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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摇篮(第五章,第六章)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罗一民    阅读次数:83025    发布时间:2021-11-09

 

可来的年青人只随便坐了几分钟就纷纷站上来走出去了。

村人一走,他就亲自下厨了,这回,他先炒一个菜大约半斤肉丝端出来,再另炒了一块豆腐来摆在桌上就准备吃饭等老妈。

偏偏此时此刻仅六点半钟天就快黑定了,常年累月都勤劳俭朴惯了的老妈这时才牵牛收工回家来。她这七十一岁了的老人家恰一牵牛到门口。就见门给打开了,如此便不用猜测,若不是翠喜来挑水给她,就是阿非这厮儿又折回了家来。

当妈的不用多考虑什么,一把牛吆进了圈去后,就拉上门,便踏上台基来进屋去。

姗姗见他老妈进了屋来,不得不站了上来说了声:回来了,妈,来吃饭喽。

当妈的可平静地说:你们先吃嘛。

他吴非可知道妈的脾气,不说什么,先舀了自己的饭就吃了。他姗姗等了六、七分钟也不见她当妈的坐过来,便也只好不愉快地舀起自己的饭就跟着吴非一道吃了。也仅十来分钟过去,他两个狗日的便吃饱了。可当妈的仍在厨房烧火做她的农家菜。

吴非知道老妈还忌恨他,心目中没有他这个儿,可因自己是她亲生儿,她不好骂你出去而已。不过,为了能尽快发大财,他不得不回来卖树卖粮呀,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发财机会了,老的不给卖他吴非都必须卖,妈哪怕哭死他也要坚持卖,若不坚决卖粮卖树做本钱那这辈子还能发得了财吗?好不容易获得朋友信任,大家都钩过手指头了,已定好在本月二十五号都一齐到今天城里那家饭馆碰头,到时候用什么做本钱合伙呢?这是最关键的一次,也可说是最后一次,只要三家人出去走它一趟来,多少也能发得点财,以后就可不用也永远用不着回来偷卖家产了。

为此一点,他两个狗男女就悄悄地一吃罢饭后便自己去热了点水来洗了脚,然后一声不吭地一前一后钻进自己狗窝里去了。

一直有大半个晚上,当妈的英子才上了寝房去休息。

次日,当妈的老英子起得特别早,才七点来钟就早早来热了点饭吃就牵了牛,提了把镰刀便出了村去干她的活。

而他吴非和姗姗这两个狗日的一直睡到九点钟,知道妈吃早饭牵牛上坡去了,这才慢慢地起来,快速洗脸漱口好后,方热饭,炒点菜由小两口享受。他们一吃罢饭后,按他吴非的计划,才在十点来钟,就一个人独自小跑上了镇里找粮贩子来拉粮了。

因只有低价出售粮食,他粮贩子才那样很快驾了马车仅在十点半钟就由两架风风火火地驶进他二里铺村来。村人都看见了,有几个小妹子马上去通风报信给翠喜听。因大家都说只有翠喜才知道他老妈在哪儿。而她翠喜也飞快地上了坡去寻了大姨妈。由于马车一到,一些小孩也会跑回家去跟自家大人说了:阿非叔又请马车来拉谷子了。这时全村男男女女都跑出来看热闹。

这时,吴非正跟两个粮贩子在他家楼板上装谷子。并见有几袋已抬下来放到堂屋上。还有好几袋还在等待抬下楼。此时此刻,门口已聚拢了不少人,但没人敢进门来制止他卖粮,只是相互挤眼睛看着。又几分钟过去,他们便抬出了几袋谷子装上了马车去。再几分钟过去,他们便全都抬出了谷子装上了马车去。

这时,粮贩子也叫阿非这狗日的来看好他们就点数了。每架马车是八袋,每袋算一百四十斤重,两架车子共十六袋,总计二千二百四十斤,而每百斤只卖五十元,二千二百四十斤应折合人民币一千一百二十元整。但粮贩子也说了,阿非须送他们到了镇上才给钱。而吴非小崽这时也还要说了:我真想不通,为何家头只有这么多稻谷,前几年哪年不收四、五千斤谷子,可今天只留不到一袋就差不多要卖完了?为何谷子竟这样少?肯定她藏了谷子我就卖牛……

他吴非还咬牙切齿这样说,并也帮粮贩子在后面推了马车出来。

来看热闹的人们都闪到一边去很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然而上坡干活的族人中堂伯叔父那几员大汉经小孩跑去告知,也纷纷举起锄头挖断了一些地头的树枝,五、六人一人提一根棍子就冲回了村来。吴非和粮贩子才推马车绕过侧边邻家仅拐个弯,都还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位粮贩子就先挨了一棒左臂膀上,他便叫了一声:哎哟,是谁打我?

