不饿,是龙肉菜都不想吃。阿妹真把她无法了,不得不让阿梅也陪着她阿娟低低哭泣了大半个晚上,最后阿娟看她阿妹正为了她不吃饭才那么伤心掉泪,于是已三更半夜了也才不得不对阿妹说:“梅,你不必这样——为了我伤坏了心,你端来的饭我决定吃了。”紧跟着,她阿娟便端起了冷饭硬扒饭进嘴里。此时呀,阿梅露出了笑脸。

次日已是大半个早晨,她阿梅和阿娟才醒过来。首先是她阿梅立即起了床来穿了衣,阿娟也跟着要起床来。阿梅立即一手按住了她,说:“娟,你起床去家有何用?去了家你老的也瞧不起你,不如先在我这里呆几天,待我家老的去跟你父母说通了你再回去。”阿梅恰这样说过,还不等阿娟回话,就一手拉门出去并迅速扣上了一把锁。

就如此,一直有七、八天了,阿娟就给阿梅“软禁”在其寝房里。有时连出去方便也得要“请假”,而且阿梅也不得不“跟踪”其后陪伴她阿娟一道出去。因为阿梅说她阿娟若一时想不通会找机会寻短见。如此,她阿娟不管怎么说她阿梅一始终不放心。而且,就在这七、八天当中,她阿梅也曾要求了父母代她去劝说阿娟的父母来。也正是在那么一个晚上两家老的在一起谈了话。那日子,天恰黑下来,阿梅的父母就先匆匆地把晚饭吃了,老两口便一同出了门去代阿梅找找她阿娟的父母了。

阿梅的母亲打手电筒走在前面,她父亲跟在后面,二老一同去敲了阿娟家的大门。很快就见有人来给开门了。此时他们二老见是个大约十三、四岁的男孩,这时阿娟的弟。大门仅一开,干包工头起家的堂屋如何摆设均尽收眼底了。瞧:神堂上摆放着一套白色的组合柜,组合柜上稳放着台大彩电,电视正播放着音乐伴奏的歌舞剧。

在小梅的父母眼里,这台大彩电至少都有26英寸。再眼扫堂屋两旁,均排列着齐整的组合沙发,沙发前摆放着茶几。屋顶上挂着一根至少是一百瓦的白炽灯。虽然堂屋地面上未铺上地板砖,但这些豪华家具在白炽灯光映衬下已真够十分耀眼。若再铺上红色地板砖,则肯定要金碧辉煌了。很会发财致富的阿娟父母俩一见是小梅父母来,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哎哟,是哪阵风会吹你大伯和伯娘光临寒舍呢?来!来!请坐!请坐!”

阿梅父母也笑起来说:“大叔、大婶家真是小香港,不用请也自会来添麻烦的。”

阿娟的老爸也小起来还客:“你俩老真会说笑话。请!请随便坐。”

阿娟的妈也赶忙去提来了杯子边倒茶边说:“我们不仅同村还是同一个家族啊,偏为啥不多走走呀?”

阿梅的妈也随口答道:“我们那个不像样的家嘛,天天几乎都有活干,而大叔大婶比我们更没空。”

“哎,大伯娘,有时候我们也没啥屁事做哩。”阿娟的老爸也摆了摆手上来这样说。

阿梅的爸妈看到她阿娟家如此豪华的摆设,担心衣裤上的灰尘会污染了他们漂亮的傢俬而不敢落座下来。阿娟的妈可用激将法说话了:“哟!都不敢坐呀,你们是来借火的吗?”

阿梅的老爸可摆了手:“哪里哟,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阿娟的爸马上就接了话过去说:“这,我知道,你们是有事才亲顾茅庐呀。请随便些好。”

阿梅的爸妈这才小心翼翼地落座下来。

“请随便用茶。”阿娟的老妈很客气地递茶水过来给他们老两口。

“不用客气,我都经常喝冰水。”阿梅的母亲也如此回话说。

阿娟的父母也跟着坐定下来。而且阿娟的老爸也开腔了道:“大伯、伯娘肯定为我家那丢脸的贱货而来的吧?”

阿梅的妈可白了他一眼,说:“大叔咋这样乱骂她,阿娟可是个乖孩子呀。”

阿娟的妈可接了话过去说:“还说她乖?我觉得她最不听话。”

阿梅的爸可摆手了说:“不,不,最好不要那样打孩子呀,她都二十来岁了,到这样的年龄自尊心特别强哩。”

阿娟的爸可抬头望望天花板,叹了气说:……也怪我们那天出售有点重了。他说着还扭来脸看妻子说:“我这当爸的一时暴躁打了她就钩啦,偏你这狗日的也还要打她!”

阿娟的老妈可不高薪了,说:“那提啊,一听说她真跟桐木岭那厮儿发生了关系,谁不发火?就只准你打?!”

