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仅一周过去,当哥的吴言便给当妹的吴芳寄了一封快件来。同时,邮电支局还有她吴芳收款的一张伍佰元汇票。她吴芳到赶集天从邮递员手里接来了信件和汇票时,她心情好激动啊,她赶忙拆开了信件来看,当哥的这样在信上跟她说了:
阿妹——芳芳:
你好!
知道你已放了假,并早已安全返回了家去。我因为还考虑到下学期的吃饭问题,迫不得已早在放假前就写了信给你,说到我要继续兼职,争取多捞它千元左右,并打算到腊月二十五、六了才回家与你团聚。现在我的工作一切正常,所服务的单位他们生意兴隆,经理已答应从新年起每月多加我一百元。如今已是腊月十二了,工资已发下来,现就汇五百元回去给你,并就有关过年问题提出如下几条安排意见,望你酌情处理:
(一)、请将一百至一百五十元元交给大姨妈让她好买些衣物和些小菜过年。 (二)、你再用一百元左右买些衣服穿吧,寒凚凚的不好看,人家也笑。
(三)、你再用二百元到镇上买三、四十斤猪肉和几样小菜等我,最后花三十至五十元买点煤来烧,所余的钱就放你衣兜里作小用。
我的安排就是这样,一切由你全权处理。顶多在腊月二十七我就回到了家去。待我回去之后你还有什么话再说。你不必再写信来。
匆匆。
顺致平安!
你哥(元)亲笔
1997年元月28日
她吴芳揣了汇票回家后请村干部盖个公章,次日一早就去县邮局取了钱来。她按哥的安排,她仅一回到家,就先将一百五十元跑去二里舖塞给了大姨妈陈英子了。当时老人家莫名其妙地,问:芳丫,你为啥又塞钱给我?你们读书还要用很多钱,拿回去!
吴芳可边说边跑出去:“这是元哥的意思,他来信说叫我转给你买点小菜和穿的来过年。”后面的话她陈英子都还听得不大明白,她吴芳就跑去老远了。她当姨妈的陈英子这时可泪眼朦胧起来了。她于是在心头说;两月前他哥妹就给了两百元教她一定买衣服穿,她却将钱用去买了肥料和两头小猪,这回他们又硬塞钱过来给她买菜过年……唉,天老爷咋会安排这样的好孩子来孝敬她陈英子哩?这一天她陈英子都直接太感动地抹泪抽泣了。
7
日子才过去十一、二天,吴言就真的在腊月二十六日中午回到了家来。这时她阿妹吴芳也真能在家料理家务事了。他吴言恰一跨进屋门来,就见吴芳把堂屋打扫得干干净净,板壁上还张贴着挂历和山水画,炉灶上改烧起了煤,并把热水壶擦洗得亮锃锃的。神堂下的四方桌上还摆放起了茶盘,茶盘里摆起十来个茶杯、一个茶壶、两个温瓶。当妹的吴芳确实能把家理得井井有条啊。
而在腊月二十六日这一天,他吴言也不是空手回家来哩。他知道,虽然在两周前就写信并汇了五百块钱来家给阿妹芳,但他想阿妹肯定是不会用钱买衣服穿的。为此,他当哥的除从城里买来几瓶香槟几瓶啤酒和两瓶“可乐”以及五几斤水果外,他还给阿妹挑选着买来了一件红毛线衣和一套西装再加一双皮鞋。又另给大姨妈陈英子挑选买来一件粗毛线衣和一件羊毛夹袄及一条青黄色老人裤。就凭衣裳就花去了二百五十多元。而自己的呢?却一点也没有买。他吴言在这天恰一脚踏进家门来,阿妹就闻声迎了出来,并爽朗大笑道:“哦,是阿哥你回来了。”吴言也爽朗地答道:阿芳,你来开包把吃的理在一边,穿的理在一边。
他吴言放下大背包后就赶忙进了里屋去烤了火。
阿妹把东西理出来后就进了灶房去为他烧了菜。
他兄妹俩很快围在小火炉边同吃了饭。他们边吃边聊起了天来,只听她吴芳说:哥,你买来的那条大裤子,那件羊毛夹袄和那粗毛线衣是准备送给大姨妈的吧?
当哥的吴言点了头,说:是的,一个老人家都快七十了有儿也好像没有儿,看她那可怜相我一想起来,确实是太惨啦。要是再不关心一下,我们从内心上过意得去么?
阿妹吴芳也感慨着说:确实啊,我们应该关心她。不过我只会在嘴上讲,不会到哪去找得一点钱来关心她啊。
当哥的可语重心长地说:你何必要到哪去找得了钱来给她用才算关心她哩,只要在我抽不出时间来看看她老人家一眼时,你能代表我去说说两句安慰话,并陪陪她聊聊些话甚至跟她做做点家务活就太好不过了。物质是有价精神才是无价啊。
一时间,她吴芳的眼眶里又噙满了泪水。到大年三十夜那天早上,吴言、吴芳两兄妹先早起来蒸熟糯米打了吃粑供奉祖宗之后,又再切了点猪肉炒了三、四个菜并上了三柱香化了一叠纸、倒了两小杯米酒敬了列祖列宗好后,他们两兄妹便提了糖,用一只布袋子装上了他从省城买来的衣服和一双皮鞋就关起了门上了路,直接往二里舖村大姨妈家里去。
时候恰到早上九点钟,他吴言和她吴芳两兄妹就走到大姨妈家来了。这时候,当姨妈的陈英子正在厨房里往炉灶添柴,而天恰亮就起来先挑了自家水缸水满后又接着挑水来给吴非妈的翠喜此时刚放下扁担和水桶,又找来一方小凳坐到灶边来帮姨妈理理小杂菜。他们两兄妹仅一跨进屋里来,姨妈和翠喜仅因听见脚步声响到堂屋里方扭头看外面,翠喜立刻挺高兴地叫了起来:哟,是元哥和芳姐来了。
吴芳笑着说:是呀,来啦。
吴言也笑了说:姨妈没有打粑粑?
当姨妈的陈英子又弓腰捡起一棵干柴塞进灶里去。才扭头过来说:已蒸差不多熟了。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帮我打粑粑。
吴芳将胀鼓鼓的布袋子放在神堂四方桌上面,吴言还捡起一小塑料袋糖进伙房来。这时候翠喜见了惊奇的说:大哥又提来了一袋晓得是什么哟?
当姨妈的还不用看就说:肯定有吃也有穿。
吴芳跟在后面抢了话去说:会有什么?仅几颗水果糖。
他吴言一进到伙房来,就先抓了一大把给了大姨妈又另抓了一把给了翠喜,最后方由吴言和吴芳两兄妹瓜分。
这时,大姨妈陈英子可说了:小言真够关心我们啦,来哪次都买糖来一个分一大把。晓得那布袋子塞得胀鼓鼓的又还是什么哟?肯定阿元又花钱买这买那来吧?
他吴言可笑了说:没什么呢,姨妈。
这时,吴芳只好去拎了布袋子过来,并迅速把东西全倒出来进行分配。这时吴芳先抓了那羊毛夹袄,那大裤子来给姨妈陈英子,再将那双皮鞋递给翠喜。
当姨妈的陈英子都很惊讶了说:你们咋要买这样昂贵的东西来?提回去!
翠喜哩,她不但不敢接手去,而且还抹泪哭着跑出去了。而当姨妈的陈英子也跟在其后抹起泪来。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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