紧跟着就见一大棒砸在了吴非脊背上,他“啊……”大叫一声即刻歪倒下来。而后面马车那位粮贩子见势不妙,想转身逃跑,也马上见到一根大棒横空扫来正砸在他的右腿上。他这个粮贩子也当场踉跄着坐下来双手捂腿并掉泪哭了。此时,仅仅不到一分钟时间,村人就见四、五根棍子连接性打在吴非背膀上了。

这时,村里一伙年青人不得不过来制止说:大伯啊,大叔啊,住手了,请住手,你们可不能将人打死,打死人了要坐牢的呀。

而姗姗也乘机“哇”地哭着跑出了村去。

“顶替他老妈坐牢也是应该的。他老妈管不了他我们来管,这狗日的是败家子。”跑回村里来打他吴非和粮贩子的那几个族人都这样说。

可是跑过来的村民毕竟年青人多,大家一窝蜂过来抢了他们手中的棍子。然而,被砸一棒左臂膀的头一个粮贩子不知何时悄悄地溜了。而被扫一棒打在右腿上的后一个粮贩子也还在掉眼泪。偏就不见吴非这狗日的站得上来。

这时来看“真录像”的村人大家都说他死了,且不少人也纷纷说:“要出人命案了哩。”而有几位年青人也讲话“吓唬”了这几位族人。“看你们几个该由谁去顶罪啦?”“我!”“由我。”那几个族人都挣着去顶罪。

不一会儿,就也见到当妈的英子由翠喜帮拉着牛回到了村来。他们见到此情此景,她当妈的只知道流眼泪,说不出什么话来。而见好像已死去的吴非却悄悄地翻了一下眼皮子,就突然性爬起来,跋腿便跑。而因其挨了不止十棒,浑身剧痛,他恰一跑,那几个族人也扭头猛追了过来,仅十多步就把他阿非抓活了。

紧接着还拎起他回来,丢在了堂屋中,有一个族人还用手去压住他的头,另一个族人抬腿上来踢了他一脚,逼他面对神堂向祖宗牌位下跪。而此时此刻他正巧抓得一棵小木棍便举起来朝自己额头就砸了,顿时鲜血直流,族人加一大群村人都扭住他手腕抢了他的棍子过去,并吼道:唉,你就这样自杀骗人呀?

所有来看热闹的村人都挤进屋来。一些年青人见他满脸红了,都跑去他房间抓来了一件衬衣撕下来包扎他的伤口。有几个小伙子还扭紧他的手,是因担心他又会自杀便惹出大麻烦来。另有几个小伙还跑回自家去,有一个还是回去寻了云南白药和膏药来给敷上贴好。另一个跑回了家抓了一小纸包说是伤药的一些树根根、草根根熬了汤给他喝。

他家这一天好拥挤呀。族人那几个大汉也拉来小凳子围着他阿非坐下来在给他上“政治课”。现只见年长的近六十来岁的那大汉先说:你为啥总挨打?

另一个五十一、二岁年纪了的大汉也说:你妈都七十岁了,还天天坚持上坡忙活,没见过哪天在家休息,你却一来家就只会偷。

他吴非只是跪着低下头去不说什么。这时,他想到了身上的钱,多亏昨晚姗姗会将大笔款子一千三百四十元交给他,而她的身上如此也只剩二十元了。这时,他对还抓着他两手的几个年青人要求:“我左胸脯痒,放我右手一分钟。”

这时候,他吴非伸手进西装内层衣兜去摸出了一叠人民币丢下来,然后他对那年纪最高的族人大汉说:大叔,这是我原来卖树卖粮的钱,请你们把我打死了吧。

族人以及围观的村人都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疑问:噫,你都卖树卖粮去好几个月了,咋还剩这么多钱哩?