阿梅的爸可不屑一顾了说:“没经调查就不能够先动手嘛。”

阿娟的爸也点了头,说:“是喽,多亏那天有小梅来救,要不然她不被我们打死也都是要跳河死去呀。”他当爸的又用手指着妻子说:“那今天咱两口子是在看守所里守马桶哩。”

阿娟的妈这时才垂下了头。

他们四老都停了不吭声去大约两分钟,又各自呷过一口茶后,这时才见阿娟的爸懊恼了说:……我们太对不起了阿梅,真对不起了她。紧接着阿娟的爸又叹大气了说:“真不好说,偏偏那天我们还上门打到家追到了呢们门口去哩。”

阿梅的爸可笑了摆起手来:“嗨,过了就算,小梅也不怪罪你们。”

他们四老又没有声音地悄悄看了几分钟电视剧,这时阿娟的爸才把头伸了过来,将话讲小声了:“不过,她大伯呀,话也该说回来,谁愿让自家姑娘嫁到苦人家里去?我们又不是没尝过艰苦生活的滋味。”

阿梅的爸也感慨了说:“是这样啊。不过终有一天也会解放到人家那里去吧。”

阿娟的妈可说急话了:“像桐木岭这种山村会容易解放到呀?我看,晓得两、三百年去解放到不到还很难说。”

阿娟的爸可声色俱厉地手指起她当妈的说:“滚!随便抢频道行呀!你跟老子去提瓶酒来。”

阿娟的妈只好站起身来进里屋去提酒。

阿梅的妈可连连摇手说:“不必麻烦了,等一下你们酒醉了又要骂我们。”

阿娟的爸可笑了:“我们两家从不会吵过架。我也没见过大伯骂你。”接着,他就扭脸过来对阿梅爸说:“来来,不要客气,我们弟兄家一个喝二两就行。”话恰说过就伸手到茶几上去随便抓来了两个小杯子。

两个当爸的开始对饮了,阿梅的妈再不高兴也只好睁着眼睛看没办法。

尽管酒是好酒,两个男人也一个只喝了两小杯,阿娟的老爸再劝,阿梅的老爸也坚决不喝了。这话死,阿梅的爸也站起来说:“小娟是好孩子呀,你们可不要随便相信别人胡言乱语。”

阿娟的爸坚决地说:“她大伯,你尽管放心,我不会随便揍她。况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咋好如何都要阻拦她呀?!”

阿梅的爸都点点了头,说:“对,二十来岁的人啦,她也自会考虑好自己的终身大事哩。”

阿娟的妈也接了话过去说:“除了桐木岭,岁她爱哪村也绝对不会骂她。”

阿梅的爸偏逗笑了说:“偏她只愿嫁那村呢?”

阿娟的妈可坚决地说:“我们非扯她脚回来不可。”

阿梅的妈也笑了站上来:“现在的年青人呀真难说,若真的一个爱上了一个,他们仅一玩玩就先跑出去待生米煮成熟饭方回来哩,到时候你这当爸妈的又咋好反对?”

阿娟的妈偏连连摆手,话很坚决:“那是不仅繁碎她和那小伙,连他整个杨家我都要花钱请人去一道踏平来。”她边说还边比划着手。这下阿梅家我饿老都笑起来。阿娟爸也笑了,紧跟着他当老公的也用手指到了她鼻梁骨上来道:“你…你…就只会比我急,他们在哪里嘛?!”

这时阿娟妈方赔了“小心”说:“真对不起大伯、伯娘,我真没用。”

阿梅的爸妈此时边笑边往门口挪步,阿娟的爸妈也紧随其后很快就跨出了门槛。

“行啦,谢谢你家的酒,再见了。”阿梅的爸在门槛外,扭脸过来如此说。

阿娟的爸也如此回话:“哎,等一等,让我找只电筒跟你家二老一道去叫她回来。都打扰你们家到这么多天喽。不要说她,连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哩。”接下来,他又扭脸过来看妻子,说:“你也去,咱顺便去跟小梅道个歉。”

“嗨,你大叔咋这样说?”阿梅的爸笑了说:“她们是孩子家,就别管那一套。”他边说边摆手:“只要小娟吃得惯我们家的那粗粮,我们愿意养的。”连阿梅的妈也会抢了话头过去说道:“算了,你们家不必去喽,到这时候她们也还不休息呀?”

阿娟的妈这才翻过手腕来看表,并睁圆了眼说:“哟,咋会到是一点半了哩?”

阿梅的妈也抬眼望望了天后便说:“我们也都来了好久了哩。”

阿梅的爸随即扭转身过去,边说边走:“好,你俩不必来了。就安心休息。”

阿梅的妈立即扭转身打起手电筒照路跟后来。阿娟的妈只好拧亮路灯,两口子此时就呆站在屋门口,目送着他们家远去,直到拐了弯。

 

第七章

 阿娟尽管从出事那天起,就为小梅“软禁”了七、八天。虽是有吃有住,但她毕竟已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家了,肯定问题也是想得够多。因此,哪怕小梅也一道“脱产”在家陪她阿娟为她讲述“天方夜谭”,为她新编“聊斋故事”,想法设法开导她使其不至于那样想不通,也为使其能坚强活下来。小梅请她阿娟最好都快活些,以此确保身心永远健康,精神健爽。可这位过早成熟的阿娟嘴里是答应,脸却比以往显得阴沉多了。

到这一晚,也就是阿梅的二老替阿梅上阿娟家去规劝阿娟的二老来的这个晚上。阿梅就在她闺房里对阿娟说:“娟,干脆明儿我们上城里玩玩去,开开心,我顺便带你到我姨妈家去玩玩几天来。”而在这晚阿娟是如此平静地说:“随便吧。”

话才这样说,次日天仅麻麻亮小梅就推醒了阿娟快起来洗漱好即上镇里去赶头一趟早客车走。阿娟也很快给摇醒了,都马上一骨碌翻身起床来并放动作麻利些穿衣穿鞋好就拉开了闺房门跑向堂屋来。接着两伙伴就匆匆漱了口洗好脸后开始离家出去。这时,居后屋的她阿梅的妈问了话:“你两个要准备上哪去?”

“打算进城逛一逛。”阿梅马上接话过去说。

“晚上要回来不?”妈问。

“到时候再确定了。”小梅回答说。

里屋又不见妈回话的声音,小梅便示意阿娟先开路,自己跟后顺手拉起大门“咣”一声便两伙伴一起上路了。

这回她们一出去就真去了有一个礼拜方回来。

自然她阿娟恰回到村里是先走小梅家,但弟妹却很快就来接了她回家去。因刚刚半来月时间的“新闻”,父母暂时不敢骂不敢打了她。

然而,当爸当妈的就是恶性不改,对她比以往更不理不睬,也不管不问; 。只会天天让她做没完没了的事,若不做或动作稍慢了就又破口大骂,甚而至于伸手指到她鼻梁骨上来。当然,她在某些时候因劳动表现让爸妈感觉良好时,二老也仅那样平平淡淡地对她阿娟说:只要你不跟了桐木岭那杨家小崽去,劳动半句话也不会说你。这时她只会狠命地继续干她的活儿,没有马上回答二老。

她阿娟呀就是这样一回到家里来后日子就过得很沉闷。她说她的生活是根本没有自由,没有愉快。没有爱,更根本谈不上幸福,而实实在在充满了死气沉沉。她说她真的度日如年啊,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四、五天才终于盼来了礼拜六赶乡场的日子。

是中午了,童年伙伴小梅才从就阿里吃饱饭来她家叫她阿娟也换件衣服上集镇上走走去,天天都做这样又做那样还做不够呀?是犯人也都有放风的时候呀。她阿娟此时面露了笑容,当然也只有阿梅来了才使其面露笑容。多亏今儿天恰亮老妈就早起热了饭吃便上了乡场忙她的买卖了。而她老爸更是个大忙人,哪还总是呆家享现成福呢?他早在礼拜四就外出寻工程承包赚钱了。如此日子就免不了给她阿娟创造了机会。这时她就不得不显出很轻松地微笑了对阿梅说:“去就去,我顺便去交封信。”

“昨晚已写好了么?”阿梅问她。

“有老妈在,不好写。”她阿娟回答说。

“那要现写咯?”阿梅又问。

“先去吧,到了镇外看哪里人少再到哪里去写。”阿娟这样说。

于是阿梅和阿娟便手牵着手一道出村了。也很快,她俩就手牵着手来到了集镇场口。阿娟于是用眼扫着四周围看看田坝头,认为只有粮站后那一片田坝田埂上人坐得少。免不了她就选中那地方,马上用手指着哪里对阿梅说:“你瞧吧,我看那地方人少点哩。”阿梅马上便说道:“行,那你先去那里写信等我,待我快去买几两毛线来,也顺便倒两杯葵花籽来吧。”

“可以的。”阿娟爽快地说。

他们马上也就分了手各走各的去了。

她阿娟这天此刻恰一小跑来到镇粮站背后那片田坝找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后,也马上就不管它三七二十一或二十三的便急匆匆摸笔出来,掏出信笺纸铺在膝盖上就给杨军——她亲爱的阿祥写信了。等到快两个半钟头过去,“小当家”陈小梅才买得来一个胀鼓鼓的花布袋不知是哪些货并边嚼葵花籽边走出场坝来。等到她来找到她阿娟坐的那条田埂时,她阿娟也刚好把信写完了。这时她阿梅看的清楚了,她阿娟两眼一噙满了泪花,阿梅不得不很担忧又不解地问:“娟,你咋又伤心了?”

阿娟赶忙抬手用衣角赶紧将泪花揩干,并努力克制自己感情说:“没什么,是受风吹我眼睛就会成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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