“你都还有钱,咋还要卖粮?”有个村人问。

他埋着头,放小声说:我下广东去打工不好打,找不到钱,才想做生意,但本钱不够。

这时,坐着的族人和围观者都互相挤眼点了点头,大家都开始悟出了点其中的道理。

涌来挤满了堂屋的人们都纷纷挤出屋外去了。这时,正坐着的一个族叔伸手去拣了钱一数,刚好是一千三百四十元。紧跟着便递给他吴非,说:“钱还是你的,拿回去。”可他摇头说:“不要。”这时,又有两个族人扶起他坐到小凳子上来,说:行啦,行啦,我们打你我们错了,服几天伤药就好了。

“那外面的谷子咋处理?”有个小伙问。

“先去把它抬了回屋来。”一个族人说。

于是,就见几个年青人出去抬了两架马车的那十六袋谷子回家来。此时,仅见当妈的英子在里屋抽泣。而那被扫一棒右腿的粮贩子也无脸无面地坐到马车上去驾车走了。村里有个年青人也自告奋勇地去驾了前面的马车,并说就由他来驾已溜走了的另一个粮贩子的马车,使其物归原主。

 

11

 

这一天,族人从他吴非的寝房抓得了两瓶酒,四包烟出来在他家堂屋上当场消化了,并还当他吴非的面说:你往后可不能这样干了,你要知道你妈比谁都辛苦。一年到头都泡在田地里。

可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踉跄着站上来挪步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是时有个年青人熬好了药汤抬进寝房里去请他喝。族人们也相互挤了眼,轻声商量说:不给他卖粮,这点钱要还给他。

这时,才由一位小青年将钱送到他寝房去丢在了他的写字台上。

当天她姗姗就因亲眼见到族人乱棒揍了他吴非一顿,便及时跑到了镇上,花四元钱坐客车回城里娘家去愁眉苦脸了,且一直有好几天也不见有笑脸。以往她每回家来哪一次,都总要跟弟妹们嘻哈打闹一番的,可这次回来不单只见她天天沉默寡言,且还不免见到她眼角挂上了泪花。

一连六、七天过去,都见到她姗姗总是一脸愁容,老的自然不免会在心里揣测肯定这懒鬼又遇上什么大麻烦了。有一天,也刚好是吴非被族人教训去的第八天,她姗姗因天天闲坐在家,觉得很无聊。于是不得不在那么一天中午十二点半钟,恰吃过中饭后就上街来闲逛,散散心。偏偏仅走到街上,迎面就撞上了原三家定好的,大家准备去干冒险生意的英俊小伙子家小两口。对方恰一碰上她就笑脸相迎走过来,很友善地说:哦,大嫂,你们也回到了城里来啦?

“只我一个人来。”她面部表情显得极苦恼。

“那大哥呢?”他们两口子追问她。

姗姗没有马上回答,用眼扫四周,最后眼盯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角去,再回过头来对他们两口子说:请到那边去我跟你们说。

他两口子莫名其妙地随后她走到那没人的墙角去。她马上小声告诉他两口子道:兄弟,弟媳呀,那三千五百块钱我们家恐怕完成不了,太难啦。

她姗姗叹起气来。对方可睁大了眼追问:为什么?你告诉我们,请说。

这时候,她姗姗只好老老实实地告诉了他两口子,她这样说,我们从饭馆分开各自回了家去仅到第二天,我让阿非去镇上找粮贩子来买了粮。那天中午,我们都全打包装好有十六袋谷子,每袋大约有一百五十斤,总共约有二千四百斤。偏偏在我们都全抬谷子出来上好了马车,并已推马车要出村了时。可就离家走不过十几步路,马车仅拐一个弯,他阿非的族人就提的提棍棒突袭过来了。连粮贩子也挨打,他阿非好惨哟,她是乘机哭着跑出来的,还不知阿非今天怎么样哩,她为妻的可真替他担心啊。如果他真的万一有什么不测,她还好再嫁到哪儿去哩?

她姗姗此时是这样边说话边抹泪起来。

那英俊小伙沉思了片刻后,说:那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借摩托车来,多加点油,你带我去你夫家一趟,看看非哥究竟怎么样了。

她姗姗可苦恼着说:我怕他家族父老会乱打呀!

那英俊小伙拍了胸脯说了:大嫂,你还不相信我杨衡老弟?我们还要戴钢盔哩。况且若你真怕,你就在村边等我。让我去邮局跟表哥借个邮包,人家就不怀疑我了。我顺便把几句话写成信装进一个信封里,假装是邮递员把信件送到村里去给他。

她姗姗这才有了笑脸,而那位叫杨衡的英俊小伙子很快跑去县邮政局,仅二十来分钟,便真的骑上了一辆轻便摩托车开过来。他先对爱妻说:小倩你先到我表哥家去等我一下,今天顶多下午六点钟就可以回到城里来,我们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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